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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 面對講臺下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姜念還是緊張了下。 所有人都很認(rèn)真地在學(xué),除了一個坐在窗邊八九歲的小男孩。 他皮膚有點黑,胳膊細(xì)瘦,長的不高,坐在第四排。 別的孩子視線的方向是一致看向黑板的,他走神看著窗外的大樹,就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姜念沒有立即提醒他,略看了一兩眼,繼續(xù)帶孩子讀句子。 等到課間休息,她才走到小男孩旁邊,輕聲細(xì)語地問:“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姜念長的漂亮,小男孩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jiejie,一時紅了臉,含含糊糊地說:“鄭小文。” “小文,你能告訴老師,上課的時候為什么一直看著窗外嗎?”姜念極盡溫柔,專注地看著他,“是不是老師上的課不好?” 鄭小文連連搖頭,小聲說:“不是?!?/br> 他又看了眼窗外,把頭垂的更低了。 姜念順著他的視線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大樹枝葉下有個小鳥窩,里面的鳥兒張著嘴弱弱地叫著。 “你是在看它們嗎?”她目光一柔。 鄭小文點點頭:“剛剛母鳥不停的叼著東西回來,我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它的孩子?!?/br> 他想mama了吧。 姜念摸了摸他的腦袋,伸手:“老師請你吃糖,走?!?/br> 鄭小文看著那雙細(xì)白的手猶豫了會兒,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才怯怯地放上去。 這個動作令姜念心里揪了一下。 這個孩子本應(yīng)處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紀(jì),卻活成了敏感自卑的樣子。 她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只是往他懷里塞糖的時候,偷偷多給了他一塊小蛋糕。 休息了二十多分鐘,孩子們繼續(xù)上課。 這個村子里只有這么兩三間學(xué)校,不同年紀(jì)的孩子都混著上。 學(xué)校的校長坐在教室外樹底下,身上的黑色大衣干凈整潔,但也不難看出有些年頭了,袖子和肩上都已經(jīng)起了球。 姜念上完她那節(jié)暫時沒有什么事,跟著坐到校長旁邊,問:“鄭小文的父母常回來看他嗎?” 他沖姜念禮貌地笑了笑,很快就給出了回答:“每個月的月底,他mama都會回來,但是這個月不知道怎么了,二十九號了還一直沒有消息?!?/br> 難怪他上課會走神。 “有什么辦法能聯(lián)系到他母親嗎?” 校長搖搖頭深嘆一聲,似回憶起了什么,表情不是很好,“這孩子挺命苦的,他原先還有個弟弟。前幾年誤喝了農(nóng)藥,沒了?!?/br> 他頓了頓,雙手撐在膝上,目光遠(yuǎn)望,:“因為這個,他爸還打過他好幾次,埋怨他沒照顧好弟弟……但小孩子哪兒看得住,別說他了,我們一不留神也會出狀況。所以他弟的事兒,真不能賴他。” 原來事故中其中一位就是鄭小文的弟弟。 姜念怔了一會兒,問:“那他母親對他怎么樣?” 校長回答:“他mama對他挺好的,只不過他自己性子倔,也堅強,不輕易哭,啥事兒都憋在心里。” 學(xué)堂后面有一大片農(nóng)田,農(nóng)田邊緣坐落著幾處矮房子,一些孩子就住在那里。 “鄭小文住哪里?”姜念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望了幾眼枯黃的田野,回過頭問。 冬天了,農(nóng)作物都沒什么生機,萎靡地癱在泥土中。 “他不住這片,他家比較遠(yuǎn)。帶著他的爺爺前些年沒了,現(xiàn)在是隨我住?!毙iL也站了起來,手指指向反方向的南邊的樹林小道,“沿著這里走,走大概八百來米,拐倆岔路口,就是他以前的家?!?/br> 風(fēng)一吹,頂頭落下雨來。 林立的樹葉幾乎所剩無幾,光禿禿的撐著枝干僵硬地?fù)u擺。 “下雨了,小姜老師進房里吧。”校長摸了摸額頭上的水珠,建議道。 姜念又看了一眼那條泥濘的小路,沖校長溫和地笑了笑,搬起凳子走了。 * 節(jié)目計劃里,晚上有場篝火晚會。 但人算不如天算,下雨了沒法舉行,導(dǎo)演不得已提早收工,選擇在明天補錄時長。 姜念他們被安排在本地村民家中,因為是一人一戶,到黃昏的時候就分開了。 接待姜念的是一對老夫妻,看到她非要煮幾個雞蛋給她吃,十分熱情。 老兩口平時省吃儉用,平房外頭的泥瓦墻邊圍著圍欄,里面養(yǎng)著一只老母雞,羽毛不大鮮亮。 姜念攔了好久才攔下來,據(jù)她所知,很多村民會攢小幾周的雞蛋到集市上換錢,這兩位應(yīng)該也是如此。 今天晚上借住在這里已經(jīng)很麻煩他們了,怎么好再吃他們的雞蛋。 老婆婆給她拿了床被子,拍了拍:“夜里涼,這新的沒曬過,嫌不?” “沒事沒事,不嫌?!苯钣X得非常不好意思,勸道,“奶奶別忙了,我不講究這些。” 老婆婆笑了,露出光溜溜一排牙齦:“你從城里來,長的這么水靈,就擔(dān)心你住不慣,頂上瓦片不嚴(yán)實,晚上可冷呢?!?/br> 正說著,房間外頭來了一個人,沖奶奶招了招手。 “咋了?” “鄭家那熊孩子又跑了,我去找找?!睜敔斅曇舨淮?,但姜念還是聽到了。 她放下被子,走出去,問:“是鄭小文嗎?” “對?!睜敔旤c了點頭,裹上藍(lán)大襖。 “我也去?!苯盍⒖谈松先ィ氲绞謾C沒拿,又折回房間。 “女娃兒你就別去了?!崩掀牌艛r住她,手上的皺紋如干澀的樹皮。 “沒事的奶奶,我找不到了可以打電話?!苯畎矒崴?,晃晃手里的手機。 奶奶不懂這些,但看她神情自信,雖有些不放心還是同意了:“那你早些回?!?/br> “好?!苯羁觳酵庾?。 可是屋外早就沒爺爺?shù)纳碛傲恕?/br> 那孩子應(yīng)該是想父母了,估計會回家里看看? 姜念一邊走,一邊皺著眉思索起來。 她抹了抹額角的水珠。 早知道帶把傘了。 第36章 越來越曖昧的第十六天 走到那條林里的小路, 聽著“嗚嗚”響的冷風(fēng)。 姜念心里才開始有點發(fā)毛。 剛剛她一心想著幫忙,也不顧是不是熟悉路線, 一股腦跑出來, 現(xiàn)在天色漸暗, 又下著雨,前路霧蒙蒙的已經(jīng)看得不真切了。 姜念的跟拍導(dǎo)演想找姜念對下明天的節(jié)目流程, 結(jié)果到了她臨時住家,才了解到她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急急忙忙跑回導(dǎo)演組和攝像組的駐扎基地, 和人商量著出去找找。 恰好晏銘洲也在,聽到這個消息后臉色一冷,沒多說什么, 拿上外套就走了。 他一邊大步走一邊打電話, 可是電話并打不通。 那邊姜念握著手機,開了手電筒,冷得發(fā)抖。 她方向感一直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