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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低頭,卻紅了耳根。 原來是餓了。蘇小淮了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又想到這靜淮早已辟谷,想來峰上是沒得吃的,遂抱著陸臨淵飛到了派里入門弟子所住的地方。 是時夜已深透,那些個小弟子們早就睡死了。想著他們明日還要早起做功課,蘇小淮便善心大發(fā),沒有將人吵起來。 她帶著陸臨淵摸到了廚房,點(diǎn)燈一看,只見廚房很是整潔。蘇小淮點(diǎn)點(diǎn)頭,心道真不愧是第一大派的廚房。只不過……這干凈是干凈了,能吃的東西自然也是干干凈凈,一點(diǎn)兒也不剩。 她愣。 所以……她是要給這孩子做飯嘛?! 蘇小淮左右摸索了一番,只找到了一團(tuán)發(fā)好的面與幾個雞蛋,在她眼里,這是這里為數(shù)不多的能吃的東西。 她心虛地看了一眼陸臨淵,只見他正聽話地坐在一旁的長凳,一動不動地將她望著。被他這般望,她便更是心虛了幾分。 回過頭,她一臉復(fù)雜地看著眼前的食材。身為一只狐妖,她得道之前自然是茹毛飲血,而得道之后那只用吸靈氣、喝露水就能活。 要她做點(diǎn)兒什么人吃的東西,這實(shí)在是……太為難狐了。 將靜淮的記憶搜刮了個遍兒,勉為其難地找到了一點(diǎn)兒門路,蘇小淮遂用法術(shù)將那爐火一點(diǎn),放水入鍋。 當(dāng)她正要將整個面團(tuán)都放進(jìn)去的時候,她的手腕被陸臨淵握住了。 第二劫(3)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蘇小淮怔了一下。 只見陸臨淵面無表情地將她手里的面團(tuán)接了過去,擱在一旁的案上,挽袖揉面搟面切條一氣呵成,復(fù)又不知從何處尋了蔥出來,握過那把比他的手大上數(shù)倍的大刀,賣力地切了起來。 許是因?yàn)槿诉€小的緣故,他干活的時候很是吃力,但就其熟練度而言,可謂是甩了蘇小淮不止一條街。 蘇小淮看得一愣一愣的。本想著上前幫個忙,卻不想只見男孩淡淡一回眸,她便乖乖地坐在長凳上,再也不敢亂動了。 片刻功夫,一碗熱湯面被端上了木桌,蔥花青翠,煎蛋金黃,香噴噴的味道直往蘇小淮鼻子里鉆。蘇小淮被撩撥得咽了口唾沫。 雖說她早已辟谷,不用吃也不會餓,但卻還是忍不了被人這般深夜投毒的。 陸臨淵煮完面送上桌,卻站去了一旁,繃著小臉一聲不吭,肚子卻叫得萬般歡暢。 蘇小淮見他這副模樣忍俊不禁。 這孩子,難道以為這面是煮給她吃的么? 她只覺又好笑又心疼,遂他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坐好,把面了推過去,取了筷子放在他的手里,對他說:“吃吧?!?/br> 陸臨淵僵了一下,臉上難得有了情緒,他抬頭望來的目光很是茫然無措。 蘇小淮遂無奈笑道:“我本就是想煮給你吃的,卻沒想到我不會。吃吧,不吃可要涼了喔?!?/br> 聽得這話,男孩突然一哽,眼睛漸漸發(fā)紅。 暖暖的熱氣撲到他的臉頰上,水汽附上了他的眼睛。他強(qiáng)忍著抽噎,聲音哽在喉嚨里。他低著頭,不敢讓蘇小淮瞧見他的表情。 見他這副模樣,蘇小淮只覺心底軟軟的,更有些發(fā)癢。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指尖擦過他的眼角,安慰道:“莫怕,我施了結(jié)界,你若是哭了,旁人是聽不見的?!?/br> 男孩撲簌簌落下眼淚來。 “陸臨淵。”