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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如果往前走的話,她很有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 猶豫了一下,選擇原路返回。 出來天還是灰的,現(xiàn)在完全暗下來,兩邊景物看著陌生,擔(dān)心走錯路,她點(diǎn)開導(dǎo)航。 結(jié)果突然發(fā)現(xiàn)—— 信號格居然是空的。 明明學(xué)校周圍還是滿格的,難道這邊太靠村莊邊緣了嗎? 姜念踮起腳尖, 把手機(jī)舉得高高的。 然而沒有什么用,信號格一點(diǎn)變化都沒有。 算了。 她泄氣地放下,墨瞳里劃過一絲失望。 原本只是毛毛細(xì)雨,現(xiàn)在越下越大,漸漸有轉(zhuǎn)變成暴雨的趨勢。 姜念裹了裹大衣,手搭在睫毛上方,左右四顧,糾結(jié)岔路方向,冷得牙齒打顫,還不知道有人出來找她了。 晏銘洲臉色陰沉,對那個始終不能撥通的號碼漸漸失去耐心。 他觀察了下地勢,順著樹林走。 雨聲窸窣,在寂靜的黑夜里顯得格外地大。 姜念一邊走,一邊四顧張望著。 她恍惚在樹林的間隙中看到一抹白光,是從手電筒里照出來的。 星星點(diǎn)點(diǎn)。 沒有什么能比看到這道光能更令她喜悅的了。 “有人嗎?”姜念喊。 他們距離隔得有點(diǎn)遠(yuǎn),聲音被雨聲一蓋,幾乎聽不到了。 是他嗎? 姜念直覺那個身影有點(diǎn)像晏銘洲。 “晏銘洲!”她扯著嗓子又喊了一聲。 依舊沒聽到。 眼見晏銘洲要拐到另一邊的岔路口上去,她只能干著急地邊跑邊喊,腳下帶起來不少濕漉漉的泥土。 風(fēng)越吹越大。 姜念臉上濕漉漉的,也顧不上擦一擦。 她眼睜睜地看著晏銘洲和她越走越遠(yuǎn),停在路中央插著腰喘氣,心里涌上一股無力感。 忽然。 那邊的影子一頓,回頭。 他聽到了! 姜念笑起來,小跑過去。 晏銘洲放下手機(jī),看到那邊的人影眉宇松了松,下一刻卻皺得更緊了,大步走向她那頭。 昏暗的光線中,即使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姜念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氣。 他停在姜念面前質(zhì)問:“為什么一個人出來?!?/br> “我……”姜念被他冷沉的聲音嚇到了,墨瞳縮了縮。 “雨下這么大,你想干什么?”他眸光泛著寒,拽著她的胳膊,力道有點(diǎn)重。 “聽說孩子走丟了,”姜念低下頭,舉著手機(jī)解釋,“我一著急就沒想太多,而且我都帶了手機(jī)了。” 說著氣勢弱了下去:“就是沒想到會沒信號?!?/br> “我真不想管你,姜念?!标蹄懼薮诡^看著她的發(fā)頂,雨滴順著她的發(fā)尖不斷的往下落,“這里是山區(qū),萬一暴風(fēng)雨太大,造成山體坍塌呢?你一點(diǎn)都不熟悉地形,迷路了怎么辦?手機(jī)打不通,萬一摔了碰了被困在哪兒找不著人,你有想過這些問題么?” 他從來沒有發(fā)過這么大的火。 姜念小嘴凍得發(fā)白,眼眶涌上一陣熱意,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對不起,我錯了,我們回去吧。” 晏銘洲薄唇抿成一條線,煩躁地摁住她,長指解開大衣扣子,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冷聲道:“你錯的地方多了?!?/br> 迎面襲來的是他身上的清冷氣息。 姜念吸了吸。 默默地沒說話。 晏銘洲聽到了,掀起一邊,仔細(xì)地看著她,動作雖依舊不大溫柔,語氣卻已緩了許多,“哭了?” “沒有。”姜念甕聲甕氣地回答。 她只是有點(diǎn)鼻塞。 晏銘洲松了手,不再理她。 兩人一路沉默,姜念捏著他衣服上的袖扣,腦海里時不時回響著他剛剛兇她的話。 思緒紛雜間,不知不覺走回到老婆婆的家門口。 抬頭,看到奶奶舉著傘站在木門的橘光下,疼惜道,“哎喲你這女娃子喲,走的這么快,想給你拿把傘都來不及。” 姜念記掛那個小男孩,皺著眉問:“小文找到了嗎?” “找著了,沒走遠(yuǎn),反倒是你,出去這么久。有個年輕人來找了你一次,可著急了?!蹦棠套屑?xì)辨認(rèn),“對對對,就是他,高高大大的,特別精神?!?/br> 姜念偷偷瞥了晏銘洲一眼,他好像還在生氣。 “快進(jìn)屋擦一擦,哎喲,衣服都濕了。”奶奶摸了一把姜念的手臂,搖搖晃晃地轉(zhuǎn)身回屋,給他們準(zhǔn)備毛巾和熱水去了。 * “我?guī)湍悴??!苯钆Φ睾完蹄懼薮钤挕?/br> 后者表情寡淡,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連手上的毛巾都躲著不給她碰。 這可如何是好。 姜念苦著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干站著。 “你男人???”老婆婆一眼看穿,樂呵呵地問。 姜念猶豫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到她的動作,晏銘洲擦拭水漬的動作頓了幾秒。 “男人哄哄就好了?!崩掀牌艤惤疃叺吐晭拙?,然后掩上門,出去了。 房間里恢復(fù)了安靜。 姜念殷勤地倒了杯熱水,搬了張小凳子,面朝晏銘洲坐著。 “我真的知道錯了。”她遞過去,眼眸晶亮。 水杯上的熱氣徐徐上升,映得晏銘洲英俊的面容顯得有些不真切。 他盯著姜念看了幾秒,終于把毛巾往桌上一扔,接過了水杯。 姜念立刻討好地走到他身后,給他擦頭發(fā)。 這次晏銘洲沒再拒絕,只是依舊沉默。 這種感覺太窒息了。 姜念的目光落在他精致起伏的輪廓上,唇瓣張闔幾次,才聲音低低地問:“你不打算和我說話了嗎?” 委屈地像一只受傷的小貓咪。 晏銘洲在心底低嘆一聲,終究不舍得將她晾在那里,伸手將她拽到面前,臉上寒氣未散,命令道:“去把感冒藥吃了。” 第37章 越來越曖昧的第十七天 夜晚的小坊村靜得只聽到外面雨聲淅淅瀝瀝, 天花板的燈泡在木板邊緣散開一圈暖橙色的圓暈。 回來的路上姜念就給她的跟拍導(dǎo)演發(fā)了消息,對方過了幾分鐘才回復(fù):安全就好。 還好今早包里塞了藥, 姜念拿著塑料盒走回到隔壁。 淺黃的燈光下, 男人那雙修長好看的手覆在眉骨上, 捏了捏,頭發(fā)半干, 半晌沒動,神情有些困倦。 聽到身后腳步輕緩。 他停下動作, 卻沒回頭。 姜念的影子投在他旁邊, 搖搖晃晃。 手里的藥盒發(fā)出拆鋁箔包裝的聲音。 是太累了嗎? 姜念的目光從他精致的下頜線巡視到略有些發(fā)白的臉。 “晏……銘洲?!彼┫律恚t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 溫?zé)岬挠|感從略帶潮濕的領(lǐng)口處貼上她的手指, 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