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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滅了椿葉說教的氣焰(?),把她和其他侍女都遣走之后,女審神者終于能夠來召開一下人數(shù)齊全的作戰(zhàn)會議(大霧!)了。 其實這名為作戰(zhàn)會議,實際上只是互相通報一下大家在被那個明顯已被時間溯行軍更改了降落地點的傳送陣莫名其妙帶來此處之后,都發(fā)生了一些什么蹊蹺之事。 柳泉思考了一下,把目光投向長曾彌虎徹。 局長的刀無論如何還是最可靠的……她對局長有信心。 長曾彌虎徹愣了一下,思考了一陣子措辭,開口解說道:“呃……在那陣狂風中降落之后,我們五人是在一處的。發(fā)現(xiàn)身在陌生的時代、也不在戰(zhàn)場上,而且您和一期君都不見蹤影之后,一時間令人頗為緊張……最后,還是三日月殿站出來說,讓大家先不動聲色地呆在原地,看一看情勢再作打算?!?/br> 女審神者聞言似乎一點也不驚訝,點了點頭應道:“這樣嗎……真是辛苦你們了啊?!?/br> 長曾彌虎徹訕笑了一下,慌忙搖了搖手。 “不,不辛苦……因為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邊有sao動,然后是侍人在走廊上奔走,小聲相互傳說著‘泉御前把難得拜訪藤泉館的泰衡大人氣走了’之類的事情……然后,三日月殿就替我們簡單解釋了一下之前出陣時遇到的異常事態(tài),比如說在阿津賀志山的地圖上,遇見了一群把您稱為‘泉御前’的人……” 女審神者啊了一聲,掃視了一圈坐在自己面前的付喪神們,說道:“那么現(xiàn)在大家都差不多已經(jīng)明白事態(tài)的嚴重性了吧?……這里是阿津賀志山戰(zhàn)役發(fā)生之前的時代,尚不知距離那次戰(zhàn)役還有多久;這里是平泉,剛才那個被我氣走的,就是奧州藤原氏的統(tǒng)領,藤原泰衡?!?/br> 大家齊齊啊了一聲。 女審神者笑了一笑。 “或許你們當中的一些人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我還是再次為大家解釋一遍吧——現(xiàn)在我在這里被強行安上了一個身份,就是那位‘泉御前’?!?/br> “‘泉御前’是鐮倉殿源賴朝送來平泉的,其目的大概是為了騰出手來專心對付平家、因而通過聯(lián)姻暫時拉攏奧州藤原氏。” 上次出陣并不在列的長曾彌虎徹好像是被這句話里的信息量震得愣了一下,重復了一遍關鍵詞:“……聯(lián)姻?!” 女審神者又笑了。 “啊。所以,那位壞脾氣的藤原泰衡大人,現(xiàn)在算是我的丈夫啊?!?/br> 這句話一出,房間里突然陷入了一陣奇異的寂靜。 只有柳泉本人鎮(zhèn)定自若地笑了笑。 “嘛,放心放心~反正他也不會真的來藤泉館這里過夜的,我很安全?!?/br> 那副簡直活像是三日月宗近平時說著“甚好甚好”的口吻,一瞬間讓大家都露出了吐槽不能的復雜表情。 只有三日月宗近開口應了她一句:“啊哈哈哈,甚好,甚好?!?/br> 大家:“……” 柳泉:“咳,總之,目前我們第一要弄清楚的,就是現(xiàn)在的準確時間、平泉各方勢力的現(xiàn)狀,以及——” 她頓了一下,好像突然變得有點苦惱。 “……我們目前在平泉,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存在的?!?/br> 大家:? 柳泉低頭思考了一下,慢慢組織著措辭,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就像大家所知道的那樣,我來到了這里,就變成了‘泉御前’。真正的‘泉御前’則被我取代了。” “事實上,阿津賀志山一戰(zhàn)中應該出現(xiàn)的、歷史上的藤原泰衡,也被現(xiàn)在這個娶了‘泉御前’的‘藤原泰衡’所取代了。” “由此我有個大膽的設想——那就是,這個時空由于被時間溯行軍或某種力量所扭曲之故,當不屬于這個歷史時代、卻又和這個歷史時代以一種‘維護歷史正確性’的方式所連系著的我們在此現(xiàn)身之時,這個時代就賦予了我們一些奇異的便利條件——比如說,正當?shù)纳矸荨屛覀冏鳛闅v史上不存在的人物,也能順利在此生存?!?/br> “長此下去的話,外來的、不屬于這個歷史時代的人物愈來愈多,這段歷史也可以成功被改寫?!?/br> 大家:?。?/br> 柳泉環(huán)視了一圈圍坐著的各位付喪神,正色說道:“因為,我們不能保證所有外來的人物,都和我們一樣致力于維護歷史的正確發(fā)展?;蛟S,也有想要通過改變歷史而獲取利益之人——那樣的人,和時間溯行軍的目的在某種程度上會達到一致?!?/br> “我從來就不認為時間溯行軍能僅憑一些暗墮的刀劍出現(xiàn)在某個特點時代里、救幾個原本應該死去的人,就能讓事態(tài)敗壞到這樣的地步?!?/br> “我們的對手從來就不簡單。所以,我也要更加努力且謹慎地應對?!?/br> “昨天在會面中,時之政府已經(jīng)把修正這一時代已經(jīng)開始崩壞的歷史之責,交給我了。” 寂靜的深夜里,除了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就是女審神者那清亮而自信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 “明天開始,會忙起來哦?!?/br> 和泉守兼定:!?。?/br> 這句話聽上去略耳熟啊……? 他暫時分心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赫然發(fā)現(xiàn)這是他的舊主人,新選組副長土方歲三說過的話。 那好像是禁門之變后的第二天清晨,在被長州軍沖擊過后傷痕累累的蛤御門前,土方面對士氣低落的隊士們,充滿自信地說出的話。 那個時候,新選組在京都那些大人物們的眼里,還是一群不受重視的“鄉(xiāng)下來的殺人集團”。然而從那之后,他們都完成了怎樣難以置信的表現(xiàn)、秉承著怎樣燃燒的志向,最終成為士道最后的路標的呢。 那一段經(jīng)歷,不僅僅是在他、國廣、清光、安定或長曾彌虎徹的心里造成過不可磨滅的影響,對于她來說,也應該是人生中最絢麗最難以忘懷的時刻之一吧。 直到這一刻,毫無預兆地,和泉守兼定又在面前的女審神者身上,看到了“新選組”這個名字的存在。 ……看到了土方先生的存在。 盡管不能夠再見面了,然而土方先生在他們——在他和泉守兼定,還有國廣,還有她——身上留下的深刻痕跡和影響,是不會就這么輕易消失的吧。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在土方先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好像還蟄伏在自己的本體刀里。那個時候,一切總是混混沌沌的,他像是在做著一個很長的夢,夢中偶爾傳來他懷念的舊主人的說話聲,還有一個清亮美妙的聲音,總是笑著,總是用輕快的口吻說著話,盡管他那個時候半睡半醒、似在夢中,也下意識覺得那個聲音仿佛像是劈開黑夜的一道陽光,讓人也不由自主地歡悅起來,讓人不由自主地信賴—— 直到那道如同陽光般的聲音的主人,親手握住他的本體刀,把他從半夢半醒的沉睡中喚醒為止。 和泉守兼定振作精神,啪地一拍自己的膝蓋。 “很好——那就,目標天王山,開始全力跑起來吧!”他粗聲粗氣地說道。 其他人都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向他。堀川國廣還在他身旁悄悄捅了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