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毛。

正如他早晨趁著方叔叔睡覺，偷偷做的那樣。

方起州看著他那副開心的模樣，小虎牙和酒窩一同露出來，像陽光一樣美好燦爛，心里也跟著暖意濃厚。

“方叔叔，我想把它帶回家，可以嗎？”小虎絲毫沒意識到，老虎，無論多小，多么溫順沒有攻擊性，都不是能家養(yǎng)的動物。

“當(dāng)然可以?！狈狡鹬菝娌桓纳f：“但是今天我們不能帶走，等我們回家了，就能托運回去。”

小虎點了點頭，依戀地抱著憨態(tài)可掬，打著哈欠的小老虎，嘴里叫它乖乖，跟它說著對不起，我過幾天就可以收養(yǎng)你了。

幸好動物園的工作人員聽不懂中文，不然聽見他們的對話，還不得立刻報警抓人。

那晚上他們回去，方起州跟小虎玩了個游戲，他扮演著動物園的那只長頸鹿，小虎苦惱說自己沒有樹葉喂他，方起州說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假裝有樹葉。但小虎的想象力瘠薄，對于給方叔叔扮演的長頸鹿喂樹葉這件事，他想不到要是沒有樹葉，怎么才能假裝有。

方起州從一旁拿了插花的籃子，將花撿出來，放在桌上，接著對小虎說：“看見了嗎，這里面的樹葉?！?/br>
空蕩蕩的籃子里，什么也沒有，小虎望了望方叔叔，又看了眼籃子，認(rèn)真道：“看見了。”

小虎從籃子里，拿著一片不存在的樹葉，喂著一只有些過分親昵人的“長頸鹿”。那長頸鹿用舌尖卷著他的手指頭不放，但他好似不覺得害羞，也一點兒不害臊，因為他似乎是的的確確，在認(rèn)真地玩著游戲，他真的把方叔叔當(dāng)成了長頸鹿，還笑瞇瞇地?fù)崦念^發(fā)。

這么個無趣的游戲，方起州非常敬業(yè)地玩了許久，并且樂不思蜀。

第50章

要打道回府那天，他們一行人去了淺間神社參觀，在繪馬上寫下各自的愿望，求了御守。

距離登機還有兩個小時時，在機場附近的音像店還發(fā)生了一件事，一些人去免稅店掃購，一些人則去了別的有意思的商鋪。而小虎，則是很容易地被音像店外張貼的彩色海報所吸引了。

除了普遍的CD、DVD、漫畫書、紀(jì)念品……店里還有一片占地不小的成人向區(qū)域。

在這個國家，成人音像事業(yè)是合法的，也是最為著知的，小虎走過去時，先是愣住，接著刷地一下臉紅了，眼睛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慌忙移開。那些光盤外包裝都很……大膽，也非常搶眼。

而方起州則是對他的反應(yīng)非常稀奇……因為換做以往，小虎或許會懵懂地問叔叔這是什么，現(xiàn)在居然會害臊了。

是好現(xiàn)象。

他感到有趣，拉著小虎離開有不少學(xué)生弟駐足的地盤，順手撿了一盤看起來很小清新的GV。

小虎瞪大眼睛看他，喊了一聲：“叔叔……”方起州倒是沒露出什么特別的神色，小聲對他說：“買回去……唔，學(xué)習(xí)?！?/br>
他一副正大光明的樣子，小虎什么也說不出了，依舊害臊著，紅著臉看他結(jié)賬，裝進(jìn)袋子里。

過海關(guān)的時候，東西被搜了出來，正在收拾包的艾琳回頭一看老板他倆，正巧就看見那清關(guān)人員在問些什么。方起州面不改色地回答說是“自己用”，接著海關(guān)把東西還給了他，順便以隱秘的眼神瞅著他們倆。

方起州轉(zhuǎn)過頭，瞥見一臉被雷劈似的艾琳。

艾琳立刻一副“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的驚慌失措，抓著免稅店搜羅來的一堆化妝品就跑。

四小時后，飛機到達(dá)禹海。

今天天空上掛有難得的冬陽，這個城市的冬天總是很漫長，十一月份，人們就開始穿大棉襖了，還沒到下一個年份，就會開始下雪，這場雪會維持到天氣轉(zhuǎn)暖的那天。但是變幻莫測的冬天里，城市會在轉(zhuǎn)暖的幾天后，再次變成冰雪世界。

而今年，過年比昨年遲了一個月，除夕在情人節(jié)過后的第二天，歌頌愛情的電影爭先恐后地在這個檔期里上映。方起州呢，也趕時髦地帶他去看了一場，可是小虎快速地解決完爆米花，大概從電影開始二十分鐘時開始打瞌睡。因為方起州的注意力一直沒在電影上，所以當(dāng)小虎腦袋一顛一顛時，他便攬住他的肩膀，使他靠在自己身上睡覺。

電影廳里空無一人。

方起州覺得有些無奈，小虎若是對別人的愛情故事哈欠連連，那怎么能顯出自己比那電影男主角好上千萬倍呢。

走在路上時，小虎甚至?xí)幸鉄o意地地看著那些戴紅領(lǐng)巾的小學(xué)生，眼神不由自主流露羨慕，或許心里想的是：他們真好，可以讀書，還可以交朋友，但小虎從不會羨慕地看向那些親密地挽著手，擁抱著的情侶。

電影落幕，小虎像是聽到了片尾曲，準(zhǔn)時醒了。他抻了個大懶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完了嗎？”語氣像是在感慨：終于完了呀。

盡管電影落幕，影廳依舊空著，沒有下一輪影片的排期，也沒有工作人員或是清潔工進(jìn)來打掃指路，甚至燈光，也只亮了左右頂上的那一排。

方起州不動聲色地問道：“不喜歡愛情電影嗎？”

小虎對此有些無動于衷，甚至很理所當(dāng)然地反駁道：“我是男人啊，”他用了“男人”這個詞，他肯定不知道，他那么說話的時候，有多討人喜歡。小虎端起冰塊融化后，沒滋沒味，和放了半塊方糖的水差不多的可樂，吸管發(fā)出聲響。他沒追問為什么他們還不走，翹著座椅，搖晃著雙腿又說道：“叔叔你也是男人，我們和電影里不一樣?！?/br>
方起州愣了一下，忽而又笑了一下，嘴角彎起來，是很顯然的笑模樣。

小虎咬著吸管，盯著他看，忽然說：“你應(yīng)該多笑的！”語氣老氣橫秋，正如同那天自己裝睡時，他惋惜地嘆氣。

“是嗎？”方起州沒有放下嘴角的弧度，湊近了他，用牙齒叼走他咬著的吸管，管口的水珠受力，分散成無數(shù)水分子，彈到他的臉上。

“是……呀，”小虎也有些緊張起來，那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霎時不見了，他用手托著臉頰，把眼睛擠成上翹的模樣，像只可愛的小狐貍那樣，“叔叔笑起來……很好看，嗯，可是、你都……不怎么、笑?！彼馄鹱欤駛€賭氣的孩子。

方起州很不可思議，覺得他變化真大。一年前他沒有太多常識，也不說話，真的像個兒童一般。一年后會說“我是個男人，你也是男人，我們和電影里不一樣”這種話來。也會體貼自己，叫自己多笑，像他舅舅常在視頻里對他講的一般。

一年前小虎還只能聽國語配音的迪斯尼動畫，現(xiàn)在可以聽著英文版，自己看中文字幕了。對一個成年人而言，一年時間，這是非常了不起的進(jìn)步。

方起州抱著他的肩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