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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又有些意料之中的釋然。他的目光緩緩轉向端妃,端妃也正驚恐地看向他,他沒有再問端妃,但是從她驚慌又羞愧的神情中,他還是看出了偽帝的話是真的。“難怪……”他突然間明白為什么端妃會那么不喜歡尚暄,幾次發(fā)起脾氣來甚至毫不在乎尚暄的生死。原本,他只以為是因為宮中生活太過壓抑,讓她性情大變,所以,才會對孩子那么沒有耐心,誰知道卻原來是因為,這孩子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尚暄根本不是他的種。他突然間有些恍惚……他突然間覺得什么都沒意義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一生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好像付出自己的全部,可是到頭來似乎什么也沒有得到。“見貴,你別聽他瞎說,他還是小孩子,懂個什么?那些個畫像什么的,都是美化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東西,哪有半點與真人相似,見貴,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他真是你的兒子,他真的是,他一定是……他不可能是他的種,他一定是你的……”端妃撲過來緊緊地抱著見貴,淚流滿面地試圖向見貴解釋。見貴掙扎著想從她的擁抱里掙脫出去,端妃卻將他抱得死死的,怎么也不肯放手。見貴見掙扎不開,半晌也就放棄了。隨后,他卻突然轉頭看向偽帝,“皇上,京城汲汲可危,我和你母后打算離開京城,你要不要一起走?”偽帝和端妃均是一怔,端妃哭聲驟止,“見貴,你……你真的要帶我走?”“城破在即,現在不走,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币娰F很是平靜地說道。“好,好,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你看,我東西都收拾好了?!倍隋颐δǖ魸M臉淚痕,松開見貴轉頭又去清點她準備帶走的東西。而就在她轉身的剎那,一聲悶哼從她背后傳來——她僵立轉頭,入目卻是一片腥紅……“這個孩子既不是我的,便不該存在?!币娰F冷冷地將一把短劍緩緩地從偽帝腹中抽出。偽帝蜷縮在地上,掙扎著想要說話,張口卻只有一股股鮮血涌出,喉間只能發(fā)出汩汩的水聲,卻是喊不出半點聲音。端妃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偽帝的血如細泉般緩緩流淌到她的腳邊,她努力地想縮回腳,卻動彈不得,那似乎仍舊帶著偽帝體溫的血液,瞬間沾濕了她的鞋襪。她顫抖著身子,使盡全身力氣發(fā)出最后一聲尖叫,徹底昏死過去。“偽帝死了,似乎是那個叫見貴的大太監(jiān)殺的,他也當場自殺了?!?/br>“jian妃呢?”“還活著,不過好像瘋了,不管看見誰都只有一句話:他是你兒子,他真是你兒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br>第122章又見故人京城平定已經是半個月之后的事情了。段正弘和端妃合謀毒害先皇在幾名太醫(yī)和阿西的指證下,證據確鑿,被判凌遲,誅九族。跟隨段家和林家的勛貴,包括偽帝的帝師趙家被抄家,家中十二歲以上男子梟首,十二歲以下男子與女子發(fā)往軍前為奴。余者林林總總,反正有功的賞,有罪的罰,光是為了訂封賞和訂罪責,新任的大理寺與刑部幾位主事,就好幾次差點打起來。但無論如何,半個月后,大事情基本都算是辦妥了,接下來,就是新皇即位的問題。值得一提的卻是在清理皇宮的過程中,居然發(fā)現了陸朝忠和沈有民兩位閣老還有幾個幾乎已經被遺忘在暗牢深處的老大臣。陸朝忠和沈有民都已經瘦得幾乎不成人形,沈有民被人摻扶著走到牢門口,第一眼看見外面的陽光,竟然直接就昏死了過去。“好好安置幾位老大人,每人府上都派位太醫(yī)過去,精心照料?!鄙嘘糠愿溃盍⒖虃鞯教t(yī)院并被按部就班地執(zhí)行下去。尚昕并沒有入住皇宮,一來宮中尚未清理干凈,二來他作為大家均已默認的下一任皇帝,再次入宮就應該是正式舉行登位大典的時候,而在此之前,他暫時住在了令無爭在京中的將軍府里。令無爭的將軍府從建成到現在差不多已經二十年,期間除了令無爭打發(fā)過來養(yǎng)老的幾個老仆,就從來沒有入住過主人,卻沒料到空置二十年的府邸第一次迎接主人竟然是如此盛大,而且除了自家主人,竟還有未來新帝,可以預見,等新帝入宮后,這座宅子必然又會暫時空置下來,因為它將會成為形式上的新帝潛邸,從此后除了新帝的后人,普通人再不可入住。本來令無爭也是應該跟尚昕一起入住將軍府的,但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偏偏要擠到隔壁衛(wèi)隱家去,據可靠消息稱,是因為令大將軍在某個時候說錯了一句話,惹惱了衛(wèi)先生,衛(wèi)先生當時什么也沒說,但是進了京城之后直接就回了自己家,再不肯見令大將軍。令大將軍對衛(wèi)先生那向來是千依百順,莫敢不從的,一見衛(wèi)先生真的惱了,哪還顧得上臉面和規(guī)矩,當天晚上就爬墻翻進了衛(wèi)先生家的院子,而自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就直接住在衛(wèi)先生家,再不肯走了。反正對于尚昕來說,他家舅舅是住在自己家還是住在衛(wèi)先生家也沒什么差別,左不過是多走一道門的事,當然也就由著他們去。大仙又被抹了一身的血,雖然現在大仙已經可以自由幻化成人形,但是為了替尚昕省點血,他還是會在以血沐身之時化成貓形。但是尚昕表示,平時可以,但是最后一次以血沐身時必須化成人形,否則可能會前功盡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受了尚昕太多心頭血的原因,每次看到尚昕拿出那枝特制的長針扎進心口抽血放血時,大仙的心就會跟著抽痛起來,尖銳的足以讓他抽搐的疼痛,可是看著尚昕面帶笑容的樣子,他也只能強作平靜,乖乖地等在旁邊。待到尚昕抽完血,他便立刻撲上去,用靈力快速治療他的傷口。只是,每次,他都會故意留下淺淺的一個傷疤。“大仙,你的氣還沒消啊?做什么每次都還給我留個疤?”尚昕無奈地看著自己胸口上又新添上的那個淡粉色的圓印,這一個個麻麻點點的,可著實不怎么好看。大仙卻是湊過去,伸出帶著倒鉤的小舌頭在尚昕胸前那個淡粉色的傷疤上輕輕舔了舔,“這不是留給你的,這是留給我的,這樣,只要每次看到,我就會記得,為了我,你受了多少苦?!?/br>尚昕胸口的肌rou在大仙舌頭輕舔過來時,猛地縮了一下,但是聽到大仙的話后,他卻是若有所思地輕笑起來:“每次看到么……”大仙被他笑得有點莫名,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仍舊抵在尚昕胸前的舌頭,立刻換成了獠牙。尚昕卻是根本不在乎,只堅持說道:“疤是你留下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