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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越發(fā)日暮途窮;倒是云虛凌氏,雖遭受重創(chuàng),仍有兩位年輕后生一肩扛起重?fù)?dān),復(fù)興有望;至于幽渚司氏嘛……唉,真相大白后,倒是人人追念司芝蘭司家主當(dāng)年的豐功偉績,吵著鬧著要為其沉冤昭雪,開宗立碑,要老朽說,人死魂滅,人家司家主不一定稀罕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底下一眾凡夫俗子一陣唏噓,這些修士的世界委實危險重重。老道清了清嗓子,話鋒一轉(zhuǎn),“本道長也算是得道之人,一身本事無人傳承,今日想覓得一有緣人收做關(guān)門弟子,可有人有此等修仙志愿?”原本圍得水泄不通的一圈人立刻縮肩駝背作鳥獸散。獨留一個吃鼻涕小娃娃,一身破爛衣裳,舉著一支化了大半的糖葫蘆,豁著牙沖其傻笑。老道鄭重點頭,“吾看此小兒根骨清奇,天生修仙之材,好吧,今日起你就跟著我吧?!?/br>說著,樂顛顛地牽著娃娃出去了。徐泗聽得直樂,一飲而盡杯中酒,再去拿酒壺時,卻是半滴也倒不出來了。“師父,你能不能每回給我留第二杯?”他哀怨扭頭,對上一雙亮晶晶的桃花眼。“體弱,不得貪杯。”凌九微扶額擺手。徐泗擲下杯子,心罵一句酒鬼,拈起一塊桂花糕,又想起剛剛那個掛鼻涕娃娃,噗嗤一聲笑出來,“看來我那師叔祖又覓得良徒,我又添了一個小師叔啊,哈哈哈哈……咳咳?!?/br>凌九微一掌撫上其項背,替他順氣,“只要別再教出個魔修來,隨他去。慢點吃,別嗆著?!?/br>此后司篁的余生,都花在與凌九微二人游遍山山水水,遍嘗天下美食上。凌九微的修為一直停滯在了小千世界,再也沒有取得什么長足的進(jìn)步,徐泗覺得這是凌九微故意為之,為了讓他們倆生活得如同凡人正常的夫夫。既然是正常夫夫,免不了滿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偶爾還會拌個嘴吵個架。“為師說了,那人看你的眼神不對,讓你勿要與他多拉扯,為何不聽!”凌九微脾氣一上來,就喜歡端出師父的架勢,為師為師為師個不停。徐泗倒也配合,“師父,我都一把年紀(jì)了,哪來的美貌讓人垂涎?誒?你好好說話,別動手!”“一把年紀(jì)?”凌九微別住他雙手縛在身后,“方過而立之年便說自己一把年紀(jì),你這是嫌為師老?”徐泗目瞪口呆:這是個什么腦回路?“師父自是萬里挑一的美男子,即使老了也是美大叔。哈哈哈……啊……”凌九微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使勁兒磨了兩下,直嵌進(jìn)去一排牙印才松口。徐泗欲哭無淚,這些年渾身上下幾乎沒有沒被咬過的地方……“好好好,我不理睬那人,他給我銀子我都不瞅他一眼,好不好啊小微微……”徐泗笑著盤上凌九微的腰,吊在他身上像只樹袋熊般甩了甩。這一招屢試不爽,凌大爺表示很受用。兩人打打鬧鬧過了大半輩子,都很滿足。彌留之日來的也就顯得不那么突兀,徐泗的身體能撐到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凌九微多方求醫(yī)問藥求來的日子。只是臨死之前,徐泗突然想起那個被他忘到九霄云外的任務(wù),馬上就要死了,也沒有傳來任何任務(wù)完成的消息,徐泗心想,算了,完成不了就這樣吧,起碼陪他完整地過了一輩子,挺好。就是對不住徐女士了。“竹隱,我與你提起過嗎?”凌九微抱緊了他,喃喃低語,“我時常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夢里皆是一些陌生的面孔,有些人完全長成別的樣子,但我總覺得是你。這難不成就是你所言的,平行世界?”徐泗心里一驚,眼皮卻異常沉重,答不出話。“若是真有平行世界,我還能與你在一起,倒也是一樁美事?!?/br>要是我純粹只是為了任務(wù)跟你在一起,你就不這么想了,徐泗朦朦朧朧地想,眼角一片濕意。在他終于陷入黑暗時,腦海中傳來無比清晰無比有質(zhì)感的系統(tǒng)上線聲,叮咚叮咚兩聲脆響。“恭喜徐先生,任務(wù)順利完成。即將啟動靈魂傳送,進(jìn)入下一個世界?!?/br>由于靈魂傳送還沒開啟,系統(tǒng)仍會播報這個世界的緊急信息。“緊急提示緊急提示,目標(biāo)人物生命跡象為零?!?/br>徐泗的心突然吊起,又突然沉進(jìn)了深淵,他閉上眼睛,細(xì)細(xì)咂摸著心底一陣痛過一陣的撕裂感,他忽然有種身處某個自己無法掌控?zé)o法終結(jié)的游戲里時才有的無力感,一旦開始了,只能閉眼摸黑走到底,沒有回頭路。愣了一會兒,他忽然又有點高興。這是不是意味著……下一個世界,我也能遇見你?第91章大都是前男友1等徐泗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陰暗逼仄的小隔間內(nèi)。什么都很簡陋,豆腐干大小的空間內(nèi)擠著一張單人床,一個能折疊的小方桌,桌上堆滿了干凈的或一年沒洗的衣物,昏黃的電燈泡滋滋吱吱閃爍個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能徹底咽氣。徐泗平躺在泛黃的床墊上,吸進(jìn)的一口氣全是嗆鼻的劣質(zhì)煙味,刺激得他肺部一痛,咳嗽兩聲,像是要給他回應(yīng),隔壁隔間即刻傳來男人如雷貫耳的鼾聲。天花板在滴水,水珠滴落到早被浸泡得發(fā)爛的木板地上,發(fā)出不悅的嘆息聲。這樣一個連綿的陰雨夜,26歲窮困潦倒的沈嵩選擇服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藥。徐泗捂著鼻子坐起身,把床頭塞滿了煙屁股的煙灰缸拿出門,再轉(zhuǎn)身回屋時冷靜了不少,起碼……他接受了他很窮的這個事實。這個窮,是真的窮到捉襟見肘,窮到解決不了溫飽問題。沈嵩,一個高中肄業(yè)家里只有一個單親母親的落魄青年,年輕時候不懂事學(xué)大哥混社會,被人下了套欠下了近三十萬的賭債,三十萬是個什么概念……這個小外賣員一個月的工資不過才兩千五百塊,不吃不喝完全零消費也要還上個十年,再加上高利貸利滾利,十年后又翻幾倍,還完簡直……遙遙無期。但是只要有個盼頭日子總還能過下去的,直接導(dǎo)致沈嵩不想再繼續(xù)過這糟心日子的原因是,前些天他媽查出了癌癥,化療費急需一大筆錢。重壓面前,這個一向有點懦弱的男人,除了一死解脫想不出別的什么更好的法子來。徐泗唏噓不已,點亮了國產(chǎn)手機(jī)一條縫從頭裂到尾的屏幕。唯一的一通未接電話是醫(yī)院打來的,估計是來催繳住院費的。他翻著手機(jī)聯(lián)系人,試圖從那些連名帶姓的備注名中找出這次的目標(biāo)人物,他現(xiàn)在只想確認(rèn)一下,這個世界的目標(biāo)人物還是不是那個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