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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月媚娘這氣勢唬得睜大了眼睛,白生生的小臉上帶著疑色,納悶了,“這有什么大問題的?” “你不懂?你可真是個呆瓜!”月媚娘直嘆爛泥扶不上墻,“這大半夜的,爺偷偷摸摸跑去人府上救了個被關起來的小娘子回來,你還不知道什么意思啊?”見小地瓜還是懵懂,便沒好氣地大喝一聲:“我們爺這是當采花賊呢!” “采花賊?我們爺?”這下小地瓜反應過來了,難不成今晚搶回來的姑娘就是爺朝思暮想的魏府娘子?他們爺終于按捺不住了? 月媚娘不常跟著謝傾外出,因此絲毫不清楚謝傾來開封的緣由,她也沒想過,反正爺做事總有道理。 倒是此時心下十分篤定,還連連點頭,嘴里頭頭是道地說著,“那些土匪頭子不都下山搶人家姑娘回去做壓寨夫人么。我們爺又不是一般人,從不走尋常路,去人家府里搶官小姐來做壓宅夫人有什么奇怪的?” 說罷還要嘆一聲:“哎爺不愧是爺!” 月媚娘滔滔不絕,話還沒說完呢,耳邊驀地有一道聲音響起。 “壓不壓宅不知道,老子看你倒是挺欠一頓打的。爺剛瞇一會兒,你就馬不停蹄地在這兒編排爺呢????膽子挺大???想死直說唄,小爺我送你一程?!?/br> 就見謝傾不知從哪兒鉆出來,手一抬將她整個人小雞一樣拎起來,微瞇著眼,嘴撇著,臉臭著,眉宇間帶著股戾氣。 謝傾剛睡醒時,脾氣比平常還要差上個好幾倍。本來他平時脾氣就夠臭的了,剛睡醒得差到什么地步去?以至于從日落到日升,月媚娘和小地瓜輕易是不踏進謝傾屋子一步的。 這會兒被逮著,月媚娘像被貓捉住的耗子,嚇得花容失色,慘叫一聲,就差白眼一翻裝死了。 后頭小地瓜一個激靈,猛地撲上來抱住謝傾的大腿,哀求道:“爺,您要罰就罰小的吧!不關媚娘jiejie的事!”哭得跟真的似的。 若是平時還不知道會怎么著,但此時謝傾被這倆蠢貨一鬧,腦子清明了些,就想起自己眼下還有件要事。 他手一松將月媚娘放下去,一巴掌拍到小地瓜腦袋上,“行了,起來吧。爺量你求情求得快,放你們一馬。沒有下次?!?/br> 說罷一瞅亮著光的屋,問道:“人在里頭?” 月媚娘剛犯了錯,這會兒態(tài)度十分積極,巴巴點頭邀功,“爺,人我喂飽了,給你洗得白白凈凈。她不喊也不叫的,倒是乖巧得很。想做什么,隨時沒問題!”說完就被謝傾帶著寒意斜了一眼,她本能閉上嘴,再不敢多話了。 謝傾一指小地瓜,吩咐道:“你在這兒一起看著。等會兒把人帶到正堂來?!毖鄱疾煌俏葑忧埔幌?,大步流星地走了。 待謝傾人離去后,小地瓜和月媚娘還呆在原地面面相覷,瞧他們爺那漠不關心的模樣,難道還真不似他們想的那樣?那這是要做什么? 屋內(nèi),魏子蘭已換上了方才月媚娘丟給她的衣裳。消瘦憔悴的臉,深深凹陷的眼,骨瘦嶙峋的肩,像是徹底變了個人。好在那日許文茵不曾看見她的模樣,否則也得驚呼一聲。 魏子蘭雙手抱膝蜷縮在軟塌的角落里,她雙眼放空,出神地盯著大了一截的云袖。 她還記得這四天里,自己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祠堂中過得是什么日子。為了活著,她與鼠奪食,喝污水。吃喝拉撒都在那小小的四角天地內(nèi)。 她漸漸沒有了時間的區(qū)分,自己乘家中馬車去袁家赴宴的事恍如隔日,歷歷在目??梢灰怪g,天翻地覆,她所有的驕傲與追求頃時蕩然無存。 那日,周mama來,她以為她是來放她出去的,卻沒想到,被送來的食盒里端端正正地擺了一條白綾。 她嘴邊淌著唾沫,衣裳被她的嘔吐物染得黃一塊白一塊,身子虛晃得很厲害,卻強撐著沒倒下去,仿佛只要她一垮下去自己那易碎的尊嚴便會被分崩離析,摔個稀巴爛。 那時周mama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鄙夷與不屑,就像是在看過街老鼠。她說,她做下那般沒臉沒皮的事,怎還好意思茍活。太太還說,讓她早日自行了結(jié),還能為自己掙一個貞節(jié)牌坊。 自己喚了十多年的母親的人,竟然這般想要她死。 魏子蘭有些悲傷,但從心底一點一點涌上來的卻是恨。她流不出淚來,甚至連生氣都忘了,她太累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她不是沒想過死,死了便一了百了豈不輕松自在??芍灰幌氲剿篮螅呤夏酥廖焊舷履歉备吲d的嘴臉,她就一點都不想死了。她要活著,讓高氏不能有一天快活日子。 可這樣的想法只支撐了她三天。 第四天,她餓得抽搐絞痛,生不如死,幾欲自盡以求解脫之時,許文茵卻來了。 她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仿佛這世間就沒有一件事能撼動得了她。魏子蘭無聲地冷笑了一下,自己要死了,高氏也要派人來看她笑話。 可許文茵開口說的話卻在她的預料之外。 她說,她可以救她,還可以讓她從此離開魏府。 魏子蘭一個字也不想信??伤藭r受著剝膚之痛,忍著肝腸寸斷之苦,眼下就算遞給她一杯摻了毒的清水,她也會像飲鴆止渴一般,一口飲盡。 她想活下去,她不想死,她還什么都沒有得到。 只要能活下去,屬于她的,她都會奪回來。 許文茵走后,魏子蘭強撐著最后一根神經(jīng),背靠石壁,在黑暗中睜大了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那扇緊鎖的門。 往常這個時辰,魏子蘭會陷入一種半睡半昏的狀態(tài)??山褚共煌?,她在等,等許文茵說的那句承諾,等那個會來救她的人。 直到夜闌人靜,皓月當空,門外響起了一絲極輕的銅鎖落地聲。 她朦朦朧朧,意識恍惚之間,感到有人影靠近??伤趺匆矝]想到,破門而入的會是他。 那夜,他的衣是月色的,發(fā)是烏黑的,系在腰間的玉墜子隨著風輕輕搖曳。 明月皎皎,他背月而立,身周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頭一偏,那雙帶著三分風姿透著一股肆意的眼,便映入了她的身影。 那人唇角一揚,沖她笑了。 他踏月而來,來救她于苦難。 ☆、盤算(1) 魏子蘭推開房門,就見月媚娘和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正等在外頭。 二人聽見動靜,轉(zhuǎn)頭過來看見她,月媚娘臉上沒甚么表情,倒是那少年郎愣了一愣,似是十分疑惑。 月媚娘見魏子蘭磨蹭半天終于出來,掀起嘴皮就是一句:“你還當自個兒是官小姐呢,讓我等那么久。還不趕緊的,爺要見你?!?/br> 小侯爺要見她。( ?° ?? ?°)?棠( ?° ?? ?°)?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