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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己同住一屋,一則好護(hù)著他不被樓延青欺負(fù),二則也告誡了那些下人。正好樓緩意不喜歡使喚別人,房中便并沒有另配丫鬟伺候,陸寒流雖不過十歲出頭,卻也十分曉得分寸,自覺充當(dāng)起了小廝的身份。他對樓緩意也是十分恭敬的,樓緩意本是不愿他自降身份的,但陸寒流執(zhí)意如此,他也不好再說什么。沈洛平心里明白,陸寒流是因為寄人籬下,才不得不做小伏低。想到這里,沈洛平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來,他禁不住開始懷疑:或許陸寒流其實一直對他大哥樓緩意心懷怨恨,只是表面上裝作與他友愛和睦罷了。沈洛平并不想主觀臆斷將陸寒流想作忘恩負(fù)義的小人,他總覺得,陸寒流平日里與樓緩意相處時流露出的情感不像是假的。再者,陸寒流畢竟還只是個孩子。想了一想,沈洛平也只能盡量說服自己不要妄下定論了。思緒被肩上冰涼的觸感打斷了,沈洛平皺了皺眉,問身后的人:“你的手怎么這么涼?”“現(xiàn)在已是秋日了,不要貪涼,多穿些衣裳。”陸寒流現(xiàn)在比沈洛平尚要矮上一截,立在他身后就完全被擋住了,說話的聲音傳到沈洛平耳中有些悶悶的:“沒有,我剛剛打了水,所以手才會涼。”“以后這些事還是讓下人去做吧?!鄙蚵迤降?,“這不是你該做的?!?/br>“我都習(xí)慣了,大哥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吧?!?/br>說話間陸寒流挪到了沈洛平面前,伸手去整理他衣袍的領(lǐng)口。這樣親密的接觸讓沈洛平想到什么,覺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就想后退一步,但又覺得自己若是刻意躲避有些不妥,最終還是沒有動。沈洛平心想,真是被前面兩個世界弄怕了,見人就懷疑是基。沈洛平調(diào)轉(zhuǎn)視線的時候剛好看到陸寒流手背上有個約一寸長的傷口,明顯是最近留下的,雖然不深,看著也很是嚇人,不由得問:“你手上的傷是怎么回事?”陸寒流的手頓了一下,道:“練劍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其實沒什么的?!?/br>“你練劍能把自己手背給劃傷?”“是和二哥切磋劍術(shù)的時候傷的,無心之舉而已?!标懞鞯椭^答道,似乎有些謊話被當(dāng)場識破時的窘迫。沈洛平其實也猜到這傷痕應(yīng)該和樓延青脫不了關(guān)系,兩人從小就不是很合得來。準(zhǔn)確地說,是樓延青一直對陸寒流抱有敵意,三天兩頭地折騰他,要不是樓緩意從前出面攔過幾回,只怕會更變本加厲。本來他們二人除了同住一個屋檐下是沒有什么交際的,大可以相安無事,只是因為陸寒流想學(xué)武,樓延青恰巧也請了位師父教授武藝,樓父很自然地就讓兩人一塊學(xué)了。自此樓延青就有更多的機(jī)會來欺壓陸寒流了,而樓緩意因為體質(zhì)的原因是不適宜習(xí)武的,所以也沒辦法時刻在陸寒流身邊保護(hù)他。其實現(xiàn)在已好了許多,畢竟樓延青也是將及弱冠之人,不再像從前那樣恣意妄為,只是偶爾興致來了會捉弄一下陸寒流。沈洛平不禁疑惑:按樓緩意對陸寒流又不差,至少比樓延青對他不知要好上千倍萬倍,怎么夢里陸寒流不去報復(fù)樓延青反倒來殺他了呢?難道說,那個夢只是巧合,與現(xiàn)實其實并沒有干系?沈洛平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陸寒流的頭:“你不要總讓著他,他這個人,見好也不知道收的?!?/br>“嗯?!标懞髀犜挼攸c(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知他將這句話到底聽進(jìn)去了多少。洗漱過后,兩人便一同去前廳用膳,樓家畢竟是富貴人家,即便是普通的早膳也是要精心準(zhǔn)備的,但沈洛平看著一桌子的飯菜卻并沒有什么胃口,看到對面缺席的那個座位他就煩心。自從十日前樓父出了趟遠(yuǎn)門,樓延青就開始放肆起來,越發(fā)不服他這個大哥的管教,常常是早出晚歸,幾乎都不在家中吃飯了,成日沉醉于酒館花樓,派人去找他回來也不理睬,昨日竟是直接留宿在煙花之地了,作為大哥的他自然惱火。草草用過早飯,沈洛平就同陸寒流出門了,他們要去的地方,叫藍(lán)玉居,是本城最有名的青樓之一,樓延青也是那兒的常客。以樓緩意原來的性子自然向來是對這種地方敬而遠(yuǎn)之的,只是今日他卻要破一次例了。其實在沈洛平看來,所有的青樓都是一個樣子的:烏煙瘴氣。無論是門口抹著厚重脂粉招攬顧客的老鴇,還是里頭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fàn)幤娑菲G的姑娘們,在沈洛平看來,就只有一個詞:難看。所以進(jìn)了藍(lán)玉居的門,他一直目不斜視,問了樓延青所在的房間就直接往里面走,由于是早晨所以客人并不多,這也顯得他和陸寒流兩人格外突兀。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呀,之前原定的貓咪的世界大綱有點(diǎn)問題,所以要延后啦,先上了這個世界,是偽兄弟梗喲~第48章弟弟他總想黑化他們二人皆衣著華貴,又都是相貌俊朗的公子樣,必定是吸引旁人的目光的,只是沈洛平一臉的寒霜,陸寒流又是跟在他后面面無表情的樣子,并沒有人敢貿(mào)然上前與他們搭話。老鴇聽說他們是來找樓延青的,多半也猜到了其中幾分緣由,也只得由他們?nèi)チ恕?/br>沈洛平其實是很不想管這個就知道惹事的便宜弟弟的,一點(diǎn)都不可愛不說,還總是故意和他大哥唱反調(diào)。但是沒辦法,原主樓緩意就是這么一個愛cao心的大哥,很好地詮釋了什么叫做長兄如父。上了樓,走到了樓延青所在的包間門口,卻是樓府的一個小廝站在那,看到沈洛平臉色大變,說話也不利索了:“大、大少爺,二少爺他……”沈洛平有些責(zé)備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就把門給推開了,一進(jìn)門就聽見裊裊琴音,夾雜著幾句調(diào)笑的話語,尤其是樓延青的聲音聽得格外清楚:“有你們在這里,我都不想回去了?!?/br>沈洛平繞過屏風(fēng),果然就看見樓延青坐擁在一堆姑娘之中,他正待要發(fā)作,陸寒流卻忽然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大哥,你還是給二哥留些面子吧?!?/br>沈洛平自然曉得家丑不可外揚(yáng),要教訓(xùn)自己的弟弟也該回到家中再說,想了一想還是忍住了,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那你有本事別向家里要錢?!?/br>樓延青看到他們二人,似乎是有些意外,因為以他對自己大哥的了解,是斷斷不會來這種風(fēng)流場所的。不過轉(zhuǎn)瞬他就又是一副滿面笑容的樣子:“原來是大哥和三弟來了,來來來,秋芝海棠,你們還不快去好好招呼他們一下?!?/br>末了他又添了一句,“誰能把他們哄的高興了,我可是重重有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