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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在自家姑娘驚恐的聲音中抬手在鼻下一抹,一手鮮紅的血。 丹朱:“……我、我沒事兒?!?/br> …… 正沐浴的蕭祁嘉不知道丹朱那點(diǎn)想法。 她泡在略有些燙的水里,整個人都舒緩了起來,這幾日的疲乏連同臟污一起被洗去,連時時刻刻都在身上疼痛都舒緩了許多。 她鞠了一捧水,抬手想要從頭頂?shù)瓜氯ァ?/br> 只是堪堪抬到脖頸的高度,便是一僵。她側(cè)頭往左,一眼就看見肩膀上那還沒脫落完全的痂痕,忍不住低低嘆了口氣。 ……她以后,該不會成了個殘廢吧? 她手腕一勾,想要把剩下的那點(diǎn)水潑到肩膀上,手卻不停使喚地顫了顫,那點(diǎn)水全都灑回到木桶里了。 蕭祁嘉面無表情地把整個身子往下沉了沉,低頭往下看,木桶里的水被她的動作帶得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紋,但隔著水面,還是能看手腕上那猙獰的疤痕。 ……好吧,已經(jīng)是個殘廢了。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兒無力更改,蕭祁嘉也不是那種糾結(jié)過去的人。 再說,和那個瘋子相關(guān)的任務(wù)物品也拿到,算起來……也是特別虧。 …… 許久都沒有好好洗個澡了,蕭祁嘉一直泡到了水有點(diǎn)涼,這才起身換衣服。 那門一打開,濕潤的水汽便出了來,里面那人也似踏著煙霧走出。 衛(wèi)言卿一聲“祁jiejie”卡在嗓子眼兒里,嘴巴張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一時竟不確定眼前這人是真是假。 她又想起,娘那天病似乎稍微好了點(diǎn),都能坐起來了,半攬著她跟她說:“囡囡不怕,娘……只是要到天上去了,娘還會一直看著囡囡,囡囡遇到不好的事,娘親也會保護(hù)囡囡的?!?/br> 娘親說遇到不好的事兒,會保護(hù)囡囡……她一被壞人抓走,祁jiejie就出現(xiàn)了。 那祁jiejie,是不是就是娘親派下來保護(hù)她的? 祁jiejie說她的家人都不在這兒了,那她的家人是不是都在天上?等事情過去,祁jiejie是不是也要回天上去了? 蕭祁嘉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小姑娘呆呆愣愣地看著,臉上的神色變來變?nèi)ィ詈笸蝗慌艿礁?,一把抱住她的腰,瘦弱得手臂一個勁兒地收緊,甚至都勒得她有點(diǎn)疼了。 蕭祁嘉:??? 這是怎么了? 她低聲請問幾句,小姑娘卻一個勁兒的搖頭,并不答話。 不得已,蕭祁嘉只得把詢問的眼神落在丹朱身上,可丹朱也只是直愣愣的回視—— 祁姑娘這皮膚真好啊,就像是李廚娘剛做出來那白玉糕,白嫩又通透;嘴唇也好看,像是六姑娘最愛吃的那道雪里梅,又紅有潤;眼睛也好看,過世的老嬤嬤有個拿手菜,叫秋水映菩提…… 丹朱想著想著,忍不住哧溜了一下口水,抬手按住肚子——餓了。 蕭祁嘉:??? 她不只是疑惑,她甚至有點(diǎn)毛毛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丹朱(咽口水):祁姑娘看起來……真好吃。 蕭祁嘉:?! 第5章 丹朱也不知道祁姑娘是怎么做到的,只在妝奩前涂抹了一陣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說變了也不大對,因?yàn)槲骞俣紱]怎么變,湊在一起也依舊好看,就是……就是不像是方才那樣,一露面就讓人也注意不了別的了。 