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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被綁架的消息之后,他本瞬間決定去醫(yī)院,又翻悔想要回到警局,最后又再度決定去醫(yī)院?旁輝的綁架真的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嗎?李陌接觸過太多的特殊人物了,有些人是他親自監(jiān)視的,有些人是他通過資料了解的。他們都不是正常人,他們對社會和世界有破壞欲和毀滅欲。他們大多被親朋厭棄,而少數處于充滿了欺騙的環(huán)境中。他們無法真正用真心對待正常人。沈晾對旁輝是真心的嗎?不是的。他欺騙所有人,他的能力不僅僅是預示厄運,而是控制厄運……如果他和吳不生的確是死敵,旁輝成了他的誘餌,也同樣是吳不生的誘餌……-關思喬震驚地看著沈晾。他看清了沈晾的唇語,看清了之后發(fā)生的一切。他是什么人?他還是人嗎?他能控制這里所有人接下去發(fā)生的行為?!旁輝和他是什么關系?關思喬難以置信地看著青年。接著他想起了一個人,吳不生告訴過他們的人,一個有特殊能力的人。……沈晾。“他對任何人都沒興趣,只除了幾個人,他在意的任何人,感興趣的任何人,我都要你們把他們折磨到……嗯——死為止?!?/br>關思喬慢慢地握住了掉落在一邊的刀。就在那一刻,關思喬看到沈晾忽然推開旁輝向沈澄瑤撲去,他看到門口的楊平飛舉著槍,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關思喬的一條胳膊上一個血洞,飛出去的刀在沈晾的肩上撞了一下就力竭掉落下去。沈晾慢慢地扭過頭來,他半張臉都是血,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著關思喬。呆滯的沈澄瑤在他的懷里終于放聲大哭起來,大聲嘶叫著“哥”。“好痛……哥……”沈澄瑤將臉深深埋在沈晾的胸口。沈晾抱緊了沈澄瑤,手背如同一種奇異的生物的指爪。沈晾的胸口一陣陣鈍痛。他很久沒有這樣痛苦的感覺了。哪怕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監(jiān)獄里,他也沒有這樣絕望過。現在到底是現實還是幻覺呢?他看見的到底是誰的厄運?他到底在哪里?他看見自己走在一條灰暗的通道上,沒有燈光,沒有欄桿。他又看見自己坐在一輛車里,駕駛座上。他是什么時候學會開車的呢?車消失了。關思喬、舒雷鳴的尸體躺在地上,柯曉棟看著他拿著刀向他逼近。他看到自己手里有一把鮮血淋漓的軍刀。他看到旁輝陷入了昏迷,躺在血泊里,沈澄瑤像是一個壞死的人偶,靠在墻上,坐在他父母的背上。他最愛的人,唯一在乎的東西,都被紅色覆蓋了。他看到自己走上泥濘的土地,四面都是身穿警服的人,他們像是看不見他一樣往他身后奔去。他看到自己全身都是血。他不會殺人,他知道自己不會。他只會預測厄運而已。他能從別人的過去預測對方未來的厄運。他不是吳奇,控制不了別人。他看到自己坐在駕駛座上,就像自己曾經遇見過的一個遭遇車禍的人那樣瘋狂地踩動油門。有一個人坐在他的后座,那個人打開了cd機,打開了約翰受難曲。吳奇說:“我丟給你了一個‘定時|炸彈’?!?/br>“我曾經有過一個奇思妙想,如果我將你預測的一個必死的人,用我的能力控制他不去死,事情會不會發(fā)生改變呢?”不會。他知道。“我?guī)土怂鲞^很多事,你要知道如果我回去,我還會幫他做更多的事……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嗯……你會嗎?”不會。他知道。“你知道是誰贏了。”吳奇說。他贏了。他知道。他贏了。——我丟給了你一個定時|炸彈。☆、第89章CHAPTER.87李建昭將車開到了一百碼。燈光在車窗上不斷閃過,快得幾乎連成了一片。李建昭的手心冒汗,緊緊抓著的方向盤有些滑膩。“輝、輝哥……你可以先去醫(yī)院,沈晾我們給你追——”“加速!”旁輝低吼著打斷他。身體在椅子上震動了一下。疼痛讓他的嘴唇發(fā)白。李建昭的車很大,后面并肩坐著三個人,王國、盧蘇麒和李陌。盧蘇麒夾在兩個傷員之間,一動不敢動。李陌下半身全是泥,傷口都被泥水堵住了,他不顧醫(yī)生的阻攔拉開門就擠上了車,在車上自我急救。王國的手臂已經被包扎了起來,幾人坐在車里,一言不發(fā)。黑沉沉的夜色像是一片濃重的黑霧,淹沒覆蓋了整個城市的角角落落,天空中沒有一顆星星,像是要下雨了。他們的地圖上有一輛車,李建昭的耳麥里一直在播報著他們要追蹤的目標的動向。一切都異常熟悉。只是在此之前,他們追蹤的目標是吳奇。而現在,逃亡者成為了沈晾。“旁輝,”王國突然開口了,“沈晾利用了你?!?/br>整車里的氣氛僵硬沉重得可怕,nongnong的血腥氣彌漫在空中。“我知道?!迸暂x生硬地開口了。“他讓方明權去看著小楊,就是為了讓小楊知道你的情況。他在暗示吳不生,你會被他預測?!蓖鯂粗暂x一言不發(fā)的背影,低沉地開口,“這樣……他就能確定你什么時候會被帶走?!?/br>李陌冷笑了一下,發(fā)出了嗤的一聲。旁輝沉默了好一會兒,重復了一遍:“我知道。”李陌的臉上帶著一種冷酷而荒唐的笑容。“你們都知道,你們都知道他媽還讓他這么干?讓他犯法?他這是在把你推入火坑!”李陌沖旁輝吼道。旁輝的臉色僵硬,第三次說:“我知道?!?/br>“你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你以為他愛你?他在聽到你的消息時還等了好一會兒才去醫(yī)院,他是在給那幾個人把你帶走的機會!他是想跟吳不生對著干?我看是幫吳不生還差不多!”“旁輝,”王國又開口了,“你好好想想,我知道沈晾是想順藤摸瓜摸出吳不生,但是他當真值那么大的籌碼么?吳不生會為了把他釣出來親自現身、親自動手?我相信沈晾,但是我不相信他的手段。“他已經,當著我們的面,殺了三個人了。”車廂里的空氣仿佛一瞬間被抽干。盧蘇麒感到了窒息。他知道王國也已經漸漸倒向了另一邊。殺人就是殺人,沈晾的特殊身份讓他無法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為自己辯護。他的能力對社會有危害,這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