她喚他,為他擦去淚水,輕聲道,“今日起,你便作我的徒弟吧,為師會護(hù)著你,教你不再受苦,如此可好?” 聞言,男孩怔了片刻,大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往外直冒。他用袖子擦著臉,許久不曾開腔,他的聲音顯得有幾分生澀,只聽他哽聲喚道:“師父……” 蘇小淮笑,應(yīng)聲道:“為師在?!?/br> 她這時才知道,他并非生性薄涼。 只是因?yàn)樵谶@過去的數(shù)年里,從來沒有人教過他—— 想哭的時候,他可以放肆地哭出來。 最終,這碗面被陸臨淵固執(zhí)地分成了兩碗,一碗被送進(jìn)了蘇小淮的肚子里,然后……她就決定,從此以后,不再辟谷! · 于陸臨淵的人生,蘇小淮出手干預(yù)的時機(jī)算是較早。雖說未能避免那被滅了滿門的憾事,但也算是從另一層意義上將陸臨淵解救了出來。 只不過,這今后的事兒,她可得好好打算為是。 眼下最緊要的,是解決陸臨淵的吃喝問題。第二日,蘇小淮便作法在山中建了一幢結(jié)實(shí)的木屋,附帶了一間寬敞的廚房,灶臺高低視陸臨淵的身高而定,更差遣峰下的弟子日日送些新鮮的食材上來。 處理好人生首要大事之后,蘇小淮遂考量起這陸臨淵的命數(shù)來。 滅門之事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那么她如今能做,便是將那靜澤給揪出來,還陸臨淵一個公道,好教他莫要心生惡念。而至于那師父忽視、同門欺侮的問題,有她蘇小淮罩著,這便全都不算事兒! 不管他陸臨淵資質(zhì)如何,她都會將他好生教養(yǎng),勢必要他一心向善,誓死守衛(wèi)宗門才是。 雖不知這異界的天道能容忍她到什么時候,但她說什么也要把他采了再走!只希望眼前這小孩子能快高長大,長成一個好看又聽話的小哥哥,可以乖乖地任她采而不反抗的那種。 那時,她定要狠狠地與他雙修一番,看看那滋味到底能讓人成仙不…… 作完這般美好的長遠(yuǎn)打算,蘇小淮細(xì)細(xì)一想,暗道看來如今要做的,就是把那靜澤逐出清云派了。 · 養(yǎng)娃的美好生活過了數(shù)日,蘇小淮只覺得她大概是撿了一個大寶貝。別看陸臨淵年紀(jì)雖小,但做起飯菜來一點(diǎn)兒也不含糊。 于是,峰下之弟子只見那向來冷清得能鬧鬼的懷青峰上,竟然飄起了炊煙,一個個都驚訝不已,暗道這靜淮真人怎得游歷回來,突地不修道反而修起廚藝來了?! 說不定…… 弟子們紛紛揣測道:說不定是養(yǎng)了個野男人。 養(yǎng)了個野男孩的蘇小淮倒是不知峰下那些流言碎語的,她眼下只一心等著那走火入魔的靜澤回宗。 等了些許日子,有一日,蘇小淮驀地只覺玉山上的靈氣有所變動,她凝神一探,笑了。 這崽子,可終于是回來了! 彼時,正捧著人間的話本故事在讀的蘇小淮將書一撂,提劍出門,找到了正在林里練劍的陸臨淵。 “師父?!标懪R淵見她,停下了動作。 數(shù)日吃飽穿暖,男孩看起來健康了不少。剛剛練完劍,他的小臉上浮著一層淡淡的粉色,看起來很是可人。 蘇小淮心情甚好,走過去蹲身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后湊過去,二話不說便在他比豆腐還嫩的臉上“吧唧”了一口。 男孩一愣,臉更紅了。 她捉起他的手,替他捂熱了,關(guān)心道:“感覺如何?可有什么不明白之處?” 男孩看著她,脆生生道:“徒兒覺得一切都好。” 蘇小淮更是開心,又親了他好幾口,親得他耳根都紅透了,像是蒸熟了的蝦。 她遂興奮道:“阿臨,咱們今晚吃蝦可好?” 陸臨淵認(rèn)真想了想那蝦的做法,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