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由旁輝拿衣服往他身上套。套著套著火氣和困倦才漸漸消了，他剛睜開眼，就看到了貼近的旁輝，旁輝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沈晾徹底清醒了，他盯著旁輝，直看得他不自在起來，沈晾才說：“沒買感冒藥。”

旁輝楞了一下，笑起來說：“我身體好，傳染不到我?！?/br>
沈晾于是緊接著打了兩個噴嚏。

小李被小章叫了半個小時才迷迷糊糊地下樓，旁輝給沈晾泡了一杯胃藥，小章連忙問：“沈哥胃不好??？”

“有點兒小毛病。”旁輝替沈晾回答。

沈晾喝了藥吃了早餐，比別人提前了半個小時，才剛剛和大家一起吃完。出門的時候小章的母親給小章圍上圍巾，把他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在小李羨慕的目光中出了門。

“別羨慕了，這事兒辦完，還有不少時間呢，你說不定今晚就能回去看爸媽了?！毙≌聵纷套痰卣f。

“站著說話不腰疼?！毙±钏崃怂痪洌瑑扇嘶ハ嘭毩艘粫?，小章想起來說：“輝哥，昨晚你們偵查到了點什么？”

小李壓根兒不知道這回事，瞪大了眼睛說：“?。磕銈儽持遗艹鋈チ?？”

“是輝哥和沈哥?！毙≌录m正他說。

旁輝無奈道：“哪兒是什么偵查，就是去踩踩點。”

小李連說旁輝沒有組織性紀(jì)律性。他的年紀(jì)按說比沈晾還大，但是他和警隊的其他人一樣都拿沈晾叫哥，因為沈晾出名的時候他們都還在警校呢。小李性格比較爽朗，和旁輝開起玩笑來也葷素不忌。旁輝想了想自己這個做特警的，有時候出任務(wù)確實更多的是單打獨斗，沒有什么合作，仔細(xì)想想是還沒把小章和小李當(dāng)隊友，于是他非常慚愧地說：“咳，下次一定改，一定改啊?！?/br>
小章之前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市政單位，對附近的工廠用途做過一番調(diào)查。私人的小工廠都有登記名字，沒有一個叫沈裴的，而工業(yè)區(qū)的工廠比較復(fù)雜，歸屬人很難確定是不是真正的保管人，只能從工廠性質(zhì)來查。他們?nèi)Χ诵⌒偷闹扑帍S和制藥機(jī)器廠，帶著地圖和文書出發(fā)了。

跑了大半天之后，該查的地點劃掉了三四個，消息還沒有摸到半點。

幾人在附近吃了午飯，查看排查之后的工廠，發(fā)現(xiàn)只剩下了三個。

小章皺眉說：“我們是不是查得太快了，漏掉了點什么？”

“快是快，萬一最后這三個里面也沒有目標(biāo)呢？”小李也憂心說。

沈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扒飯，旁輝看了他一眼說：“要是這剩下三個沒有，那就是還有工廠我們還沒查到?！彼坪跻稽c也不擔(dān)心他們會查漏，這種自信讓小章和小李都有些面面相覷。

傍晚的時候，他們查到了最后一個工廠。

那是一個比較偏遠(yuǎn)的私人小型工廠，也是沈晾劃定的最后一個排查的單位。小章和小李都不太明白為什么沈晾非得把它放在最后，但是當(dāng)他們走進(jìn)工廠，一問保安，他們忽然都看向了沈晾。

“我們老板剛走啊……?。课覀兝习褰惺裁?？叫沈裴?！?/br>
☆、第51章CHAPTER.49

當(dāng)晚四人回到小章的房子里之后，神情都有些凝重。沈晾仿佛早就知道對方會在那個時候下班一般，卡在那個時間點之后到了工廠，通過沒有來得及下班撤退的工人了解了工廠的基本情況。那的確是個制藥廠，是生產(chǎn)胃藥的，小章把胃藥的名字記了下來，然后又仔細(xì)查看了他們的部分成品。這一查，小章和小李的臉色就難看起來了。

旁輝讓人要了一份配方表，看了兩眼就說：“不是胃藥?！鄙蛄牢覆。暂x第一時間就是查了各種各樣的資料，就連火車上都在連夜看醫(yī)藥書，對治療各種類型的胃藥都做了研究，大致知道西藥里治療胃病的成分。那份配方說明書里，成分和胃藥的重合度很小。

小李和小章現(xiàn)場悄悄裝了一丁點兒成品，然后對管理人說：“我們就是來踩踩點，明天正式過來檢查，通知你們老板一聲。”

那人連忙點頭。

小章立刻自己在工商局和市政里的同事打了電話，讓人第二天來徹查這個小工廠，接著滿臉不甘地說：“我們要是能帶上警犬就好了?！?/br>
小章以前跟著王國緝過毒，對這方面非常敏感，他幾乎在看到看到那些米分末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眼熟了。一聞，就能大致確定是什么原料，只是不敢確信。如果有警犬，事情就是百分百。

沈晾什么話都沒說，但是小章和小李都很看重他的意見，忍不住想要問他關(guān)于這件事的看法。

被問到為何最后才去查這所工廠，沈晾也不肯回答，只是一言不發(fā)地把玩著自己手里的一包胃藥。

旁輝將胃藥從他手里抽出來，拆開放進(jìn)杯子里泡了，無奈地說：“別玩了，喝藥?！?/br>
見這兩個人壓根兒和另外兩個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人沒有半點共同心情，小章和小李都有些泄氣。他們將拿到的東西第二天就送檢了，又去了藥監(jiān)局調(diào)查了那款胃藥，藥品的名字是有，然而成分表和他們拿到的完全不同。兩人立刻決定跟著本市的工商查審機(jī)構(gòu)去查那個工廠。沈晾和旁輝拒絕了隨同前去，而且讓小章也別去，讓小李去。

小章不太明白這安排是什么意思，旁輝于是解釋說：“我們幾個人都是h城的人，對對方來說特征明顯。要是這種類型的工廠是連鎖的呢？有不止一個窩點呢？我們插手這邊的事，讓對方注意了，立馬就能知道是誰在查他們。沒有把他們摸清楚之前，我們不好打草驚蛇。小李的面生，在外的行動不多，去一去沒什么問題，還能幫我們監(jiān)督這當(dāng)?shù)氐膶彶楣?。?/br>
小章連連點頭，最后小李跟著去了。

沈晾和旁輝在小章的家里和老人聊了一整天，間或還到田野里去看看莊稼，回來的時候小李一臉氣憤地坐在那兒，小章在一旁哄著。

“怎么了這是？”旁輝問。

小李說：“小章昨天告訴他們老板今天要查，我就說不妥，檢查不是突擊的有什么效果？今天人就都把東西換了，嚴(yán)重的那幾個車間根本不開放，全停機(jī)！查的那幾個都是胃藥，你說……”

“這沒什么好氣的，肯定是這樣，”小章說，“造那些玩意兒的廠子一般都有兩套設(shè)備，一套造毒品，一套打煙霧|彈，我昨天跟人那么說，是讓他排除對我們的戒心，不讓他猜到我們已經(jīng)查過一遍了。我曾經(jīng)查過的工廠，來客只讓去生產(chǎn)真藥品的車間，不讓去后頭，那些才難查。這個沈裴能明目張膽在這兒全開來造那東西，肯定跟上面打過招呼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