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么事,江先生……”江立衡一個眼神,讓程尚暉心驚,趕忙半強迫著把手腳虛軟的許涵帶走了。待許涵出了屋,江立衡抄起身后人遞給他的高爾夫球棍,徑直朝跪在床另一邊的歐見嶼走去。40身后的門一關(guān)上,許涵終于離開了那令人窒息的房間,他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頭暈的感覺下去不少,總算覺得舒服了些。許涵發(fā)現(xiàn)這是一座簡裝二層別墅,除了生活必備的家具,基本上沒有多余的電器,就像一個貴婦畫著最完美的妝,穿著最昂貴的裙子,卻拎著一個磨破的幾十塊錢的手袋去市場買菜,顯得格格不入,極不協(xié)調(diào)。許涵問,“……程哥,這是哪里?”程尚暉答,“一片爛尾樓,被地頭蛇偷偷改造了出租私用,是A市唯一一個三不管地帶?!?/br>“哦?!?/br>論打架,歐見嶼絕對是業(yè)余的,揍起人來毫無章法,不知道他是怕真把人打壞了,還是出于別的齷齪的目的想留著許涵一張完整的臉,歐見嶼刻意避開了許涵的頭部。許涵先前努力把自己蜷起來,除去第一巴掌和失了準頭落在眼角的那一拳讓他看著比較慘,其實并沒有傷到要害。只是許涵這會兒害怕勁兒過去了,精神壓力一消失,身上的疼痛一陣一陣的更明顯,所以他對歐見嶼這人渣的憤怒霎時間又沖上頭頂。“你們怎么找到我的?江先生還在里面做什么?”許涵一想到江立衡猶如天神降臨,現(xiàn)在才開始控制不住地內(nèi)心狂跳!他還記得以為自己要掛在這里,絕望到頂點時候,想要對江立衡說的話!程尚暉還沒有回答,許涵又說,“我要回去!”程尚暉皺著眉,他已經(jīng)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繼續(xù)把許涵當作老板豢養(yǎng)的、隨時有可能會拋棄的小情人,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完全聽從江立衡的指令,把許涵送到院子里,那里已經(jīng)有做好治療準備的醫(yī)生??梢娫S涵仿佛火冒三丈的樣子,和平的方式可能不奏效。被程尚暉攙著,許涵這就轉(zhuǎn)身要登上幾秒鐘前好不容易一瘸一拐挪下來的樓梯,程尚暉沒動,有些頭疼地說,“老板有分寸,自然會為你做主,我們先去車里等一等。”“我有話要跟江先生說?!痹S涵怕錯過了就沒這機會,沒這勇氣了。許涵十分堅持,程尚暉沒辦法,只好又把人扶上了樓。擰開房門,許涵和程尚暉皆是一愣,程尚暉立即上前一步,擋住許涵的視線,當下就要關(guān)門,卻被許涵抬起的手臂攔住。那一眼,許涵看到了這一生中最暴力的場面。房間不大,一目了然,江立衡手中的高爾夫球桿正舉高從頭頂迅猛地落下,金屬質(zhì)感的球棍與rou體碰撞,發(fā)出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悶響,與之相伴的,還有無法叫嚷出聲吃痛的微弱的呻吟和迸裂的血花,細碎的血珠撒成一條線,星星點點濺射飛散,有的染紅了明黃的木地板,有的消失在了一旁深色的床單里。鈍器要把皮rou撕開,血液一擊即出,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江立衡真的是要把歐見嶼的命留在這個地方。誰也想象不了他剛才看到許涵耷拉著頭被拴在床尾時候是什么心情,歐見嶼!他怎么敢???!江立衡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親自殺了他,殺了這個欺負許涵讓許涵受傷的人!江立衡紅了眼,就連許涵走近都沒有發(fā)覺!歐見嶼癱軟在梳妝臺邊,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雙腿覆蓋的西裝褲布料四處滲著鮮紅,褲子有被打破的地方,露出一塊塊血rou模糊的皮膚??諝庵袕浡鴿庵氐难任逗团判刮锘旌线^后的臭味。許涵依然有些呆愣,他被這樣的江立衡狠狠嚇了一大跳,江立衡向來是有修養(yǎng),理智且冷靜的,而現(xiàn)在的江立衡,仿佛一只正在捕獵的大型猛獸,渾身充滿著兇殘的暴虐!“江先生……”站立在江立衡身邊的四個黑衣人阻止許涵繼續(xù)上前,而江立衡似乎沒聽見許涵的聲音,于是他又提高音量叫了一聲,“江先生。”銀色的球桿在即將再一次帶起血花前猛地一頓,江立衡扭身看見許涵在他兩步之遙的地方,小聲地對他說,夠了。“把眼睛閉上?!苯⒑饪丛S涵聽話地閉上眼睛,乖得不像話。眼中的殺意慢慢退了下去,他同樣閉眼,緩緩呼吸了兩次。把球桿扔在一邊,江立衡闊步走到許涵面前,這孩子臉腫起來,眼眶青了的模樣很可笑,但又可憐到讓人心針扎一般疼。江立衡強忍住沒有再一次拿起球桿,他說,“睜眼?!?/br>許涵一睜開眼睛,就被江立衡一把摟緊了,他忽然想掉眼淚,多久沒有聞到江立衡的味道了?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害怕我?”江立衡感覺到許涵在顫抖。“不?!痹S涵吸了吸鼻子,他稍微推開江立衡的胸膛,半睜的眼睛里是最清澈的泉水,波光粼粼,他說,“特別,特別帥。江先生這樣也,特別帥。但是,夠了?!?/br>太帥了,許涵想,他在江立衡的衣服上蹭了蹭,說,“我喜歡,我喜歡你?!?/br>江立衡肌rou一震,許涵的聲音像小蟲子爬滿全身,讓他酥癢難耐,忽然就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更用力地擁著許涵。過了好久,久到許涵以為他沒聽見,又說了一次,“我喜歡你。”“好?!?/br>什么?許涵有些懷疑江立衡的回答,“我說,我喜歡你?!?/br>周圍還有面無表情的保鏢和目瞪口呆的程尚暉,江立衡突然覺得不自在了,聽到許涵聲音的兩只耳朵好像在發(fā)燙。他不想承認,這輩子,第一次有人這樣跟他告白,環(huán)境還如此獨特,這讓他無所適從。許涵挫敗地低下眼皮,他心一橫,問道,“那你,江先生,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何止,”江立衡把人重新摁進懷里,冷肅的表情終于變得柔和,他語氣輕得幾乎像是在嘆氣,“一點點。”許涵的眼淚滾落下來,順著臉頰流進江立衡脖子,再隱沒進衣領(lǐng)里。程尚暉見狀,稍微揚了揚手,和手下一起到門外待命。過了好長時間,許涵毫無預(yù)兆地猛地離開江立衡的懷抱,江立衡剛要把人撈回來,許涵卻微微笑了一下,“我能去收個尾,踢他一腳嗎?”沒有什么不可以的,江立衡任由他走到歐見嶼身邊,一腳踹了過去!地上的那一團再哼不出聲,只能應(yīng)激性地抖了抖身體。“死人渣!臭傻逼!呸!”許涵終于滿足地咧嘴笑起來,兩顆虎牙快樂地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