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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長。我們還要趕路,不如就此與狐兄別過?!?/br>玉面狐看看朱拓,又看看陸小果,目光意味深長,他舉杯道:“在下以茶代酒,祝二位一路順風(fēng),以后山水有相逢,后會終有期?!?/br>朱拓也舉杯,“萬里江河,有緣再聚。”出了茶館,朱拓與陸小果一前一后慢慢朝城主府的方向而去。二人誰都沒有開口。朱拓步伐輕緩,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不悅之色。陸小果忽然道:“大眼程不看也罷。”朱拓停住腳步,轉(zhuǎn)身。陸小果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臉,低頭道:“既然已經(jīng)通知大眼程我們要走的事,也不一定非要親自去告訴他,他是個爽快人,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jié)?!?/br>朱拓盯著他看了許久,緩緩道:“也好。來了烏云城,一直沒有帶你游玩一番,不如四處逛逛,也不枉來這一遭。”陸小果瞠目,四處……逛逛?他不是急著趕路嗎?陸小果猜不出朱拓的心思,也不敢問,只能默默跟隨。然后就眼睜睜看著他走進(jìn)十艷樓。陸小果腳下如同生根了一般,無論如何都邁不出這一步。朱拓見他沒跟進(jìn)來,目光中有詢問之意。陸小果苦笑道:“這地方……不是來過了嗎?”“溫柔鄉(xiāng)的風(fēng)景自與別處不同,每一次都會有別樣的感受,否則也不會有那么多文人墨客對這里流連忘返?!?/br>朱拓朝陸小果笑笑,拉起他的手。陸小果簡直險些暈了過去,不是開心的暈過去,而是嚇暈過去。朱拓的笑有很多種,淡笑,淺笑,如沐春風(fēng)的笑,總之都是很陽光很溫暖的笑容。而他方才那一笑,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至少陸小果是這么覺得。何況他還握住自己的手。陸小果記得很清楚,這是朱拓第三次握住他的手。朱拓的手一如既往的溫暖干燥,而自己的手卻濕滑冰冷,就像剛從冰窖里拿出來。他會不會因嫌棄而放手?陸小果的心情緊張又矛盾,他似是希望朱拓放手,又似是不愿他放手,就這么忐忑不安的任由對方將他拉進(jìn)大廳。十艷樓的姑娘們通常都是晚睡晚起。朱拓二人進(jìn)門時,大半姑娘還沒起床。所以當(dāng)老鴇將她們叫出來時,很多人臉上都難免還帶著睡意。直到朱拓將一錠金子放到桌上。每個人的臉上都瞬間散發(fā)出難以形容的奪目光彩。陸小果以前從不知道被一群女孩子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是種什么滋味,現(xiàn)在他總算知道了。那滋味并不好。就如同七八十只小麻雀在耳邊飛來飛去,吵個不停。他恨不得把兩只耳朵都捂上,可惜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手。他的右手被塞了只酒杯,左手被塞進(jìn)只雞腿,還有無數(shù)雙筷子夾著美味菜肴輪流伸進(jìn)他的嘴里。衙門對犯人刑訊逼供也不過如此了吧?陸小果從小到大受過的痛苦加起來都不如現(xiàn)在的痛苦多。百忙之中,他偷眼瞧了瞧朱拓。朱拓雖也被群芳環(huán)繞,卻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清淡表情,說不出的悠閑自在。陸小果簡直要吐血,他實(shí)在搞不懂朱拓帶自己來這兒到底要干什么!大概是覺出陸小果有些放不開,一個長相甜美身材傲人的女孩子一屁股坐到他的大腿上,兩只白藕般渾圓潤澤的玉臂輕輕勾住他的脖子。陸小果只覺得兩只小山般的玉兔在自己眼前不住的彈跳晃動,大腿上那細(xì)膩而充滿彈性的渾圓還在有意無意的碾蹭,甚至碰到他的小兄弟……陸小果蹭的起身,他動作太快,女孩來不及閃躲,直接就倒向桌子,酒水菜肴稀里嘩啦灑了一地。在這里,顧客就是佛祖。別說是無意為之,就是客人故意找事兒,姑娘們也要笑臉相迎,息事寧人。更何況這位眉清目秀的小哥哥一看就是雛兒,一臉靦腆羞澀的表情,簡直愛煞個人兒,姑娘們疼愛都還來不及,哪還忍心出言責(zé)怪?于是那位倒霉的女孩子的位置很快被別人取代。陸小果覺得快要窒息了,忍不住大吼一聲,“都給我滾開!”他雙臂灌注內(nèi)力,用力一振,圍在他四周的鶯鶯燕燕立刻被震飛出去,倒了一地。朱拓淡淡道:“看來這些姑娘都不合我們陸公子的口味,嬤嬤,你這里還有一位叫紫英的姑娘吧?”陸小果起初還不明白朱拓是什么意思,當(dāng)他看到站在門前的紫衣少女時,渾身的血液都似已僵住。紫衣少女卻沒有看他,低著頭,款款走到朱拓身邊,福身道:“朱爺?!?/br>朱拓指了指陸小果,“去服侍那位公子。”紫衣少女順從的走到陸小果身邊,朝他甜甜一笑,露出一對好看的梨渦,“陸公子,幾日不見,可曾想起過妾身?”一切都已無需再說。陸小果想笑又笑不出來,他的心中既憤怒又悲哀。“請各位姑娘暫且離開,”他冷冷道,“我和朱爺有事要談?!?/br>既然拿了銀子,又不用做事,何樂而不為?姑娘們相當(dāng)善解人意的退出屋子,包括紫英姑娘。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朱拓,“少主何需如此,有什么話直接對屬下講不好嗎?”朱拓態(tài)度依舊溫和,“我以為那位紫英姑娘應(yīng)該是你喜歡的類型,難道我猜錯了嗎?”陸小果忍無可忍,啪的一拍桌子,“我那晚是來過這里找女人,你要打要罰直說便是,何必如此拐彎抹角的折磨我!”朱拓神情總算有了一絲變化,他眼神中似是露出奇怪之意,“你覺得我是在折磨你?”“難道不是嗎?”陸小果在朱拓面前從未如此腰桿挺直理直氣壯過,“你明明知道我……”他突然頓住不說。朱拓卻不肯輕易放過他,“知道你如何?”“我……”其實(shí)陸小果自己也不知接下來該說什么,他的勇氣就那么多,剛剛那拍桌子的一下幾乎全都用完了,現(xiàn)在他的腦袋里除了漿糊就是驚慌失措。尤其讓他受不了的是朱拓看著他的眼神,他說不出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卻讓他本能感到威脅,比葉孤山的快劍還要麻煩的威脅。他霍然起身,直接就從窗子飛掠出去。面對威脅,如果不能干掉對方,那就逃走。這是刺客處理問題的本能反應(yīng)。只是等他冷靜下來,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面臨著一個更大的問題,如何善后的問題。明月如鉤,清輝如水。陸小果躺在屋頂上,嘴里叼著根蘆葦,認(rèn)真的思考著。他用在冷靜上的時間,著實(shí)久了一點(diǎn)。這個時辰,朱拓的車隊想必已經(jīng)走到驛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