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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身外之物。孟七七被逼急了,拉著他們街頭賣藝,賺盤纏。于是堂堂天姥山的大弟子、陳家的少主,在無名小城的街頭,耍著仙門中數一數二、為萬人追捧的劍招掙錢。孟七七笑瞇瞇地拿著個破陶碗收錢,多賺一文錢,他都能開心半天。那時的開心多純粹啊,無人在乎他們來自何方、姓甚名誰,也無人約束他們的去向,他們只是三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少年,一起走過無憂歲月,滾滾紅塵。或是回憶起了同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畫面,孟七七與沈青崖相視而笑,那笑聲飄進風中,和著滴滴答答的雨聲,竟讓陳伯衍眸中暗沉的天色,亮了幾分。他怔怔地看著孟七七的側臉,感覺到那和樂的氣氛毫無芥蒂地將他包裹在內,心中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暖意。他端著破陶碗的手不禁用力,心中生出一股沖動,想要……做點什么。恰在此時,張家的下人尋過來了,急切地請三人回府。作者有話要說: 少年總是美好的。☆、轉眼空陸云亭忽然來了清平郡,拜訪張家。張庸請孟七七速速回府,正是因為貴客臨門。他領著陸云亭在廳中坐下,道:“陸前輩稍候,孤山劍閣的孟前輩也在府上做客,很快就回來了?!?/br>陸云亭聽到孟秀的名頭,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了他身上,便按捺下來等著。張庸見狀,不由暗自松了口氣。不一會兒,孟七七回來了,步履輕松地踏著雨后被沖刷得干凈光滑的青石板走進來,笑道:“什么風把陸兄給吹來了?”“我還沒問你,你怎么在這兒?”陸云亭向來直接,他至今搞不清楚金滿和孟七七之間是否有什么貓膩,于是看孟七七的眼神中總帶著幾分審視。孟七七不甚在意,道:“我啊,叩仙大會結束了,我?guī)壹掖髱熤冻鰜砩⑸⑿摹!?/br>陸云亭又看到后面跟著的沈青崖,略顯詫異。沈青崖溫和地與他見禮:“見過陸前輩。”“你們何時……”“子鹿是我朋友,我與他一同出游,沒什么大驚小怪的?!泵掀咂哒f著,在陸云亭對面坐下。陳伯衍便站在他身側,接過張庸親自端來的茶水,給孟七七倒了杯茶。陸云亭便就此打住,記起正事來,忙問了句:“張賢侄,令尊還未歸家嗎?”“家父確有要事,還請陸前輩再稍待片刻?!睆堄姑媛峨y色,余光下意識地瞟向孟七七。孟七七便道:“陸兄你著什么急啊,這張家的茶是早春剛摘的,味道妙得很,你不嘗嘗?”喝茶?可陸云亭已經喝了整整兩杯茶了,他象征性地又抿了一口,又聽孟七七問:“陸兄還沒告訴我,你來這兒做什么?”陸云亭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孟七七,說他與金滿一般jian詐又狂妄,可他偏偏有時候又表現得坦蕩磊落,讓陸云亭實在看不透。只是陸云亭不是會玩弄心計之人,既然孟七七問了,他便也坦蕩地答了:“我來討一朵花?!?/br>“花?”孟七七眼珠子一轉:“木棉花?”“沒錯。我想要一朵三百年的木棉花?!标懺仆さ?。張庸一喜,道:“我家后院有很多已過百年的木棉,三百年、四百年的都有,若陸前輩想要,現在就可以去摘。”陸云亭卻搖頭:“我想要的不是三百年的花樹上新開的花,而是要一朵三百年花開不敗的木棉?!?/br>“這……”張庸愣住了,頓了頓他委婉地解釋道:“前輩,我自幼長在清平郡,從沒聽說過哪棵樹上有開了三百年不敗的花?!?/br>陸云亭也心知自己有些強人所難,可是他已經找遍了整個清平郡,張家是他最后的希望了。思及此,他語氣變得鄭重起來,道:“張賢侄,萬事無絕對,陸某無論如何都想找到這朵花,所以還請讓我見張族長一面,或許他會有線索。”話已至此,張庸不好再推脫,可是心里卻對此事不抱什么希望。一位臻至大成的修士,壽數也不過三百余年,什么花能活得比人還久?孟七七好奇地問:“陸兄要這么一朵花做什么?”陸云亭搖頭:“不是我要,是我與金滿打了個賭。若我能為他找來三樣東西,他便認輸?!?/br>“哦?哪三樣?”孟七七再問。陸云亭卻又不說了,他看出來孟七七想套他話呢。孟七七攤手,抬眼看著陳伯衍,無奈道:“看來陸兄是不需要我?guī)兔α耍髱熤?。不如今晚我們就離開吧,小師叔帶你去神京游歷一番。”“一切聽小師叔的。”陳伯衍道。陸云亭蹙眉,看起來這孟七七好似知道什么。可他是犟脾氣,話已出口,讓他向孟七七服軟說好話,那還不如殺了他。孟七七笑笑,站起身來優(yōu)哉游哉地回房去。張庸又安撫了陸云亭一句,急急忙忙追上去:“孟前輩稍等!”孟七七轉過頭去,問:“怎么了?”張庸壓低了聲音道:“我家太爺病發(fā),父親走不開,陸前輩卻在這時到訪,這……”孟七七就知道張庸急急忙忙把自己叫回來,絕不僅僅是因為府上來的這位貴客。張老太爺病發(fā),恐怕兇多吉少,張庸這是怕陸云亭瞧出什么來,于是便用孟七七來分散陸云亭的注意力。但孟七七卻有些好奇,問:“你們?yōu)楹尾话牙咸珷數那闆r如實相告?陸云亭剛正不阿,縱然知曉了實情,也不會做任何不利于你張家的事情?!?/br>孟七七從未想過自己的名聲竟比陸云亭還好,為何對自己坦誠相告的事情,卻要對陸云亭隱瞞呢?張庸遲疑道:“前輩您一定知道顧叔同顧前輩與蒼庭圣君之事吧?這幾日整個仙門中傳得沸沸揚揚,顧前輩本人卻不知去向,有人說……說他已歸順蒼庭,入了魔道。陸前輩離開金陵時曾為顧前輩說話,險些與人打起來?!?/br>孟七七挑眉:“顧叔同是顧叔同,陸云亭是陸云亭,縱然他們齊名,也不可混為一談?!?/br>“前輩教訓的是?!睆堄沟馈?/br>孟七七觀他神色,便知他只是表面順從。孟七七從不覺得自己三言兩語就能改變別人心中所想,只是有些話仍然不吐不快。他停下來,問:“顧叔同除了是圣君的親爹,他還做什么壞事了?”張庸:“這……”“知道顧叔同當年為何落到妻離子散的下場嗎?你們如今對他的詰問、責難,就是最真實的答案?!?/br>孟七七目光灼灼,看張庸面露尷尬,臉色泛紅,忍不住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掃過院中還在挽留著雨水的花,彈指一揮,所有的雨水都震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