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用的，沒錢沒的醫(yī)?！?/br>
小刀：“……”

楚長柯忍不住插嘴：“不是的，他是真心的?！?/br>
“哦？”西江月只說了這一聲，便又不吭聲了，低下頭似乎在思索什么，把楚長柯直接提溜到了門外，“你跟我講實(shí)話，他到底是誰？”

楚長柯腦袋一抖：“我什么時候騙過您？”

“你們什么關(guān)系了？”西江月問這話，本是想問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牽連，是拜把子的兄弟，是一根線上的蚱蜢，熟人的朋友，還是恰巧江湖上的相交而已。

卻不想楚長柯笑了笑低下頭道：“還沒到最后呢?！?/br>
西江月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他還有一個哥哥，他大哥還沒同意，而且我們才剛那個什么……”楚長柯道。

西江月聽得稀里糊涂：“那個什么是哪個什么？他大哥要同意什么，難不成這毒，他大哥還不知道，是你擅自帶著人家來的？”

西江月這一串話拋出的疑問太多，楚長柯頓了一下，直接挑最重要的回答：“不是的，他大哥知道，但的確不知道我們是要來這里，但是我已經(jīng)留了話，他們看到之后應(yīng)該能想到。只是剛才走過那么一段路，現(xiàn)在也懷疑如果您不讓他們?nèi)肷?，他們是否能找到我們?！?/br>
西江月一擺手：“這個好說，那孩子的身體有些奇怪。他身上的那些毒……”

楚長柯不禁追問：“那些毒怎么的？”

西江月忽然又是一睨：“不著急，我們先好好算算賬，再說起他的?！?/br>
楚長柯一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卻還是佯笑道：“您說小刀身上的毒不著急？那就好，那就好，您能解就好。銀子什么的……只要他哥能來，身上肯定不會少?！?/br>
“傻逼。”西江月一抬手打了楚長柯一記，“我那是擠兌你，怎么就聽不出來。這么多年，記性一點(diǎn)沒見長，虧得你師傅當(dāng)年還對你進(jìn)廟堂有望，現(xiàn)在想想，真不知道那腦子是咋長的。”

楚長柯摸了摸頭，又道：“這幾年來，您見到我?guī)煾盗嗣础?/br>
西江月道：“現(xiàn)在知道問了？”

楚長柯道：“當(dāng)年他死活不見我，說什么已經(jīng)進(jìn)入刀客堂的人，就不能再有師傅……后來我也尋過他一段時間，但是都無果。我記得有一陣也成天往您這跑，但您不是守口如瓶的，根本不跟我說的。”

西江月在這種地方住得久了，本一副世外人的處態(tài)，卻不想被故人逼出了原有的性子，連臟話都逼出來了。眼看著張口又要指摘上楚長柯幾句，忽見楚長柯身后小刀披著外衣，好奇地探出個腦袋來。

西江月嘆氣，楚長柯見縫插針：“能讓我見見他么？”

西江月臉色稍轉(zhuǎn)：“先不說這個。”

兩人正是說著，剛才那個鵝黃長衫的領(lǐng)路少年又從屋后轉(zhuǎn)來，捧的是雨后新茶，在一捧竹條編的小籃里，一路捧到了西江月面前：“先生?！?/br>
西江月隨手挑了兩牙嫩綠的，拿起來嗅了嗅：“嗯，炒上?！?/br>
那少年依舊垂著眉眼，淡漠地轉(zhuǎn)身要走。

他對西江月這幅模樣，卻是讓楚長柯一愣，不由得和記憶里那個小孩兒重合起來。

西江月見少年抬也不曾抬眼看楚長柯，而楚長柯又是這幅神態(tài)，當(dāng)即了然。

“月牙?！蔽鹘陆凶∷娔巧倌晏а?，沉聲道，“不記得你楚哥哥了？”

月牙猛地抬起頭來，像是霎時間呆愣了。

“楚哥哥……”

小刀在門后一個寒戰(zhàn)，突然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他不知這其中的緣由。楚長柯被他這么一叫，也是愣在原地，腦子里對不上號。

他很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師傅是住在西江月這里的。

那時他才□□歲，正是練功辛苦，又掏鳥蛋掏得勤的年紀(jì)。

兩個大人談的都是正事，或是他插不進(jìn)嘴的話題，幸虧當(dāng)初西江月手下也有個小娃娃，比他還要小，三四歲的年紀(jì)，成天跟在他后面“楚哥哥”“楚哥哥”地叫。小時候的月牙，漂亮得像個小姑娘。即便楚長柯是孩童，卻也有愛美之心，對月牙極其的好。

那個時候，月牙還不叫月牙，叫小月牙。是西江月從一個將死之人手中留養(yǎng)下來的。

只是轉(zhuǎn)眼間，一次機(jī)緣正好，楚長柯進(jìn)了刀客堂，從此他的師傅再也不見，而西江月更是漸漸歸隱山林，不問世事，小月牙跟著搬了家之后，只知道楚長柯出去闖蕩江湖，起初還整日端著個小板凳等啊等的。

直到有一天，他在河邊救了一個落水的刀客。那人渾身是傷，只剩下一口氣。他師傅西江月出了遠(yuǎn)門，月牙一人把他拖回家，用著師傅交他的法子，硬是把這人給救了過來。

那個人，就是燕子。

聽說了楚長柯之后，燕子告訴他，楚長柯不會回來了。

那一天，小月牙哭了很久。

那一年，他十歲。

楚長柯看著面前呆若木雞的少年，也有點(diǎn)凌亂，無法跟記憶里那個小小的，走路晃來晃去，長著大大的嘴巴被他喂雞蛋羹的小月牙對上號。

不由得苦笑：“小月牙，長成大月牙了。”

小刀：“……”

西江月：“……”

明明是很溫情的一幕，月牙被這么一說，不由得也笑了出來：“我真的……真的有點(diǎn)……”

楚長柯擺了擺手，表示休說，明白的明白的。

“我讓月牙去接，就是因為知道是你?！蔽鹘碌?，“本想著你們見面必定是會認(rèn)出來的，卻沒想到……”

楚長柯抹了抹鼻子：“月叔，都快二十年了，差別也太大了吧？”

西江月道：“才知道你們一路上都沒認(rèn)出來，互相問兩句不就知道了么？”

楚長柯這才想到一路上月牙就像個沉默寡言的少年，一點(diǎn)也不萌，不禁想到這幾年山中發(fā)生的事，恨不得直接把月牙拉到一旁，好好問問這幾年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敘敘舊。

小刀已經(jīng)攏好衣衫蹭著小步走到楚長柯身邊，好奇地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楚長柯摸了摸小刀的頭：“哎，看我正事兒給忘了?！?/br>
“他是……”月牙這才好好看了看面前的小刀。

楚長柯一時間不知道怎么介紹小刀，又不知小刀是個什么心事，不由得抬眼看了看西江月，撂給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西江月一點(diǎn)都不懂。

西江月也一點(diǎn)都不想懂。

卻不想小刀卻坦然然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他外子，小刀?！?/br>
楚長柯仿佛聽到了月牙和西江月內(nèi)心都是哐當(dāng)一聲，正如幾個月前的自己和無雙。?

☆、寵溺

?　　自從月牙知道楚長柯就是他從小日日搬個小凳子等的楚哥哥時，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模樣。

楚長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