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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是的,花紋。我有一次將奶茶打翻在公主身上,還好沒有燙傷。結果公主說燙傷了也不要緊,去刺一個花紋就好了,就像湛王爺那般,在胸口刺上一個美麗的圖案?!?/br> 此話一落,屋內(nèi)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秦湛身上。就連達日嘎赤也看著他,張了張嘴卻猶豫地沒有說出口。 如若讓秦湛脫掉上衣驗身,這對他來講就是一種羞辱,指不準會勃然大怒就此離去。 秦湛卻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手放在了自己衣袍的領口上。正要解開第一粒盤扣時,動作卻停了下來,猶豫地看向一旁的程安。 程安反應過來,忙起身同麗珠一道走出氈包,其他無關人也都紛紛起身跟了出去,只留下了秦湛和達日嘎赤。 程安和麗珠順著一條草徑慢慢往前走著,程安扯了一根草在手里,試探地問道:“麗珠,桑朵公主有沒有告訴你,她情人胸前的圖案是什么樣的?” 麗珠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回道:“她說,像是一團火焰,三個火苗的火焰?!?/br> 火焰?程安想起那些黑衣人身上的刺青,不都是一團火焰嗎? 她左右看看,在地上找到一塊石子,然后將麗珠拉到一旁,在地上畫出回憶中那個刺青的模樣。 麗珠仔細看了下,點頭道:“公主講的好像就是這樣。” 。 天色漸漸晚下來,營地里燃起了篝火,所有人都走出氈包來到空地上,圍著篝火載歌載舞,喝酒吃rou。 秦湛已經(jīng)向達日嘎赤展示了自己的清白,現(xiàn)在他和程安便成了真正的貴客。特別是所有人知道,他倆是為兩邊停止交戰(zhàn)而來時,更是被奉若上賓。 程安心情很好,達日嘎赤已經(jīng)同秦湛達成一致,兩邊都停止交戰(zhàn)。大元邊塞會允許牧民自由進出買賣交易,牧民也不能再對邊塞百姓進行搶掠。 而且達日嘎赤還將作為說客,前往各部進行交涉,爭取在今年寒冬來臨之際,整個草原和大元一片祥和。 大元不再調(diào)動整個兵力對付草原,那么,是不是陳國也就找不到機會,和上一世那樣偷襲得手,讓整個大元傾覆? 程安想到這里,激動地快要端不住碗。 國會存,家會安,親人都健在,秦湛也不會跟著自己一起喪命。 她以前認為自己在那大難來臨時,只要能杜絕秦湛遭遇危險,就是她重生一次的全部意義。 可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她還敢貪要更多,奢望更遠…… 程安覺得自己的心快樂得都要膨脹開來,忍不住就轉(zhuǎn)頭柔柔地看向秦湛。 她看了好一會兒,用目光仔細描摹著他的眉眼。發(fā)現(xiàn)他雖然開懷笑著,但放下酒碗后,眉梢眼角總會浮現(xiàn)出一絲深思。 “你在想什么?”程安見沒人注意,便趨身向前悄悄問道。 秦湛瞧著營地中心那團篝火,口里下意識回道:“我在想,火焰?!?/br> 火焰?程安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他說的是那個刺青圖案。 “解決了邊塞的問題,我想回一趟咸都,把火焰刺青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順便把葉銘凱也帶回去,交給父皇?!鼻卣空f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冷冷的寒意。 程安想了下道:“你這邊事情辦妥也要一個月左右,那時我外公身體也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就同你一起回都?!?/br> 來了邊塞也有幾個月,哥哥嫂嫂和自己都沒在父母身邊,程安心里不由騰起一股掛念。 想來也該回去了。 第77章 接下來的時間里, 秦湛就帶著趙小磊他們整日奔波在草原各部。 有達日嘎赤從中斡旋,加上趙小磊的三寸之舌,很快就和各部達成一致, 從此兩邊言和, 不再兵戈相見。 馮文直雖然上了年紀, 但好在身體底子不錯,很快便恢復了過來。 只要程安一個不留神, 他就溜到后院, 不是騎上馬奔幾圈, 就是從兵器架上取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風。 眼見著夜里越來越?jīng)? 寒冬就要來臨, 程安思念父母的心越來越切,便向馮文直流露出了歸去之意。 馮文直雖然舍不得, 但他等到身體完全恢復,邊塞徹底安定后,也會回都一段時間,所以就勉勉強強的答應了程安的請求。 至于楊潤芝和程飛宇, 就仍然留在寧作,以后同馮文直一道回去。 終于到了回都的那一天,程安同外公依依惜別后,又摟住程飛宇使勁親了親, 這才不舍地登上了秦湛前來接她的馬車。 軟禁了足有一月的葉銘凱也登上了另一架馬車,被一隊兵士押解著,跟在他們身后向著津度而去。 他們將在津度與趙小磊等人匯合, 一起回咸都。 這次回程不著急趕路,一行人優(yōu)哉游哉如同游山玩水,足足行了半個月還沒走到一半的路程。 這一路來,葉銘凱也很知情知趣,知道自己不受待見,除了有時去路旁小解,輕易不下馬車。就算是小解,也會有兩名兵士隨身跟著,牢牢地看住他。 當他偶爾撩起車簾子,目光與其他人交匯時,仍然頗有風度地對人微微一笑,絲毫看不出是被他們押解回都的樣子。 因為上次在巨峰峽,被他下令射殺了那么多同袍,所以看押他的兵士都暗恨在心。 雖然懾于秦湛的命令不敢明面上苛待,但對著他時臉色都不怎么好,態(tài)度也頗為粗暴。 葉銘凱對這一切卻仍然泰然自若,絲毫不放在心上。哪怕端來的飯食都是冷冰冰的,里面還沉淀了偷偷撒進去的沙礫,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全部吃下去。 這日正午,當行進到一處小溪邊時,隊伍便停了下來,準備稍作休整后再行上路。 程安蹲在溪邊,用手掬了一捧清澈的清水澆在臉上,洗洗一路上沾染的塵土。 秦湛也走到身邊蹲了下去,拿根干凈帕子去拭她臉上的水珠,剛剛伸手,身后便傳來王悅驚奇的聲音,“湛王爺,你不是在林子那邊嗎?怎么突然又出現(xiàn)在這兒了?” 秦湛懶懶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繼續(xù)為程安揩著臉上的水珠。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手上的動作猛地抬頭,“王悅,你剛說你在林子那邊看見我?” 王悅被他這肅然的口氣搞懵了,愣了一下才囁嚅道:“對啊,剛才看見你在林子那里背對著我遠眺呢,結果我一個轉(zhuǎn)身,看見你原來在這里?!?/br> 隨即他又反應過來,“那是誰啊,背影和你真像?!?/br> 剛說完這句,就見到葉銘凱從林子里信步而出,看見三人后,還微笑著頷首以示招呼,然后負手在背后,悠閑地踱向自己那輛馬車。 秦湛注視著他的背影微微瞇起了雙眸,臉上是一片深思之色。 “我和他身后看上去很像嗎?”他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