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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一個平靜而安詳?shù)囊雇怼?/br> 然而柳泉卻無法入睡,更無法平靜。 磚木結(jié)構(gòu)的房屋有種特有的氣味,讓人聯(lián)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上學路上經(jīng)過的、爬滿綠色藤蔓的紅磚老屋。陽光從人行道上參天的法國梧桐的枝葉間灑下來,星星點點落在灰色的行道磚上,形成深深淺淺的陰影。那個時候,她還不認識他——確切地說,是有著他這個人的原作世界都還沒有產(chǎn)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有這樣奇特的遭遇,也不知道這種遭遇的終點指向的會是怎樣奇妙的相遇和深刻的感情。 然而,要為了這虛擬的人物與虛擬的世界,而放棄自己的一切嗎?更確切一點來說,她能夠信任系統(tǒng)菌的節(jié)cao,在她斷然放棄其它的一切之后,也真的能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得到她所期待的HE嗎? 忽然,走廊上傳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在這種木質(zhì)的走廊上,她幾乎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控制著自己的腳步,才能發(fā)出這么細小得近乎可以忽略的聲響的。假如她不是還醒著的話,幾乎不會發(fā)覺那腳步聲慢慢地接近了自己的房間—— 柳泉一骨碌坐了起來,面帶錯愕之色地瞪大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房間的拉門。 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那扇門后,高大的身形被夜色隱約地勾勒出來,投在紙質(zhì)的門扇上。 柳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人似乎也很篤定房間里的她并沒有入睡。他在門口稍微停頓了一下,就低聲開口道:“……是我?!?/br> 柳泉:?。?! 雖然她并沒有回答他,但是他卻如同已經(jīng)看透了那扇拉門之后的她表情是多么的驚訝——驚訝到呆滯——一樣。 他頓了一下,那扇門的兩側(cè)一時間只有他們兩人的呼吸聲。 然后他說:“假如你發(fā)動超能力的話我會很為難的,所以可以打開門讓我進去嗎,信雅君?!?/br> 柳泉:?! 又是這樣!又是這種熟悉的臺詞!這明明就是五年以前的那個平安夜,在她回到女生宿舍以后,室長大人動用自己的超能力,掩人耳目地深夜突然來訪時,在陽臺門外說過的話! 她呆呆地盯著那扇門,似乎發(fā)呆了那么幾秒鐘;然后突然醒悟過來,嗖地一聲爬起來,匆匆忙忙沖到門邊,手碰到了拉門,剛要拉開—— 門外的人已經(jīng)飛快地說了一句:“讓我來?!?/br> 然后,門被對方盡量無聲地慢慢拉開,室長大人閃身而入,又回身盡可能不發(fā)出聲響地關(guān)上了門。 做完了這些事,他回過頭來,就那么站在一室黑暗里,仿佛在凝視著她;他身上的溫熱氣息撲面而來。 “沒有對我發(fā)動超能力還把我放了進來真是太好了,謝謝?!?/br> 他含笑悄聲說道。 她就那么站在原地,仿佛那種發(fā)現(xiàn)他突然出現(xiàn)在門外的驚愕感此刻才慢慢退去一樣,她呼出一口長氣,然后聲音里也帶上了一點微微的笑意。 “難道說……這就是那些里說的那樣,‘為了戀人必須要做出一些瘋狂的事來’嗎?!?/br> 室長大人輕聲笑了。 “欸~”他竟然點了點頭,“那么,信雅君,請問我現(xiàn)在成為一個那些里所描述的‘完美的戀人’了嗎?!?/br> 她仿佛有一瞬間的窒息。