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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本宮聽聞,內(nèi)務(wù)府一位姓吳副總管是個好的,不說別的,只這進退有度,從不拿大這兩樣,便勝過其余人多矣。這樣眼明心亮的人,合該好好提拔才是?!?/br> 潯冬進了門,低頭笑道:“殿下說的甚是有理,奴婢見那吳副總管雖是宦官,可眼神清明,周身氣質(zhì)正派,一看便知是個剛直的人,做內(nèi)務(wù)府的總管,不說能有多大的效用,至少不會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多少可以整肅風(fēng)氣?!?/br> 郗齊光被攙扶著坐到了梳妝鏡前,笑著道:“這話卻是不假,畢竟是本宮未來掌管皇宮內(nèi)務(wù),自己要用的臂膀,總歸是要找用著順手的來,找那胳膊肘外拐的,本宮是圖意什么?” 見浣春拿起一只九尾鳳釵就要朝著發(fā)髻上插,郗齊光忙止住了她,“換一只,要去見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太過隆重,他們還以為咱們過于重視,自以為自己多重要,反倒和咱們叫起板來,”從珠光寶氣的梳妝匣挑挑揀揀,最后找出了一只鳳口銜珠金步搖,遞于了她,“就這個,再配上幾支珠花,幾樣簪子便了事了?!?/br> 見妝容皆已打理停妥,她起身,百無聊賴地道:“走了,去會會那幫子人!” 郗齊光踏進偏殿,只見有一人站得繃直,其余人皆是懶懶散散地癱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地打量著屋中的這個異類,眼帶嘲笑,甚是不屑,可當(dāng)他們眼神觸及到遠處精致的宮裝裙角時,皆是從椅子上跌了下來,連滾帶爬地在地上穩(wěn)住,跪了下來。 “不知皇后殿下駕到,奴才失儀,實在惶恐!” 郗齊光也不理人,只登上了主位,神色戲謔,唇角微勾,一點一點輕扣著桌面,“喲!可不敢當(dāng)任總管這一跪,您可是當(dāng)初上皇、皇太后親自指派的總管,資歷深厚,哪能跪本宮一個小小的皇后呢?就算是失儀了,憑著資歷,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誅心,他一個奴才,便是再位高權(quán)重,也不過是個性命拿捏在人手的宦官而已,身在后宮,只有被皇后管束的份兒,更何況,皇后可不是個軟和性子,且他這總管的任期也要到了。 當(dāng)初敢下手,也是看著皇后尊重上陽宮的兩位,心里有些飄,覺著自己能在皇后面前拿大,可沒成想,只一個照面,臉皮都要叫人揭下來了! 任千只覺嘴里發(fā)苦。 “來來來,快起來!”說著又看了眼浣春兩個,“你們兩個沒眼色的,沒見任總管還在那兒跪著?還不將人扶起來?” 浣春潯冬聞弦歌而知雅意,連忙下去,嘴里還念念有詞,“哎喲!奴婢真是昏了頭了,怎么能叫任總管一直跪著?這不是折了上陽宮上皇和皇太后的面子嗎?可不敢當(dāng)您的大禮!” 任千極力推拒,恨恨地看了眼周圍跪著保持緘默的人,陪著笑道:“可別,可別,奴才是哪個牌面上的人,也值得上皇、皇太后記得?不過就是用的順手罷了,哪當(dāng)?shù)闷鹫哿嗣孀右徽f?” 第41章 浣春和潯冬心中發(fā)笑,叫他一直扯虎皮唱大戲,拿著上陽宮二位當(dāng)雞毛令箭,這下反倒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騎虎難下。 “娘娘這話,實在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在您的面前,怎敢妄自尊大,不分尊卑?這樣尚好,尚好!” “真的好?”郗齊光定定地看著他,似笑非笑。 任千心中大恨,卻只能哈巴一樣地點頭,“自是好的,皇后殿下面前,哪有奴才拿大的份兒?自是皇后殿下想要奴才跪著,奴才就跪著,想要站著就站著的?!?/br> “這話聽著,還叫人舒坦些,”郗齊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叫任千心中一個咯噔,“都起來吧。” “可別跪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苛責(zé)宮人,對下不仁呢!” 任千連忙站起來,點頭哈腰,一邊扇著自己的臉,“多謝皇后殿□□恤,都是奴才思慮不周!思慮不周!” 這時,一個宮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屈膝問禮,“奴婢參見皇后殿下,殿下叫奴婢帶來的冊子,盡在這兒了,還請殿下一觀?!?/br> 浣春下去,將托盤端了上來,“殿下,您要的賬冊到了。” 兩摞賬冊被分門別類地放好,任由郗齊光挑揀。 “本宮不知,諸位是何意,竟如此欺瞞本宮,”說著,揚起手邊的賬冊,“去年十月初二日,因著季節(jié)之故,青菜急劇減少,價格日益高漲,到十月底,最常見的菘菜,價格都由原來的一文一斤,漲到了五文一斤,價格翻了兩番多一些,而其他蔬菜,三番四番也是常見,也就是原來價格的八倍到十六倍?!?/br> “那本宮就想問問了,為何本宮這小廚房,光是菘菜這一項,一斤就要二十文呢?更遑論其他的果蔬?!?/br> “雞蛋,臨近年節(jié)之時,價格走高,居高不下,原本不過是一文一個,后變?yōu)槿膬蓚€,最后是兩文一個,不似青菜一般走俏,卻也翻了一番,怎的本宮這賬本子上,卻是五文一個?” “御藥房雖說不歸你們管治,可采買卻是由你們來,這野山參,是本宮叫人采買了來個頭小的,御藥房那里的野山參說是積年放的久了沒了效用,本宮因著是為安胎藥入藥,特命人在京城有名的回春堂買,手腕粗的一小把,本也就是二三十兩銀子,便是急著用,也不過多破費十兩銀,怎么就成了六十兩呢?” “本宮也就不說御藥房保管不力了,因為你們做的,罄竹難書,遠比這個要嚴重,你們……”郗齊光掃視一周,“這是拿著本宮當(dāng)猴兒耍呢?嗯?” 見郗齊光對外面的物價了如指掌,眾人已是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冷汗涔涔,“殿下,殿下饒命啊,奴才一時豬油蒙了心,才釀下如此大錯!娘娘請從輕發(fā)落啊!” 能在宮里面混到這個份兒上,哪個不是人精? 內(nèi)務(wù)府的權(quán)利被掣肘,許多事情能否辦成,全憑上面心意。 現(xiàn)下郗齊光已經(jīng)將所有都擺在了明面上,若他們還是咬死不認,那才是榆木腦袋,冥頑不靈! 況且他們的手伸不長,可皇后卻有勢大的娘家,什么查不出來? 到時候就不只是這樣了,還不如早早承認,求個從輕發(fā)落。 一堆人都在那里求情,任千見無人將他攀咬出來,心下松了一口氣,趕忙接上茬,“都是奴才管束不力,致使這起子人敢作亂到皇后殿下的頭上,奴才罪該萬死!奴才有負皇恩,辦事不利,全憑皇后殿下發(fā)落!絕無怨言!” 那些人瞬間將目光移到了他的頭上,心中恨得滴血,卻也清楚不能將他帶出來,即便這事兒是他先開的頭! 拔出蘿卜帶出泥,何況他們這些人并不干凈呢? 可被人踩著,看著主使人干干凈凈,他們卻要受罰,眾人皆是心有不平,郁憤滿滿。 “你管束的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