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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前腳剛跨出摘星樓的門檻,后腳就點(diǎn)在地上動(dòng)彈不了了。摘星樓前聚集了許多百姓,穿著各色的衣裳,如同一場春雨過后的雜草叢,一茬又一茬,都對著楚策和周光璟指指點(diǎn)點(diǎn)道:“原來是他們逃了婳姑娘的婚!”“果然又是兩個(gè)小白臉。”“居然敢逃?jì)O姑娘的婚,膽子倒是不小。”楚策感到莫名的尷尬,周光璟倒是坦然而又淡定,絲毫不以為意地沖眾人拱了拱手,扯了楚策,笑嘻嘻地朝外走。兩人走得快,那些人也沒跟上來,沒一會兒就把閑雜人等統(tǒng)統(tǒng)拋到身后去了。無言地走了一會兒,楚策佯裝平靜地道:“那個(gè)婳姑娘約你荷塘相見,你要去嗎?”周光璟沒回答,反問:“她說我曾經(jīng)救過她,所以要以身相許,這你信嗎?”楚策默了片刻,“不信?!闭缰芄猸Z所言,那時(shí)候他們整日混在一處,幾乎沒有分開過片刻,即便有哪日周光璟自己偷溜出去了,可接下來救了個(gè)漂亮小姑娘還私定終身轉(zhuǎn)頭又忘得一干二凈這種事,實(shí)在是不太可能。周光璟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覺得,就算我記性不好,也沒差到這種程度?!鳖D了頓,楚策道:“所以……”“所以我要去赴約?!敝芄猸Z道:“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br>楚策沒有直言阻止,沉默了許久才道:“光璟,你有沒有想過,很多事情,我們原本其實(shí)是可以避免的?!敝芄猸Z側(cè)頭看他,“怎么說?”楚策道:“比如這次,我本可以不上那個(gè)招親臺,但我看邀我那人衣著打扮,同白日里那個(gè)人一樣,我生怕有詐,便去了,才使得你接住了繡球,才有了方才這一出??扇粼俎D(zhuǎn)念一想,我要是不想那么多,不上那招親臺,我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離開臨州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敝芄猸Z轉(zhuǎn)頭沖楚策笑了笑,“你覺得反正他們奈何不了我們,何必在意他們究竟打的什么算盤。若是其他事情,放開倒也放開了,但是阿策,她提到了靈虛山?!钡烙^建于靈虛山上,與山同名曰靈虛道觀?!爱?dāng)世應(yīng)無幾人知曉我同你曾在靈虛道觀修行,若她所言為虛,必定是身后有人指點(diǎn),或者,這個(gè)婳姑娘本身就不是個(gè)商戶之女這么簡單?!?/br>“六年前的事,我絕不會放任不管。”☆、紅顏計(jì)(五)楚策無聲地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你便去吧。”見他面色不佳,周光璟蹭上去單手把人脖子圈住,“干什么這么悶悶不樂的,陪姑娘游個(gè)湖而已,又不是上趕著去送死,你看今天的鴻門宴不也沒什么事嗎?”楚策瞥了他一眼,道:“你現(xiàn)在內(nèi)力受制,若他們真心有不軌,你不是上趕著去送死是什么?”周光璟笑嘻嘻地道:“接天蓮葉無窮碧,挑幾個(gè)水性好的,埋伏在荷葉底下,倒真是個(gè)不錯(cuò)的選擇。”楚策輕哼一聲,“是不錯(cuò),完事了直接綁塊石頭把人往水里一丟就好,血都不用見。就是苦了我,礙于江湖道義,還得裝模作樣在城里尋個(gè)幾天?!敝芄猸Z“哈哈”一笑,“不必尋,尋來尸首也沒用,一無親人二無祖墳的,若當(dāng)真怕我九泉寂寞,你就找?guī)讉€(gè)扎得好看的紙人來,在池子邊一燒,晚上我就能到你夢里笑去?!背摺班汀绷艘宦暎皠e,你可千萬別來,你活著時(shí)我已經(jīng)煩透你了,死都死了就放過我吧。”“不要,”周光璟無賴道:“死活都要纏著你。”