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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死了,就在這兒茍且的活了下去?!?/br> 齊舒志目光一閃,容娘神秘兮兮的看著齊舒志,欲言又止。 齊舒志又給了她一張銀票,容娘便眉開眼笑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個小妾啊有了身孕,是蕭大人的遺腹子?!?/br> 齊舒志心頭劇震,“是……女孩兒嗎?” “是啊,就是個女孩兒。”容娘嘖嘖道:“那個小妾大約是生孩子傷了身體,第二年便去了。張氏就一邊接客一邊偷偷養(yǎng)著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兒真是個天生的美人坯子呀,小小年紀(jì)就好看的不像話?!?/br> “那后來呢?”齊舒志問:“五年前張氏死了,那個女孩兒呢?” “不在了?!比菽锏溃骸皬埵弦凰浪蛷倪@里消失了,大約是被賣了吧?!?/br> “賣了?” “是啊,有人買就有人賣,教坊司經(jīng)常有犯婦進(jìn)來所以并不缺人。有些年紀(jì)小不重要的孩子就會被管事的偷偷賣去外頭的青樓里,能賺不少錢呢。”容娘忽然嘆氣,“賣了也好,在外頭總比在教坊司好。運(yùn)氣好還能遇到了良人給贖了身,便是沒有良人,憑她的容貌也是能攢夠了錢給自己贖身的,哪像我……” 齊舒志的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酒灑出了兩滴,他小聲道:“今日的事……” “我懂,我懂?!比菽锏溃骸拔也粫f出去的,說出去對我又沒好處?!?/br> “那便好?!饼R舒志:“張氏和那孩子的事知道的人多嗎?” “剛開始知道的人不少?!比菽锩嫔覕∑饋?,“只是這兒的女人,身子早就敗壞了,今天死一個明天死一個,日子一久知道的人便不多了。五年前張氏死后,除了我這樣的一直不死的,也沒什么人知道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午好~~~~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Ruan_778 10瓶;海綿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卿卿可憐 教坊司后山,車夫在前頭開路,齊舒志和唐禮之跟在后頭。 對于欣賞完歌舞就出來爬山這種事,唐禮之此生還是第一次做。教坊司雖有后山,但沒有哪個人來此是為了爬山的。況且他們也不走從教坊司上山那條小路,而是從山另一邊沒有路的地方上山。 一路上雜草蟲蛇怪石木刺可是將兩位大少爺折騰壞了,唐禮之雙手托著自己的衣擺,頭發(fā)被樹勾的一團(tuán)糟,喘著粗氣道:“我的世子爺唉,你好好的爬山做什么?” 齊舒志剛欲說話,腳下忽然踩到了什么尖銳的東西,他低下頭一看,頓時沉默了。唐禮之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立刻嚇的一蹦三尺,“啊……什么東西?這是什么東西?哎喲喲頭發(fā)……我頭發(fā)又被勾住了……” 車夫聽到動靜趕忙退回來,彎腰撿起齊舒志腳下的東西,看了看道:“這還是個孩子呢。” 那是一顆沾滿了泥土的頭骨,教坊司里死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那些犯婦入了樂籍的女子死去,也沒有親人替她們收斂尸骨,不過拖出去往后山一扔。長久以后,后山之上白骨累累。 齊舒志心里難受的厲害,知道自己找的地方快到了。他幫唐禮之把頭發(fā)解救下來,再往前走了幾十步,便看見了一片墳堆。 唐禮之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早已經(jīng)兩股戰(zhàn)戰(zhàn),“來這兒干嘛呀……來這兒干嘛呀?回家歇著不舒服嗎?” 這些墳堆有些只是一堆不知姓名的荒墳,有些用木板做了個墓碑。風(fēng)吹日曬雨淋,墓碑腐朽破敗,不少連上頭的名字都看不清了。 好在這些墳也不多,齊舒志很快便找到了一堆小小的墳包。墳包前有一塊木頭墓碑,上面沒有寫名字,只在中間雕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此處埋葬了一位苦命堅(jiān)韌的女子。齊舒志嘆了口氣,沖著這梅花墓碑拜了拜。唐禮之問:“這是誰的墳冢?” 忽然前方草叢里傳來沙沙的聲音,車夫上前一步擋在了齊舒志身前,接著草木晃動從里面走出一位頭發(fā)灰敗的老婦人來。老婦人手里拿著鐵鍬,一雙渾濁的老眼里充滿著警惕。 上午去的教坊司,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自打陸老爺子讓齊舒志自己查這件事之后,便不再管他每日到底在做什么。齊舒志一身狼狽了回了家,立刻就準(zhǔn)備沐浴了。那山上也不知有什么,回來之后身上就癢的厲害。 這天晚上他終于和外公楊氏表哥弟弟一張桌子上吃了頓晚飯,吃飯期間齊玉鏘時不時欲言又止的看著哥哥,從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很想知道突然變成大忙人的哥哥在忙些什么。 夜里齊舒志躺在床上睡不著,鄧曉敲門進(jìn)來,又奉上了一疊更厚的紙。十三年前那樁案子確實(shí)有很多疑點(diǎn),當(dāng)年蕭然剛剛勝任戶部尚書,現(xiàn)在的戶部尚書劉懷也剛剛當(dāng)上戶部侍郎。蕭然上任后翻閱往年賬目,卻發(fā)現(xiàn)賬目不對,居然有驚人的虧空。 他立刻進(jìn)宮將此事稟明了皇上,一個多月之后他卻被劉懷帶著罪證參到了御前,緊接著就是抄家滅族。 這倒是讓齊舒志有些意外,本以為這件事是劉懷為了上位而栽贓陷害,現(xiàn)在想來卻不盡然。劉懷當(dāng)時剛剛升遷不過月余本身在戶部都沒站穩(wěn)腳跟,不管是誰,哪怕再想上進(jìn)也不至于如此迫不及待的將上官拉下馬。 而且那些虧空是真的,造成那些虧空的很有可能是前任戶部尚書,可皇上居然沒有追究他的責(zé)任,反而這么容易就相信了劉懷制造的罪證。鄧曉垂手站在一旁,道:“這件案子年數(shù)久遠(yuǎn),很多證據(jù)都沒有了。屬下已經(jīng)讓人去了當(dāng)年乞骸骨的前任戶部尚書寇大人的老家山西,少則半月多則一月便會有消息傳回來?!?/br> 齊舒志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另一疊紙,道:“這些又是什么?” “這些是查當(dāng)年案件時,順便收集的劉尚書這些年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罪證。”頓了頓,鄧曉道:“屬下覺得這些對世子應(yīng)該有用。” 齊舒志嘴角抽了抽,將紙放下,“你做得很好,很晚了歇息去吧?!?/br> 第二天早上唐禮之黑著眼圈起床洗漱,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一閉上眼睛就是那顆骷髏頭。他心慌的厲害,準(zhǔn)備去學(xué)堂享受圣人正氣的洗禮,好去一去晦氣。 剛洗完臉早飯還沒來得及吃呢,下人跑過來道:“少爺,齊世子來找你了,說是在外頭等你?!?/br> 唐禮之:“……” 出了門便見齊舒志的馬車停在門口,唐禮之神色復(fù)雜的道:“這么早就來了?” “嗯。”齊舒志的臉從車窗露出來,“上車吧,去大理寺?!?/br> “???”唐禮之為難的道:“不是說不讓探監(jiān)嗎?”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