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5
,他仍是笑意盈盈毫不退縮。也許方才不做那么絕,不捏斷陳世杰的經(jīng)脈,一切尚有回轉(zhuǎn)余地。但楚衍不后悔,他做出的決定也從不更改。畢竟不是什么小打小鬧的事情,雙方跟著賠禮道歉,笑一笑就能泯恩仇。既然陳世杰剛才想要楚衍的命,楚衍也不會心慈手軟。若是說起來,楚衍只是捏斷陳世杰的經(jīng)脈,讓他不能修行,他自己還覺得有些委屈呢。一句道歉不痛不癢,也不能當(dāng)靈石花。陳世杰能留得一條性命在,都是楚衍妥協(xié)后的結(jié)果。換作平時,別人諷刺兩句,楚衍左耳進右耳出,可以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但若有誰想掐斷楚衍的修行之路,他就不能妥協(xié)半點。小少年還對著天邊那輪太陽笑了笑,笑容溫柔又和藹。在場的那么多外門弟子,卻無一人敢上去答話。畢竟是筑基修士,修為比他們高出一截,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他們要是主動上去巴結(jié),那才是不成體統(tǒng),豈不成了趨炎附勢的小人?就連一貫機靈敏銳的江藍(lán)梔,都咬緊了嘴唇,不敢上前。有人躊躇不前,也有人不要面皮,直接竄到楚衍面前,“恭喜楚爺爺,我可算松了一口氣。”“我就說楚爺爺能為非凡,區(qū)區(qū)一個陳世杰必定不是您的對手?,F(xiàn)在死斗結(jié)束了,我也能放下心來。”那男修表情太諂媚,簡直稱得上厚顏無恥。他半弓著身子湊到楚衍跟前,一張臉硬生生擠出個燦爛微笑,一看就是慘不忍睹。別人瞧不起謝天,謝天自己心中還嘲笑他們不識好歹。陳世杰敗了,楚衍極有可能成為太上派內(nèi)門弟子。他搶先一步恭賀討好楚衍,必能在他面前留下深刻印象,就算之前有些過節(jié),也算不了什么。只要楚衍應(yīng)下這一聲,謝天在太上派外門就又有了依靠,比在陳世杰手下做事時,也差不了多少。且謝天瞧中楚衍年紀(jì)輕臉皮薄,對想要他命的陳世杰尚且客客氣氣。礙于面子,必定不好驅(qū)逐自己。謝天彎腰躬身活像一只蝦米,楚衍瞧了一眼,倒覺得有些疑惑。這人叫什么來著,謝天?楚衍細(xì)細(xì)搜尋記憶,才想起這么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其實楚衍的氣已經(jīng)消了,謝天當(dāng)時畢竟是被陳世杰當(dāng)棋子使喚,身不由己有些可憐。既然謝天已經(jīng)叫了他一聲爺爺,就算踐行諾言,楚衍也并沒話說。這人現(xiàn)在還眼巴巴湊到自己面前獻殷勤,就是意味深長值得琢磨了。“這位師弟,還請起來吧?!背軠睾涂捎H地說,“你我同是太上派弟子,我也擔(dān)不起你這聲稱呼。”謝天聽了這話,立時心中安穩(wěn)。給了臺階就好,他就能得寸進尺拉近距離,讓楚衍當(dāng)他是可靠心腹。“在下不敢,畢竟我認(rèn)賭服輸。”謝天一低頭,態(tài)度分外誠懇,“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與楚爺爺并無半點關(guān)聯(lián)?!?/br>麻煩,稍微給個好眼色,他還賴上自己不成?楚衍有些發(fā)愁地皺皺眉,他最不擅長應(yīng)付這種厚臉皮的人了。“既然如此,那你就跪著吧。”小少年輕飄飄地說,“我早說過,我不是你的爺爺?!?