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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他的兩名兵士掀開布簾看了看,打了個呵欠,走到一旁的火堆坐下來,開始閉眼打盹。 不一會兒,兩人的頭就一點(diǎn)一點(diǎn),扶著懷里的長|槍睡著了。 馬車簾子被掀開,有顆頭探出來四下張望。 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一道黑影鉆出馬車,躡手躡腳地從鼾聲如雷的士兵們身邊走過,再無聲無息地沒入了空地邊的叢林里…… 那道黑影剛剛隱入?yún)擦?,又有人悄悄跟了上去?/br> 。 “你們這次太冒失了,白白折損了這么多人手?!比~銘凱站在一條河邊,對著面前的三名黑衣人低聲訓(xùn)斥著,聲音冰寒。 “是主子太擔(dān)心你了,關(guān)心則亂……”說話的是那名叫做柳三的黑衣人。 “秦湛在你們身上撒了溯蹤粉,今晚前去府城借細(xì)犬,明日一早就要循著身上的味道前來捉拿你們?!比~銘凱咬牙切齒恨道。 “天一亮,你們就口含葦桿沉入到這水底,把衣服剝得遠(yuǎn)遠(yuǎn)的林子里扔掉。細(xì)犬鼻子再靈,也嗅不到水里的味道。” “可是,可是這都入了冬了,這水底該多涼……”柳三看了看那潭綠水,不由抱緊了自己的胳膊。 葉銘凱冷冷一笑,“命重要還是下潭,自己掂量著辦吧。我已經(jīng)出來有一陣子了,得趕緊回去,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你們記住了,天一亮就下水?!?/br> 說完,就轉(zhuǎn)頭準(zhǔn)備朝著來時的方向行去。 就在這時,只聽見林中傳來嚓嚓的幾聲,像是打火石的聲音。接著,一捧細(xì)微的火苗在空中微微飄舞,時隱時滅。 “是誰?”那柳三厲聲喝問,并用手按住了腰側(cè)的刀柄。同時葉銘凱也用袖蒙住臉,準(zhǔn)備從旁邊悄悄遁走。 “轟!”隨著火苗噴出的悶響,幾把明亮的火把燃起,將這片林子照得如同白晝。 同時,也映照出林中站著的十幾個人來。 第79章 柳三幾人一個縱身就想逃竄, 卻被飛撲上來的幾名軍士按倒,并迅捷地卸掉了下巴。 葉銘凱的瞳孔驟縮,只見秦湛手持火把就那么平淡地望著自己, 趙小磊王悅等人也笑嘻嘻地立在他身邊。 “你使詐?”葉銘凱瞬間就明白過來是中了計, 一雙眼都快要滴出血來。 趙小磊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 正是下午秦湛說是裝著溯蹤粉那個瓶子。他 雙手抱胸笑嘻嘻道:“一瓶清蘊(yùn)丹就騙過了你,葉銘凱, 你也不過如此嘛。” 清蘊(yùn)丹是用薄荷葉, 藿香等藥材做成, 長途跋涉時帶上一瓶很有用, 世人出門在外, 不管是達(dá)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都愛帶上一瓶。 葉銘凱死死盯住那瓶子, 牙關(guān)咬得咯咯作響。按著他平日里的一貫謹(jǐn)慎,也不會就這樣被輕易騙過,只恨自己這幾日心緒不穩(wěn)亂了方寸,居然就這樣中了套。 那三個被卸掉下巴的黑衣人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躺在地上兀自掙扎著。 秦湛慢慢走前蹲了下去,目光從他們臉上掃過,最后落在那名身形最為瘦小的人身上。 “柳三,”秦湛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在石塘縣客棧偽裝成達(dá)格爾人,想殺死馮文直將軍親眷的就是你們?nèi)税??!?/br> 地上三人頓時停止了掙扎,互相對視一眼, 目光里皆是驚懼。 秦湛見狀也不再問,這三人的反應(yīng)已是道出了結(jié)果,只是轉(zhuǎn)身看向葉銘凱,目光如同淬了冰一樣森寒。 葉銘凱張了張嘴似要為自己再辯解,秦湛抬手打斷了他,“什么都不必說,留點(diǎn)精神去皇上面前說吧?!?/br> “把他們帶回去,嚴(yán)加看守,我要親自將葉銘凱送到皇上面前去?!?/br> 秦湛的聲音平靜,卻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堅硬的面部輪廓在火光下更加深邃冷厲。 兩名軍士伸手就去抓葉銘凱,卻被他扭身掙脫,“不要碰我,我自己走!”說完便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林子外走去。 秦湛走在他身后,一直注視著前面的背影,突然開口問道:“葉銘凱,你不后悔嗎?” 葉銘凱聽到這里,猛然頓住腳步,所有人也都跟著停了下來。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子看向秦湛,火把照耀下,那雙眼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不后悔。誰說桑朵是我心愛的人?滿口胡言?!比~銘凱扯起嘴角笑了笑,只是那臉皮抽動了幾下,笑容像是在哭,平常那張溫文俊朗的面孔,此時看起來分外猙獰可怖。 “我猜的,但是看來我猜準(zhǔn)了?!鼻卣繐u搖頭,“你現(xiàn)在都還不承認(rèn),不覺得自己太可悲?” “可悲?我可悲?”葉銘凱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神經(jīng)質(zhì)地笑得喘不上氣來。 接著就沉下臉?biāo)浪蓝⒅卣浚p眼赤紅,額角青筋鼓起,“我不愛她,我一點(diǎn)都不愛她!我從來沒有愛過她!” “她就是我的一顆棋子,我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我怎么可能愛上這樣一個蠻女!” 葉銘凱情緒突然就激動起來,他嘶吼著,狀若一個瘋子,如果不是有軍士沖上去將他雙手扭住,說不準(zhǔn)還要對著秦湛沖上去。 “我告訴你們,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她那么蠢那么容易受騙,我說什么她都信,一只受傷的兔子都能讓她流淚。我沒有愛她,沒有……沒有……”葉銘凱嚎哭起來,聲音凄厲得像是一只負(fù)傷垂死的野獸。 眾人都沒有說話,只默默看著他??粗靠拗鴵涞乖诘厣?,嘴里喃喃念叨著什么…… ------------------------------------- 當(dāng)程安他們回到咸都,已經(jīng)是幾日后了。踏入城門便驚奇地發(fā)現(xiàn),街上處處掛滿紅燈籠,就連官衙大門也不例外。 “大爺,這咸明城里可是有什么喜事?”王悅下馬攔住一名過路的老人。 那老人見著這長長的隊伍,心里生懼,趕緊拱手回道:“當(dāng)今太子就要大婚了,全城百姓跟著慶賀,愿太子和太子妃鳳凰于飛,百年好合?!闭f完就忙不迭地躲遠(yuǎn)了。 “太子大婚!”趙小磊幾人異口同聲驚道:“還好我們回來得及時,趕上了這樁大事?!?/br> 太子秦忟不光是一國太子,也是他們的同窗,于情于理,秦忟大婚他們都該去宮里慶賀。 見到程安已經(jīng)露出疲態(tài),秦湛便要先送她回尚書府。 程安深知葉銘凱身份敏感,所及事情重大,為了不至另生他變,便要自己回府,讓秦湛親自將葉銘凱押送至大理寺暫時監(jiān)管。 見秦湛猶豫不決地停在那里,王悅嘆了口氣,“我都懂,都理解,可你也不能時時把人揣在懷里吧。我去送行不行?你就暫時離開一步,先去一趟大理寺好不好?” 程安聞言不由翹起了嘴角,眼風(fēng)虛虛撩過秦湛。 見他難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