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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手空拳這樣打,頂多算是個聚眾斗毆,看守所里蹲個兩三天也就放出來了,不會有什么大問題,更是很難發(fā)生流血事件,缺胳膊斷腿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尋仇什么的已經(jīng)很少發(fā)生了,可壞就壞在,陳川這個立功心切的倒霉玩意兒打架的時候偷偷摸摸藏了一把匕首在手里,專挑落單的下手,很不幸,袁一揚就是那個落單的,一刀下去,劃破了點皮,雖然沒什么大問題,但是卻也是見血了的。剛好那天袁一揚上午剛替袁剛平了三千塊錢賭債,氣正不順呢,見血之后整個人便是直接打紅了眼,硬生生用拳腳將陳川打成了重傷,最要命的是,也不知是不是袁一揚出手的時候沒注意不小心踢到了哪里,反正打那之后陳川下面那玩意就廢了。陳川和袁一揚之間的血海深仇也就這么結(jié)下了,只不過論單挑陳川打不過袁一揚,論群毆,他又沒那個本事讓整個勢力為他出氣收拾袁一揚,要知道,當時袁一揚在那片兒已經(jīng)混成了個小頭頭,更是被風哥親口夸過,在風哥面前掛過號的人,他根本得罪不起啊。可眼下,看著袁一揚臉上的驚慌失措,陳川簡直要樂瘋了,他故作姿態(tài)的拍了拍自己那身不怎么合體的西裝,看向袁一揚的目光像是猝了毒的刀子一般,語氣十分輕:“怎么著,咱們貧民窟混混小王子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真王子?”說到這里,像是再也憋不住似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笑還不忘邊伸手去扯袁一揚的胳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面向在場的賓客,清了清嗓子:“大家怕是還不知道這個穿的人模狗樣的人是誰吧?哈哈哈哈,這是我們貧民窟出來的鼎鼎有名的南豐街扛把子,袁一揚,揚哥!”“不是我吹,我們揚哥那身手,嘖嘖嘖……”陳川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在賓客的一片嘩然聲中,江游收起臉上驚愕的神情,淡定的拍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目光緊緊地盯在陳川身上,聲音有幾分沙啞,卻擲地有聲:“我曾經(jīng)確實是個小混混,甚至截止到大半個月前,都一直是個小混混?!?/br>“我從未想過要否認我曾經(jīng)的身份,就像我從不后悔當初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一樣?!苯蔚脑拕偝隹冢鸵婈惔樕系谋砬楠b獰了起來。但江游理都沒理他,低聲笑了一下:“我不認為這是什么可恥的事情,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想要活下去,我必須那樣做。打架,斗毆,看場子和收保護費,在沒遇到蔣先生和唐女士之前,那就是我的生活啊,想要活下去,我別無選擇?!?/br>“我從小就在貧民窟長大,父母都是嗜賭如命的賭棍,挨打挨罵那是家常便飯,不是沒想過改變命運,在我上學期間,我的成績一向名列前茅,可我還是輟學了,就在初中。為什么?因為我的父親還不起賭債把我賣到了本地的一個大哥手下當打手,從那天以后我明白了,現(xiàn)實之所以是現(xiàn)實,是因為它遠比想象更殘酷,所以我不再做夢,我心中唯一的念頭只剩下一個,那就是活著?!?/br>“原本以為我呀,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幸運的話渾渾噩噩過完這輩子,不幸的話因為斗毆而死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這就是我的命??墒?,在我已經(jīng)認命的時候,蔣先生和唐女士就這么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中。”江游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的唐瀟瀟和緩和了臉色的蔣震,那雙眼睛在燈光的映射下亮的驚人。“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會提出收養(yǎng)一個我這么不堪的人作為養(yǎng)子,但是我真的由衷的感謝他們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記得,當唐女士第一次看見我身上的傷疤時,心疼的直掉眼淚的模樣,記得剛被接到蔣家的時候,沒什么見識,什么都不懂,蔣先生雖然總是不茍言笑,但卻總會不厭其煩的為我糾正不當?shù)难孕信e止,這才能讓大家見到今天這樣一個還算體面的我。”“從他們身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親情,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愛’的奇妙。我不會彈鋼琴,在我人生的前十八年更是連見都只在電視上見過這種昂貴的樂器,但在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在這首曲子當中找到共鳴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無論如何我都要將它學會,完美的演繹出來,送給蔣先生和唐女士。”說到這里,江游露出一個苦笑:“我不懂音律,甚至連最基礎的五線譜都看不懂,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請人將那首曲子的音符轉(zhuǎn)換成數(shù)字,一遍一遍的聽,一遍一遍的跟著練習,所幸,我今天沒有搞砸?”臺下的賓客聽到江游的自嘲,非常給面子的笑了出來,但笑過之后,也不知是誰先鼓起了掌,掌聲再次響徹整個會場,經(jīng)久不息。聽著兒子的這番話,想起剛才那首讓他震撼不已的,蔣震只覺得心中熨帖的厲害,被兒子這樣放在心上,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受,這種感受甚至壓過了他原本對袁一揚曾經(jīng)生活的經(jīng)歷所產(chǎn)生的不滿和淡淡的嫌棄,此刻,袁一揚不再是那個十八年素未謀面,剛剛被他從貧民窟帶回來的袁一揚,而是他的兒子,他蔣震的親生兒子。至于唐瀟瀟,打從江游說起親情那里,就再次淚崩,眼淚將她精致的妝容弄得有些糊了,哪里還有原本商場上雷厲風行精明能干的女強人和蔣家雍容華貴的主母模樣,可她卻始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任由淚水打濕整張臉。掌聲停歇后,江游深深地對著賓客們鞠了一躬,一字一頓,語氣堅決的說:“雖然我不認為我的出身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對于今天給大家造成的不好體驗,還是深表歉意,這件事情是由我一人引起的,希望在場的諸位不要遷怒于蔣先生和唐女士,他們都是,很好的人?!?/br>才怪。江游抬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原本,蔣先生和唐女士打算借今天的機會將我介紹給大家,但是現(xiàn)在,我想說,如果我的出身和以往那些不堪的經(jīng)歷會讓蔣先生和唐女士這樣的人成為別人指指點點嘲笑的對象,那么,我拒絕?!?/br>蔣震和唐瀟瀟聽到江游這句話,神色俱是一變,看著眼前如此為自己考慮的兒子,蔣震的心口像是梗著一團棉花,難受的厲害,他再也抖著聲音問道:“揚揚,你說什么?”江游堅定有力的聲音再次響徹整個會場:“如果我的存在會成為你和唐女士的污點,那么,我拒絕成為你們的養(yǎng)子,對不起。”一旁的唐瀟瀟看著站得筆直的青年,再也忍不住沖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江游,帶著nongnong哭腔的聲音傳出:“揚揚,我是mama,是mama啊,你不要mama了嗎?”蔣震也回過神,這樣一個對他們一片赤誠,孺慕萬分的孩子,他們的親生兒子,怎么可以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