/br>聽了這話,謝天的臉立時白了。這是他所能料想到的最壞結(jié)果,沒有楚衍的庇護,他在外門又該如何是好?“仰仗他人勢力,固然能夠興盛一時,仍然不安穩(wěn)。你也看見陳世杰如何對待你,怎么還是腦子轉(zhuǎn)不過彎呢?”楚衍嘆了口氣,“你我往日恩怨一筆勾銷,只是也再無牽連。我不是陳世杰,也不需要你跑前跑后忠心耿耿地忙活。我再勸你最后一句,求人不如求己?!?/br>“都是同門師兄弟,哪來那么多仇怨?”固然謝天還是不甘心,他也只能站了起來,黯然落寞地回到了人群中。諸多外門弟子也十分會看眼色。他們一見楚衍還站在原地,就知道這位楚師兄仍有要事不便打擾,全都一五一十地散去了。不大一會,澄心湖畔仍是寂靜如初,湖水通透山色明亮,誰也瞧不出剛才法身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zhàn)。外門弟子走了,大能修士仍在。三名筑基修士中,李窈蘭走得最快,她一見勝負(fù)已定,就駕馭云光直接離開,似是不屑又似不快。縱然穆靜雅不甘心,想留下來和楚衍套套近乎,可她一瞧見李窈蘭冷硬目光,也只能作罷。剩下那名玄衣修士,也緊跟著兩名女修離去。臨走時他還遙遙沖蘇青云點了點頭,如此就當(dāng)打過招呼。現(xiàn)在這片山光水色中,又只剩下蘇青云與楚衍二人。蘇青云沒看楚衍,目光淡淡不知在想什么。小少年倒是模樣淡定,他一仰頭望向天邊,字字都帶著笑意,“師父不替我高興么,我剛才險勝陳世杰,真是差一點就死了。”聽到楚衍溫潤話音,蘇青云反倒有些赧然。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楚衍能贏。即便在執(zhí)事殿內(nèi)替楚衍出頭,蘇青云也不過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心疼自己這小弟子時日無多,能護著他一點就護一點。誰想楚衍竟然贏了,縱然背后有他師尊尚殿主插手,蘇青云想來仍是恍然如夢,生怕睜開眼夢就醒了。自從那次變故之后,蘇青云就不愿再收徒。之前他收下楚衍,不過是礙于尚殿主謀劃,并未有多上心。他明白自己不合時宜的心軟,也知道他執(zhí)念未斷不得解脫。蘇青云還是拗不過宿命與注定,眼見著自己弟子一步步踏入絕境,還是束手無策無法可想。蘇青云本以為,楚衍會恨自己。畢竟他之前冷落了楚衍,對他不聞不問權(quán)當(dāng)不知。誰想風(fēng)波初定出盡風(fēng)頭之后,這小少年還能乖順地仰著頭,字字句句一如當(dāng)時初見一般,溫柔淡定毫無戾氣。遙遙站在云端的灰衣修士沉默片刻,也不知如何應(yīng)對。蘇青云一對上小少年那雙晶晶亮滿是信任的眼睛,諸多話語就梗在喉頭,進退不得十分為難。對望片刻后,還是蘇青云率先妥協(xié)。他自云端悠然飄下,踏足在清透湖水之上,卻沒濺起一滴水花。“把你的右手伸出來,讓我看看?!碧K青云一神手,眉宇仍是緊皺的。這要求古怪,又不合時宜,沉默許久的魔尊大人立時冷嘲熱諷,“我就說你這師父有古怪,平白無故哪有隨便牽徒弟手的道理?”“明擺著是占你便宜,哼,本尊早就看清他的心思?!?/br>不等楚衍回答,簡蒼細(xì)琢磨一會,也明白緣由。他頹然地一皺眉,又嘆了口氣,“還是讓你師父瞧瞧吧,畢竟炎毒入體,不大好辦?!?/br>“你這次約戰(zhàn),本尊也沒幫上你什么事情……”話說到一半,簡蒼自己就哽住了。他一向肆意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