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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剛要反駁,就聽最后一場對決之人的名字被報了出來,“第十二場對決,白修齊對段光遠(yuǎn)。”話音剛落,剛才敵視不快的目光瞬間一變,又變成些微的憐憫與無奈,還有點(diǎn)隱約的幸災(zāi)樂禍。如影隨形的敵意也隨之一清,仿佛剛才的經(jīng)歷只是白修齊的幻覺。旋即白修齊就猛然發(fā)現(xiàn),幾十道視線全都匯集到楚衍身上,若能目光化為實(shí)體,怕是楚衍早就體無完膚。白修齊碰上段光遠(yuǎn),輪控之人自然就是楚衍。這人何德何能,如此一路順暢全無阻礙?且他本來就是太上派弟子,不用層層初試篩選就成了前一百名。之后楚衍也沒費(fèi)什么力氣,打了一場就與林修羽碰面,對方主動退出成全了他。僅此一次倒也罷了,畢竟那兩人說是償還救命之恩,旁人也沒有插足余地。偏偏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楚衍再次僥幸輪空,毫不費(fèi)力就成了最后十三人之一。所有人心頭一跳,而后恍然大悟。難怪靈山修士說了那番話,還問他們是否有異議,大概都是為此鋪墊。明知對決都是生出意識的吞天瓶自主抽出,又有天道為證,不可謂不公平,剩下的人還是心情波動難以平復(fù)。為什么,憑什么楚衍一路順暢全無阻礙,他們卻要一刀一劍地拼殺到最后?說什么公平公正的靈山大典,還不是一路袒護(hù)楚衍,生怕太上派全軍覆沒失了面子。如果楚衍修為高人又厲害也就罷了,就如段光遠(yuǎn)一般,即便勝得輕松,也沒見他人說什么難聽話。楚衍筑基一層修為,除了臉好看以外,其余地方都是平庸無奇,沒有絲毫過人之處。刻薄不快嫉恨,諸多情緒匯聚成無形刀刃,刀刀直指楚衍。偏偏那少年恍若為覺一般,他唇邊綻放一縷笑意,“真巧啊,我竟然輪空呢。”楚衍字字都說得清晰,落入眾人耳中,他們不亞于被毒蟲盯了一口,嗡地一聲,怒火上竄直至頭頂。寂靜,是暴雨來臨火山噴發(fā)前的寂靜,不快與殘忍醞釀于其下,浪潮翻滾卻暫且在冰面涌動。偏偏云端的靈山修士,還恰到好處地打斷了所有人的對望,“諸位可有異議?”聽他這句意興闌珊的話,就是糊弄他人敷衍了事的態(tài)度。之前林修羽認(rèn)輸時,都不見靈山出來阻止?,F(xiàn)在又是天道公證又是靈器自行排出對決場次,已然堵住了他們的嘴,其余人又能說什么?眾人沉默一刻,齊齊地?fù)u頭。靈山修士也沒再停留,他一抬手,吞天瓶就飛回云霞之上,燦金光芒裹挾著云霞遠(yuǎn)去,轉(zhuǎn)瞬間就無影無蹤。既然楚衍再也無人撐腰,他們倒想看看,這人還有什么底氣。只剩下被敵意包圍的楚衍,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他好似不知分寸更不識好歹般,同樣轉(zhuǎn)身就走,無人阻攔也無人開口。除了少數(shù)幾人外,眾人都齊齊望著他的背影,目光尖刻又殘忍。原來這人當(dāng)真如此桀驁,甚至都不留下來看看他即將面對的對手是誰。如此也好,楚衍越是高傲,他們勝算才更大。剩下的人都是發(fā)自本心的同仇敵愾,準(zhǔn)備一同對抗這個運(yùn)氣好又沒本事的幸運(yùn)者。眼神交錯之下,有些人隱約有了默契,也有人一搖頭又眸光沉寂。楚衍運(yùn)氣再好,到了最后一關(guān),他還不是要親自上陣?就算有大能袒護(hù),他又能留到幾時。