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些,再滋補不過了?!?/br> 建昭帝小小地嘗了一口,皺眉道:“沒放鹽?淡了,”說著就有宮人遞了一小盅的細(xì)鹽來,他用內(nèi)里的小勺挖了一點,倒了進去,稍微攪了攪,又抿了一口,“這才差不多。” 第53章 飛霜閣,宋婉儀拉著剛剛走來的碧巧,“如何了?皇上是何反應(yīng)?他今兒午間在哪里用的膳?” 她眼底有著細(xì)細(xì)碎碎的光,如燈滅前一刻那樣蓬勃明亮,是最后的掙扎,“如何?你探聽到了什么?如實說來。” 碧巧面有猶豫,不知該怎么說,殊不知她的搖擺,一切盡數(shù)到了宋婉儀的眼中,眸中光亮逐漸消弭。 松開她的手,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支著身子,微微闔眼,“我就知道,我早該清楚……什么帝王之愛,什么帝王圣寵,都是空的,我在他眼中,不過就是個玩物罷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逗貓逗狗,都比對著我,多了幾分的耐心!” 她紅著眼,最后一句,嘶吼出聲。 說罷,她淚水漣漣,止也止不住,“我早該明白的,早該擺正自己的位置,不過一介尋常妾室,多得了幾日的圣寵,真以為自己可與皇后相比?是我太狂妄,是我自視甚高,最后自誤了!” 碧巧不由心疼,不由叫出了閨中的稱謂,“姑娘……您別這樣,也不要這樣說,此乃大不敬,咱們現(xiàn)在身上還沒摘干凈呢!這飛霜閣,上下都是漏子,四處都是探子,您可要記得禍從口出??!咱們現(xiàn)在的境況,已經(jīng)夠差了!” 碧巧的聲音帶著哭腔,其中是壓都壓不下去的憤怒,“主子您剛剛被禁足,奴婢去內(nèi)務(wù)府取這個月的月例和炭火蠟燭,竟是被人刁難了一番,連蠟燭也被換成了最次的,月例還短了三分之一,您想一想,這才剛剛開始,可禁足卻長達半年!” 宋婉儀當(dāng)即氣了個倒仰,一口氣噎在嗓子里,險些沒上來,“再差還能多差?內(nèi)務(wù)府是敢將整個飛霜閣上上下下都餓死凍死不成?” “那幫子狗奴才勢利眼!待我出去了!我定要叫他們好看!”說話間,她的鼻音越來越重,“這還沒如何呢!就敢這般作踐!若是日久天長,皇上逐漸忘了我了,那我豈不是要任由他們磋磨?” 她不由感到恐慌,“我風(fēng)頭正盛之時,沒少對著他們吆三喝四,他們豈能不找補回來?” 心中大恨,卻全無辦法,怪只怪自己豬油蒙了心,仗著侍寢,竟敢挑釁皇后,怪皇太后多管閑事,怪皇后小氣,不肯寬宥,怪帝王無心,對她棄如敝履。 宋婉儀咬著帕子,滿臉的淚水,不肯叫人聽去哭聲,“我不能就這樣認(rèn)命……” 深吸一口氣,“碧巧,本嬪要凈面,打水來,再叫人給本嬪備齊了午膳,挑出幾套素淡的衣裳,待本嬪午睡后,拿出一疊藏經(jīng)紙來,放出消息,本嬪要為皇后殿下祈福,親自抄寫經(jīng)書,供奉于佛像前,以求得到寬慰?!?/br> 碧巧躬身應(yīng)是,退了出去。 不久后,她和兩個小宮女拎著食盒走了進來,臉上尚有余怒未消,但還是平心靜氣地道:“今日御膳房奴婢去的晚了,沒有點到什么好菜,還請主子恕罪,下次奴婢一定記得!” 