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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胳膊上,柔聲問道:“……這樣么?” 裴度頓了頓,反過來死死握住鐘意的手,然后一個使勁,連人帶被子整個卷到了自己懷中,松松地將鐘意抱了個滿懷,額頭相抵,彼此吐氣的喘息輕輕吹拂在對方的脖頸上,然后面色平靜地總結(jié)道:“好了?!?/br> 鐘意無聲失笑。 可能因為這是一個過于親近的距離,兩個人一時半會兒都沒有辦法完全適應、安心睡下,靜靜地對視了半響,宣宗皇帝的唇便又貼了下來。 兩個人便就又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地交換了一個輕柔綿長的吻。 閉上眼睡過去的那一瞬間,鐘意心里充滿了怡然的平靜,仿佛躺在宣宗皇帝的這個懷抱里,今日所遭遇的所有的痛苦、憂愁、猙獰與恨意……都漸漸離她遠去了。 這世上的一切災厄與禍患,都仿佛被宣宗皇帝那實際上并算不得如何寬厚的肩膀擋在了方寸之外,再與鐘意無關無礙。 鐘意享受了一晚清甜而沉醉的深眠。 于是她也并不知道,在她安心沉睡后,宣宗皇帝又一次從床上躡手躡腳地起來,小心翼翼地從鐘意的身下抽離出自己的胳膊來,輕手輕腳地推開了門去,喚人又傳了一道熱水來。 慎思殿的大太監(jiān)劉故在旁心驚膽戰(zhàn)地瞧著這一幕,幾乎嚇得要說不出話來。 “劉公公,你知道,”宣宗皇帝驀然回頭,卻又單單點了劉故出來,認真地向他請教道,“民間的年輕男女倘若打算成婚……都需要提前準備出哪些儀程來嗎?” “朕想,”裴度頓了頓,不確定地自言自語著,“如果能有的話,她應該會高興些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全是脖子以上!?。。?!卑微如我 (快看,真被鎖了不補QAQ) 第48章 趙顯 慎思殿的大太監(jiān)劉故聽得滿心駭然,驚得肝膽俱裂,他一個半殘的閹人,哪里知道多少民間的婚俗,但被宣宗皇帝用這樣認真嚴肅的眼神求助著,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憑著印象信口道:“民間年輕男女百姓成婚,左右不過是走一遍三書六禮,合八字、選吉時,然后再宴上幾桌親朋故友,看著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再一起鬧一鬧洞房……” 說著說著,不僅宣宗皇帝聽得眉頭越皺越緊,神色間愈發(fā)顯得高深莫測了起來,就連劉故自己也都要說不下去了。 “陛下愛重鐘姑娘,但倒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劉故小心翼翼地覷著宣宗皇帝的神色,委婉地勸誡道,“不然,鐘姑娘一時是高興了,但若是讓日后的皇后娘娘知道了……恐反會給鐘姑娘招致些災禍來。” 女人間的嫉妒心什么的,劉故想,不必自己把話說得再明白些,陛下應該都是能意會的吧…… “倒也不必你來憂心這個,”宣宗皇帝皺了皺眉,不滿地瞪了劉故一眼,神色冷淡道,“算了,你若是不甚了了,便回去做足了功課再來稟朕……這個倒也暫不著急,你現(xiàn)在先派了人回宮去,連夜將長樂宮收拾出來?!?/br> “……明日朕起來上早朝后,你就不必跟著過去了,安心在這里呆著,等她起來了,便伺候著她收拾了東西,帶人到長樂宮里去住?!?/br> 長樂宮已是東六宮中距離慎思殿最近的一處宮室了,宣宗皇帝將人安置在那里,其中心意,已然昭然若揭。 “還有,”宣宗皇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回屋的動作一頓,又側(cè)過頭問劉故道,“從外面帶回宮中的女子,按照以往舊例來,一般會給安排個怎樣的位分?” “多是侍御、寶林……”劉故垂著手躬身稟道,話至一半,瞧著宣宗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忙又回轉(zhuǎn)道,“自然,若是陛下十分喜愛的話,封個才人、美人什么的,也不算逾越了規(guī)矩?!?/br> “就不能有個更像樣些的品階么?”宣宗皇帝聽不下去了,面色不愉地打斷劉故道,“朕可曾記得,皇祖母昔年也是被祖父從西川帶回來的,同樣是宮外女子,怎么不見得那時便有人與他說什么‘才人‘、‘美人‘之流了?” 劉故聽著便默默腹誹道:我的好陛下唉,您是后宮空虛,登基后還未曾大肆選秀,不曾給過什么像樣的封賞,這才覺得正六品的才人品階也是低了,您也不想想,一般人家科舉入仕的,想要能做到個正六品,得有多難、又得熬上多少年……如今這些放您眼里便都成了一個“不像樣之流”了,難不成您還覺得后宮中的妃位、嬪位,是那么簡單便能隨便給出去的么? 然而宣宗皇帝聽著覺得不滿意,劉故便也不敢與其多加爭執(zhí),只有苦笑著緩緩補充道:“若是再高些,便是貴人、嬪位……不過陛下,奴才愚見,如果您是真心為了鐘姑娘好,怕是最好不要給個太打眼的,畢竟……” 劉故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來,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但裴度怎么可能聽不出其話外之意來,這時候他才從方才一時的歡愉中清醒了出來,發(fā)熱的頭腦微微冷卻,冷靜下來之后,便不得不承認道:劉故所言,確實是有著幾分道理的。 ——畢竟鐘意與燕平王府婚約在先,永寧伯府的鬧劇后,被自己臨時召幸,接入宮中,這本便不是什么多么光彩的事情,若是她一下子便被自己大肆封賞、寵愛有加,恐更會給鐘意本就并不如何的名聲更添上幾分陰翳來。 于是裴度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興致寥寥地吩咐道:“那你便現(xiàn)在跑一趟政知堂,讓他們替朕擬一道旨意來,封鐘氏為貴人吧?!?/br> 然后不待劉故再勸說些什么,又自我說服般補充了一句:“貴人本就是主掌一宮最低的位分了,朕不想她再多受委屈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自我附和般點了點頭,劉故看得無奈,也心知宣宗皇帝此番是鐵了心的,故而不再多作言語,低低地應了聲諾,目送著宣宗皇帝回了屋,便轉(zhuǎn)身朝著政知堂的方向去了。 然而劉故卻并不知道,晚上的政知堂里也正是人仰馬翻,鬧成了一鍋粥,來往間人人自危,閑人自動退避。 無他,只因當下政知堂的核心頭腦之一,且是唯一留守洛陽城的那位,江充江子致大人,正在跳腳罵人,大發(fā)雷霆。 ——江南之案,宣宗皇帝先遣了駱翀云與趙顯同去,駱翀云在明,趙顯在暗,二人各自帶了一批“參謀”過去,一明一暗,互相配合又彼此轄制,權(quán)利兩分,監(jiān)督與合作并行。 緊接著許昌地動,又帶走了馮毅與一十三位政知堂新秀骨干。 趙顯與馮毅兩回搜刮,只給政知堂留下一群被邊緣化的、及一堆擔不得大場面的楞頭青,沒一個能稱得上是像樣的助力,只余江充一人苦苦盯著政知堂的正常運轉(zhuǎn)。 結(jié)果呢—— “趙顯你這個龜孫子,你竟然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