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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蛋兒仍在傻笑,金媽偷偷抹了抹眼淚。兒子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壞到哪去,死馬當活馬醫(yī)吧。馬局長一進屋就覺得這孩子面熟,他想起來前些天他跟馮易坐火車的時候,還碰見過這孩子。當時還教他玩手機游戲來著,跟今天的傻相簡直判若兩人。他搖了搖頭,這張鈞陽害人不淺啊!“你家孩子啥時候變成這樣的”金媽給幾位客人送上茶水,收了盤子站在床邊?!熬褪巧蟼€星期,金蛋兒剛開學還沒幾天,有次中午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br>金蛋兒馬局長笑了?!斑€在上學吶,成績怎么樣???”“哎,不懂事貪玩,老師也沒少cao心。”金媽面色凄苦,但還是強打精神,一句一句把兒子的情況講了一遍。這些話她講了許多遍,一遍比一遍仔細,生怕漏了什么細節(jié),再影響到兒子。“請問馮半仙,是看出什么了嗎?”馮易看了看她,忽然說道,“房子挺大的,三進院落,想來之前也是大戶人家?!?/br>金媽苦笑,“祖上留下來的宅子。好東西全賣咯,就剩下這么個空殼子?!?/br>馮易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目光轉移到金蛋兒身上,“他可能是一時受到驚嚇,魂魄出竅。伯母不用著急,時間并不長,在下的朋友會幫他把魂召回來?!?/br>“真的嗎?”金媽的眼淚又掉了出來,“也有人說他是受驚了,要給他招魂,可最后還是不成?。 ?/br>老謝嘿嘿一笑,“大妹子你就把心放肚里吧,我招魂可是拿手?!?/br>“哦,好啊?!苯饗屢豢匆娝?,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更加不信了。吃過晚飯,馬局長幾人跟著金媽和金蛋兒來到村里的后山。“這里晚上沒人,是你們要找的地兒吧?”馬局長看到這里是個小山包,欒樹怪石林立,零零稀稀落了幾處墳塋。不知哪棵樹上的鳥在嘶鳴,在這寂靜的傍晚更顯詭異。馮易向她點了點頭,“多謝了。天色不早您還是請回吧,我們會照看好令公子?!?/br>“不成不成,我哪也不去?!苯饗屵B連擺手。把寶貝兒子交給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確實說不過去,何況天也要黑了,金媽自然不放心。“那好吧?!瘪T易伸手一彈,一個泛著紫光的東西突然打入了金媽的眉間。他走近了,平時不帶感情的聲音在這種氣氛烘托下,竟恍若鬼魅。“伯母就在這里看著,過會就好了?!?/br>金媽表情呆滯地點點頭。馬局長走過去拉住馮易,“你把她怎么了?”“在下只是封住她的五感,等會兒嚇到她就不好了。”馮易將金媽引到石頭上坐下,抬頭看著馬局長,臉上還是淡淡的慘白。馬局長松了一口氣,“嗯。”“馬兄,要不要也…”“哎,千萬別。我哪也不去,不看著你心里不舒服。”馮易笑了,伸手幫馬局長掖在脖子里的領角抻開?!斑@里人多?!?/br>“嗯怎么啦”“在下回去讓你舒服?!?/br>……老謝那邊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他燒了盆錫水,讓金蛋兒坐在前面。馬局長瞅了一眼,“你就這兩手?。繒@個的人多了?!?/br>“哼!”老謝嗤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就像燒火做飯一樣,大家都知道要這樣做,可火候,咸淡,不還是千差萬別你說是不是啊,師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拿別人說的當自己的話?!崩畛溜L的胡子翹起來,給他甩了個臉色。“那金蛋兒,你說對不對?”金蛋兒坐在老謝對面,嘿嘿嘿只是笑。“開始吧?!瘪T易打斷他們,他站到金蛋兒旁邊說,“再過片刻等張鈞陽現(xiàn)身,在下會設下結界,你們要快些躲開?!?/br>“啊那你一個在里頭???”“放心吧。”馮易敷上馬局長放在他左肩的手,安撫性地笑道,“事成之后,在下還等著馬兄帶我去吃火鍋呢!”“嗯,萬事當心?!瘪R局長退到一邊,眼睛恨不得黏在馮易身上。上次之后馮易的力量明顯精進了許多,他這么厲害,肯定能成吧。馬局長下意識地摸上了胸口,西裝的內(nèi)兜里放著那枚玉佩,涼絲絲的溫度就好像是馮易細長的手指,在緊貼著自己。老謝已經(jīng)開始招魂了。盆子里的錫水逐漸凝固,有陣陣熱氣蒸騰出來。金蛋兒仍是傻兮兮地笑著,他外面套了個罩衣,上面有明亮亮的口水。那個頎長的身影直直站著,身后隱約出現(xiàn)了幾個張牙舞爪的影子,有肥有瘦,有高有低。馬局長不安道,“那些是個啥”李道長也在他身邊負手而立。“來幫忙的,邙山上的孤魂野鬼。”“哦。”馬局長想起蘭兒,看著嚴肅的李沉風忍俊不禁。錫水很快干掉了大半,黑乎乎看不清形狀。金蛋兒不笑了,楞楞地望著腳邊的盆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快了。”老謝站起身來,手里的桃木劍已蓄勢待發(fā)。就在這時,金蛋兒突然從石頭上蹦了起來,一躍就要向馬局長這邊跑來。“你干啥!”馬局長瞅見他五個指頭上的指甲變得奇長,大驚之下慌忙后退,但跟金蛋兒比起來還是太慢。就在那五個佝僂的指尖快要夠到馬局長的脖子時,金蛋兒突然被什么東西給生生震開,倒在地上打了個滾兒。“你找死?!瘪T易一步一步走過來,眼里的黑色快速蔓延。馬局長曉得他這是怒極的表現(xiàn),忙勸道,“我沒事,你別跟一個傻子計較?!?/br>“我看你就是個傻子!幸虧你身上還有馮易用血畫的符,不然這會兒就沒命了。”李沉風把馬局長拉得遠遠的,“金蛋兒是被張鈞陽附身了?!?/br>“???張鈞陽不是個人嗎?”“他的魂魄四分五裂的,早都不是個人形了?!?/br>張鈞陽蹲在地上,嫌棄地抹了抹嘴角上的殘液,朝馮易怒罵道,“你這小兔崽子,還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br>馮易走近他,“你害我性命時就該想到有這一天?!?/br>張鈞陽眼光躲閃,揚起塵土撒向馮易。腳下忽動,就像一只靈敏的青蛙,每一步都能跳到三米遠。但馮易已經(jīng)設下了結界,外面的人進不來,里面的鬼也出不去。馮易身后的黑霧像一陣風席卷過來,包圍了張鈞陽。“惡賊,拿命來!”蘭兒尖細的嗓子在一群鬼哭狼嚎中尤為突出。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