衛(wèi)言卿倒是一點(diǎn)也不見怪:祁jiejie是天上來的,會點(diǎn)法術(shù)有什么好奇怪的。 蕭祁嘉:微笑。 感謝【易容術(shù)(初級)】。 要不然,頂著那么一張臉,她可沒那么順利地從那瘋zigong里逃出來。 衛(wèi)言卿剛被救回來,收拾妥當(dāng)、自然要去拜見嫡母的。蕭祁嘉這個新駐人口,也要去這后院管理者跟前掛個號。 兩人收拾停當(dāng),便一同往懿德院去了。 這位何夫人是老侯爺?shù)睦^室,在整個洛京都有賢名。 蕭祁嘉也不知這“賢名”里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但單就第一印象來講,確實(shí)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 她倒也沒有做作地拉著衛(wèi)言卿痛哭流涕。只適當(dāng)?shù)乇砺读诵?dān)憂,又語氣溫和的囑托她日后出門要多加小心。 但要是多親近也談不上,她甚至連衛(wèi)言卿這幾日的經(jīng)歷也沒多問,便打發(fā)人回去了。 而且,似乎是蕭祁嘉的錯覺,她總覺得這何夫人,看她的次數(shù)似乎有點(diǎn)多了。 這會兒還沒在衛(wèi)府正式住下來,蕭祁嘉還是挺擔(dān)心自己被認(rèn)出來,她又仔細(xì)捋了一遍攻略衛(wèi)修慎這條線的游戲劇情,確認(rèn)沒在這劇情線里遇到過何夫人,這才松了口氣。 * 幾人見過何夫人后,又回到院落,在門外就聽見一陣響動。 丹朱往前一步,把蕭祁嘉和衛(wèi)言卿兩人當(dāng)在身后,走上前去,猛地一推門。 老舊的門發(fā)出“吱呀”的聲響,里面那人被這動靜驚動,捂著嘴低低地驚呼一下,待看清門口的人后,這才松了口氣,先發(fā)制人道:“你這一驚一乍的,干什么呢?” 聲音又清又脆,就是這會兒語調(diào)太高,有點(diǎn)刺耳。 丹朱往門里踏了一步,看著她手里的首飾,喝道:“我干什么?倒是我要問你,你干什么才對?!” 青黛臉上慌張一閃而過,但很快就穩(wěn)住了表情,冷哼道:“我干什么?我這是給自己謀出路呢!” 丹朱看著那打開的妝奩、青黛手里的東西,還有她臉上那明顯慌張的表情,對青黛到底想干什么也心里有數(shù)。 到底是相處了這么多年,她雖不喜歡青黛,但還有些情分在的。想著在門后的姑娘,她急急忙忙地沖青黛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把手里的東西放下。 青黛卻沒領(lǐng)會她的意思,見被撞破了,反而破罐子破摔,高聲嚷道:“我就拿了,怎么了?!那小丫頭都多久沒回來了,還不知道回不回得來呢?!我就沒聽說過叫拍花子賣了的還能找回來的,就算是回來了,這名聲也臭了,有哪家愿意要個被賣過的丫頭?” “我爹娘祖上,在衛(wèi)家服侍了這么些年,那個不是嫡姑娘、大夫人跟前的人。到了我,竟伺候那臭丫頭片子這么些年!” “呵,jiejie也勸你一句,早想想法子去找下家,你就守著這破院子空等,等那小丫頭片子回不來,你可就沒用了。這衛(wèi)府里不養(yǎng)閑人,你到時候可別求到j(luò)iejie跟前!” 青黛說著,抓了一把妝奩里的東西,狠狠撞過丹朱的肩膀,快步就出去了,人走到門口卻陡然僵住了,“姑……姑娘!” 她陡然回頭,一眼看向屋內(nèi)的的丹朱。 丹朱也沒料到她說話會這么狠,這會兒也木愣愣地往外看,表情呆滯。 不過在青黛眼里,這就是妥妥的幸災(zāi)樂禍,這賤蹄子定然是故意看她出糗的。 她惡狠狠地瞪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