宋婉儀看著桌上的幾個明顯火候不到家的素菜,還有上面掛了厚厚一層白色豬油的葷菜,胃中翻滾,卻還是道:“你當(dāng)你主子是個傻的?現(xiàn)在這飛霜閣是個什么境況,我還是知道的?!?/br> “皇宮中捧高踩低乃是常事,御膳房你以為就能逃得過?”宋婉儀冷眼瞧著桌上的菜式,“不是有炭盆?左右上面蓋了鐵網(wǎng),亦或是鐵板,放在上面熱一熱便是?!?/br> “本嬪難道還能被這點事兒難倒?這算什么呀?”她咬牙道。 鳳儀宮。 郗齊光坐在紫檀木八仙桌前,夾起一個芋粉團放入口中,覺得略有些干,拿起手邊的杏仁茶便是一大口。 “這餡兒倒是調(diào)的好,食材也好,是嫩野雞rou?” “是呢!御膳房的大廚知道殿下素來飲食清淡,不喜油葷,且偏愛糯米米粉一類的吃食,就給您做了一道這個芋粉團,難得見您喜歡,他倒也算沒白費這些心思?!?/br> 浣春笑著,將一盤雞蛋挪到了郗齊光面前,“殿下再嘗嘗這混套,據(jù)廚子說,做法可是惱人的很,先在雞蛋頂端開個小口,把里面的蛋清蛋黃都倒出來,留著蛋清,再把蛋清里倒進去濃雞湯,打勻,再倒回到蛋殼里,把口子用紙封上,上鍋蒸出來?!?/br> 郗齊光便拿起一個,令人剝開殼,見其仍似雞蛋一般完整,拿來了銀質(zhì)的小刀,將其輕輕切開,果真不凡,夾起一塊兒,味道極鮮。 “不錯,之前也有吃過,可能是雞湯與蛋清融合得不夠徹底的緣故,用起來倒沒有這般口感?!?/br> “這芋粉團和混套,是何人所做,都有賞賜,去吧!” 漱口后,凈了手,便問道:“外頭可來人了?沒來的話,本宮先去瞧瞧元宵,聽乳母今兒早起間說他昨晚精神不好好,也沒鬧許久,就睡下了,今早就醒的格外早,乳母手忙腳亂的,本宮去瞧瞧他累了沒?睡了沒?” “殿下思子心切,想來大殿下定然是醒著的,不然您上哪兒去逗弄他?他定是知曉您的心思,配合著您的,這就叫,叫什么來著!”湄秋一時嘴拙腦笨,怎么也想不起來,一拍腦門,大聲叫道:“哦!對了,奴婢想到了,母子連心!” 一眾人全都笑了出來,郗齊光點著她道:“叫你多讀書你還不肯,不說連個詞兒都想不起,這又是哪門子歪理?” 浣春也揉著兩腮道:“這就是所謂的‘書到用時方恨少’了?!?/br> 眾人皆是附和道:“對,正是此理?!?/br> 氣得湄秋嬌嬌地嗔了眾人一眼,跺跺腳,紅著臉跑了出去。 “別管她,一會兒就好了,本宮猜,她一定又會拿著一本書,裝模作樣,說自己要認(rèn)真讀書認(rèn)字了!” 游夏接道:“然后又是頭疼,又是腦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最后那些豪言壯語,都拋到腦后去了!” 屋子里一幫人又是笑了出來,說游夏嘴巴和刀子似的,一點都不讓人,太過促狹。 “這話可別叫湄秋聽到,不然她一定叫你好看!你給她帶再多的百果糕,她都不會理會你!” 到了側(cè)殿,果然見精神飽滿,在大床上胡亂翻身的小孩兒。 許是熟悉母親的氣味,元宵就一個勁兒看著郗齊光,想要往她這里翻身,比之之前更是利索了不少,差點床邊擺著的大迎枕都沒攔住他,直接翻下去。 可把旁邊伺候的宮人嚇個夠嗆。 郗齊光身上首飾多,唯恐將他磕了傷了,便沒有抱他,只是碰碰他的臉蛋兒,“你啊,真是叫人不省心!” 元宵咧著嘴,口水都流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