雖說每次靈山大典最終關(guān)卡都不相同,但毫無疑問,能拔得頭籌的都是心志堅定之輩。之前楚衍站得太高,他摔倒時就會格外凄慘,也沒人會同情他。他們?nèi)急锪艘还蓜?,就等著看楚衍倒霉的模樣?/br>太過幸運(yùn)之人,也會格外惹人記恨,誰讓你明明一無所有,成就卻遠(yuǎn)勝兢兢業(yè)業(yè)之輩?這就是原罪就是不可饒恕的冤孽,洗不凈也涮不清。在滿目血紅肅殺的氣氛中,段光遠(yuǎn)目光平淡無有情緒。他望了一會山下,就移開了目光,只是周身氣度更冰冷三分。靈山之頂,不止有二十四人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愕不快。山巔的小亭中,尚殿主也苦惱地皺著眉。他踱了兩步又停下了,還是直截了當(dāng)問對面的白衣修士,“楚衍的運(yùn)氣未免太好了,你徒弟不是段光遠(yuǎn)么,你怎你也不幫他一把?”“哎,這可不大對?!鄙倌甑钪鲝阶詼惖侥侨嗣媲埃浑p眼瞳微微瞇起像貓,“我猜,你定是舊情難忘,所以對楚衍網(wǎng)開一面?!?/br>不等白衣修士回答,尚殿主就連連嘆息,“李道友,你這是何必呢?雖說我們當(dāng)年組織靈山大典,就是為了那樁至關(guān)緊要的事情??赡阍倨怀?,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地示好,未免太不矜持?!?/br>“雖說楚衍是那人的可能性最大,但還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太心急啦?!?/br>白衣修士閉目養(yǎng)神,根本不理尚殿主近在咫尺的臉,他說出的話也是冷靜淡然沒有一點(diǎn)情緒,“我不屑玩弄手段,和你不一樣。”“楚衍運(yùn)氣好,是他天命如此,與我并無關(guān)系。”“嗤,說得跟真的一樣?!?/br>尚殿主根本不信,他脅迫般故意更挨近些,恨不能和李逸鳴臉貼臉?biāo)哪肯嗤?,“你盡管說,我若信半個字就算輸?!?/br>李逸鳴不為所動。他嘴唇張合又合攏,說出的話格外傷人,“尚余,不管過了多久,你都是這樣無趣又聒噪?!?/br>尚殿主稍一愣,隨即就笑了,“是是,我無趣又枯燥,唯有那人是你心頭白月光,一點(diǎn)朱砂痣,耿耿于懷斷不能忘。”“我的確沒你有人情味,可我雜念斷除不生煩惱,比你活得自在千百倍。”少年向后一仰,靠著柱子的模樣格外無賴,“與你當(dāng)你這樣有情有義的修士,我寧愿別人罵我心狠手辣沒人情味?!?/br>“不管你再惦念那人,他都已不在了,思慮太多純屬自尋煩惱。李真君,你都比不上我那小徒孫。他平日里看起來笑嘻嘻又好欺負(fù),實(shí)際上卻心思果決殺意太重。誰若惹怒了他,就絕不好過?!?/br>“雖說你們倆脾氣秉性相差太多,可我眼看楚衍將來命途,竟與你牽連頗多你說有趣不有趣?”最后那句話,成功讓白衣修士睜開眼睛。他下顎緊繃弧度優(yōu)美,兩瓣薄唇也抿成一線,吐出的話卻字字苦澀,“他當(dāng)真如此?”報復(fù)成功的尚余斜著眼睛看霧靄起伏,又漫不經(jīng)心道:“我隨口一說,五成真五成假,你自己猜猜看?!?/br>聽了這話,白衣修士又重新合上眼睛,整個人又如一尊石像般了無生氣。尚余不在意這人反應(yīng)如何,反正他知道,李逸鳴必定把他所有話都聽了進(jìn)去。至于真相究竟如何,也根本不重要。少年纖長手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