兩人一邊斗著嘴一邊走,路過昨日喝過的那家酒樓,周光璟停下腳步對楚策道:“時(shí)辰還早,要不要喝一杯?”楚策搖搖頭,“算了,每次喝酒好像都沒什么好事。”周光璟道:“那是我們時(shí)運(yùn)不濟(jì),酒可是樣好東西,洞房花燭尤其少不了。”楚策心里一動(dòng),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地道:“怎么,你要跟我洞房花燭?好啊,若是你跟我洞房花燭,我同你喝多少交杯酒都行?!敝芄猸Z笑了兩聲,“跟你洞房?我可不敢,那些江湖俠女武林仙子什么的會把我撕爛的。”夸張地抖了兩下,“不知道以后是哪位仙女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和你在一起。”楚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最終還是被周光璟拖進(jìn)了酒樓里。怕他晚上再出事,只點(diǎn)了壺黃酒,周光璟幾口黃湯下肚,臉皮上泛起淺淺的一層紅來,嘴上愈發(fā)沒個(gè)老實(shí),望著面無表情的楚策調(diào)侃道:“誒,阿策,這么多年,你有沒有過什么相好的?”楚策輕呷一口,平靜道:“沒有?!敝芄猸Z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真的假的?我怎么這么不信呢?你都二十三了,名門之后武功高強(qiáng)英俊瀟灑,身邊就沒纏著幾個(gè)蝶兒啊蜂子的?”楚策道:“蝴蝶蜜蜂什么的隨她們?nèi)ケ闶橇耍悴恢鲃?dòng)去招惹,哪里敢叮上來?”周光璟醉意微起,放下酒杯,往椅背上一靠,笑道:“你說的好有道理,不愧是冰清玉潔的澄琉公子,可……可我啊,我要是看得那些個(gè)蝴蝶蜜蜂的,我這手怎么就控制不住地往上招呼呢……”楚策道:“那是你浪蕩。”抬眼望著眼睛一瞇一瞇的周光璟,溫聲道:“困了?”周光璟使勁兒甩了甩頭,“不對啊,我今天沒喝很多吧,怎么就扛不住了呢?”楚策把手放到他肩上拍了拍,“想睡就睡?!睂ι现芄猸Z迷茫的眼神,微微一笑,在他頸側(cè)一捏,周光璟的頭便是一歪,栽倒在楚策胳膊上,楚策伸手?jǐn)堊∷募绨?,另一手抱起他的腿,將整個(gè)人抱在懷里朝外走去。本來他是打算等回到客棧再將人放倒的,不過能抱著人一路走回去也不錯(cuò)。低頭看著熟睡中顯得很乖巧的周光璟,楚策輕聲道:“你看吧,我就說了每次喝酒都沒好事?!?/br>兩個(gè)大男人這樣抱著自然是十分吸引注意的,路上行人注目紛紛,不過楚策向來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徑直走回客棧關(guān)上房門,把人放到床上,仔細(xì)地掖好被子,坐在床沿上看著他??戳藳]多久,塞好的被子又被他自己扯開,手探進(jìn)去,隔著衣服沿著周光璟的曲線來回摩挲了好幾遍,終于停住,壓在他身上,手伸到背后,將人緊緊地抱住。戌時(shí)已至,荷塘邊寂靜一片,只有一葉扁舟泊在岸邊,船上放了一盞燈籠,幽光隱隱,蘇姽婳穿著一襲輕薄飄渺的白紗衣,坐在船舷上,她沒有穿鞋子,翹著白皙的腳,一下一下地點(diǎn)在水面上,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歌,目光悠遠(yuǎn),不知看往何方。忽然,遠(yuǎn)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蘇姽婳的眼睛明亮起來,提著燈籠站起身,微笑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馬蹄聲由遠(yuǎn)至近,是一個(gè)穿著白色道袍的年輕道人,騎著一匹漂亮的白馬,朝她而來。蘇姽婳跳起來向他招手,“道長!”周光璟策馬行至岸邊,卻并不下馬,客氣地道:“不知蘇姑娘約貧道至此,究竟有何貴干?”蘇姽婳秀眉微皺,撇了撇嘴,嬌嗔道:“道長不愿娶我也就罷了,難道連游湖都不愿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