然后,她說: “你一直都是啊,宗像前輩?!?/br> ※※※※※※※※※※※※※※※※※※※※ 1月16日: 室長最后的幾句臺詞差不多都是在玩語言殺【。 485?【回歸篇?之二】?47 在漸漸適應了這樣的黑暗之后, 借助窗口投進室內(nèi)的一點微光, 柳泉看到室長大人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笑意。 “好孩子?!彼┥戆そ?,悄聲說道。 然后他就這么微微一笑,十分自然地借著前傾這個動作繞過她,走到榻榻米上已經(jīng)攤開的寢具處, 姿態(tài)優(yōu)雅地跪坐下來, 繼而轉(zhuǎn)過頭去,向著還呆站在原地的她伸出一只手。 “過來,信雅?!彼穆曇粼诤谝估镲@得更加醇厚而充滿磁性。 “到這邊來?!?/br> 柳泉:?! 她默默地望著那只掌心朝上、伸向她的手。 宗像禮司的手指纖長、皮膚白皙,除了掌心處因為用劍而起了一層薄繭之外,簡直像是一雙藝術(shù)家的手;和周防尊那雙寬大有力布滿老繭、強壯粗糙得簡直像是拳擊手, 充滿男性的強悍意味的手看上去一點都不相似。 然而這雙手cao縱著和尊哥的火之力一樣強大的力量。并且, 這雙手還擅長拼起多達數(shù)萬片的拼圖,翻閱著和這個國家的中樞、現(xiàn)實以及未來相關(guān)的重要文件, 在遇見敵人和對手的時候按在腰間的長劍上, 在一聲“宗像, 拔刀!”的通牒過后, 拔出那柄名為天狼星的佩劍, 給予對方以沉重打擊, 維護這世間的秩序與大義—— 這雙手也曾經(jīng)拈著她手作的巧克力送進自己的嘴里,曾經(jīng)拉著她的手、為了營救敵對方社團的成員而兩個人一起在深夜的街道上狂奔趕往比良坂大廈,曾經(jīng)在分手之后還摘下自己的領(lǐng)徽放在她的手邊、作為白色.情人節(jié)的回禮, 曾經(jīng)在天空中的青之劍發(fā)出嘩啦啦的震響、似乎即將墜落的時候挽住她的肩膀, 那因為青之力瀕臨失控而爆起的青色火花沿著那修長的手指從他的身上竄往她的身上。 還有, 那雙手曾經(jīng)滑過她的全身,在她的肌膚表面緩慢地游走,所過之處都仿佛點燃起了一簇簇小火苗,帶領(lǐng)她攀往至高的歡愉與極樂—— 柳泉幾乎是無意識地挪動腳步,往前走了幾步,一下握住那只手。 宗像禮司卻在那一瞬間露出了稍微有點驚訝的神情。 “你的手很冷——你在為了什么而不安呢,信雅?”他輕聲問道。 柳泉這才發(fā)覺自己的手早已失溫,現(xiàn)在握住宗像禮司溫暖的手之后,更加顯得她的五指冰冷而微微痙攣。 她沒有說什么,而是同樣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并沒有采用跪坐的方式,而是直接普通地坐了下來,然后很自然地向他的那一邊傾身過去,用另一只沒被握住的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前額默默地頂在他的肩胛處。 這種如同失落的小獸尋求安慰一般的行為似乎讓室長大人驚訝了片刻。他的喉嚨里發(fā)出“哦~?!”的一聲,顯示著他并沒有預期到自己會遇上這種情形;不過他雖然不擅長順毛,但是好歹確實認真研究過那些三流愛情的套路,于是這個時候他并沒有立刻追問,而是伸出另一只手,越過她的肩頭,放到她的后腦上,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糟糕。 眼淚一瞬間就沖進了柳泉的眼里。她不得不咬牙切齒地繃緊了身體,才把那陣沖動勉強忍了下去。 感謝這黑夜,讓她的失態(tài)被黑暗掩蓋,不被發(fā)現(xiàn)。 然而她剛剛那一陣身體的緊繃,當然不可能不被敏銳的室長大人察覺。 他撫摸著她頭發(fā)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后那只手就停留在她頭頂不再移動了。他的聲音重新在一室黑暗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