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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和離后她炙手可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9

分卷閱讀69

    抓著那個香囊,喘著粗氣不甘心死盯著白景,不多時便跟見鬼一般,厲聲驚叫,嚇得白景雞皮疙瘩滾了一身。

    “夫人,你...”

    “這個香囊,你怎么會有...這香囊哪來的,你是誰,白,啊...你們都是從哪冒出來的,從哪冒出來的,休想...

    誰都別想跟我搶老爺,他是我救得,就是我救得...誰讓你救完人就走,這是假的,香囊是假的,你們都想騙我....”

    溫良良有些驚詫,她看著白景,見他一臉摸不清頭緒的樣子,忽然就笑了起來,她笑的詭異,沒緣由,只叫白景心里發(fā)怵。

    “meimei,你沒事吧?!彼詾闇亓剂际潜获T玉琬氣的,卻不知溫良良在笑什么。

    世間機緣,竟這般弄人。

    當年將父親從水中救起的女子,與白景又有什么干系。馮玉琬冒領了她的功勞,堂而皇之的成了溫家主母,而后又因為什么留下她溫良良,趕走母親。

    “你們都是騙子!”馮玉琬尖叫著,瑟縮著,整個人極其惶恐的撕扯著被子,像魔障了一樣,“你,還有你,滾開,滾開...

    我的孩子死了,死了啊,老爺都不在跟前,都還沒來得及看她一眼啊...我沒法子,為什么我的孩子這樣命苦,而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帶著兩個孩子找到溫家...

    我心好,我心好...”

    馮玉琬蹦起來身子,在空中抓了幾下,又怕溫良良不信,急切的喊著,“我心好啊,我留下你了,我的孩子沒了,你來的正巧啊...”

    “不是你心好,是因為你頭胎傷了元氣,不能有孕,才會留下我。”溫良良心如死灰,“這主意,是不是馮玉璇為你出的,所以你才會那樣聽她擺布。”

    馮玉琬愣住,她抓著被子幾乎將整張臉藏在下面,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了幾許,忽然就指著半空,瘋癲的笑了起來。

    “老爺,你別信他們的,他們是騙子,你來接我了嗎,老爺,是我救得你,是我替你養(yǎng)大的孩子..是我...”

    她兩只手松了錦被,抓著脖子,面上青筋暴露,好像被人鉗住了呼吸,不過片刻的功夫,便聽到咚的一下,馮玉琬就像一截腐朽的木頭,徹底沒了活氣。

    白景探了探她的呼吸,小聲道。

    “夫人去了。”

    溫良良坐在那,額頭guntang,身子一陣陣的發(fā)虛,她站起來,繞過白景徑直朝著門口移步,春煙從外頭迎上來,手還沒碰到溫良良的胳膊,那人腿腳一軟,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溫府熱鬧而又祥和,郁郁蔥蔥的海棠樹下,落了薄薄的一層粉色花瓣,扎著雙髻的溫良良正蹲在地上逗弄雨后的蝸牛。

    青石板上留下一條黏膩的白線,溫良良捏著樹枝敲了敲蝸牛的殼,遠處傳來一道慈祥的聲音。

    “良良,今日的功課完成了嗎?書案上的字帖描摹了嗎?你瞧瞧衣裳,都沾了泥巴,成小猴子了?!?/br>
    “太傅,你家的小猴子真可愛...”

    溫良良嘟著嘴將樹枝一橫,“我說了,不許叫我小猴子...”

    “什么?”顧紹禎坐下沒多久,替溫良良換下額上的濕布,便聽到她急斥一聲,他俯下神,掌心貼著溫良良的腮邊,拍了拍。

    “你再說一遍,誰叫你小猴子。”

    “三哥哥?!?/br>
    溫良良的話音剛落,顧紹禎原本上翹的唇角立時僵硬起來,他攥著濕帕子,冷冷的看著昏迷那人,忽然就騰的站了起來。

    “蠢貨!”說罷,濕帕被惡狠狠的甩到地上,顧紹禎起身咣當一腳踹開了房門。

    ☆、049

    溫良良雙目緊閉, 在夢中,她手里的樹枝被宋昱琮輕輕一推,掉在地上。

    那人朗目星眸, 笑容溫和, 年紀不大卻內斂沉穩(wěn)。他伸出手, 扶著溫良良的胳膊,小聲抱怨, “你害我的馬車掉了轱轤, 需得賠我才是?!?/br>
    溫良良心急, 也不理他, 巴巴的撲向祖父, 然而還未靠近,那道身影便陡然虛浮起來, 如同日出下的薄霧,轉瞬即逝。

    溫良良驚慌失措的撲了空,手腳胡亂抓住了什么,她緊緊偎著那物, 喘息也慢慢平緩下來,“別走...”

    她忘了,她與祖父,早已陰陽相隔。

    顧紹禎斜眼看著那雙皙白的手, 掙了幾下,便索性重新坐了回去。

    “張嘴,吃藥?!?/br>
    春煙站在門口張望著, 原想親自喂服,卻礙于顧紹禎的陰鷙,生生嚇得退了出去。

    棺木是原先備好的,現(xiàn)下裝了人,正停放在前廳。

    白景忙前忙后,幫著張羅的有條不紊,麻衣素服準備妥當,只是因為馮玉琬并非溫良良生母,該如何穿戴,又是棘手的問題。

    藥汁溫熱,顧紹禎一只手端著碗,一只手拍了拍溫良良的臉,冷聲說道,“快起來喝藥?!?/br>
    溫良良的臉熱潮潮的,泛著異樣的紅暈,渾身亦是灼熱guntang,像只烤熟的蝦子,便是呼出的氣息,都好似蒸籠里熱氣,燥的顧紹禎一陣心煩意亂。

    他弓下腰,低頭對上那張臉,“你再不起來,我便要用我的法子喂藥了?!?/br>
    說罷,竟兀的紅了臉。

    顧紹禎單手抱著溫良良坐起,自己靠在床欄,又把碗杵到溫良良嘴邊,“整日說我身子骨弱,自己卻屢次三番昏厥,也不知誰給誰沖喜...”

    夏日炎熱,兩人又挨得近,溫良良身上的潮濕渡到顧紹禎這里,又黏又膩,他勾著唇,伸手捏住溫良良的下巴,嗤道,“興許上輩子欠你的,沒良心的..”

    他往上一滑,便捏緊了溫良良的兩腮,逼迫她啟開了唇,藥汁灌進溫良良喉間,她微微搖了搖頭,“喝完早些好起來,也有氣力惱我。”

    藥汁大半入了喉,顧紹禎看著碗底的淺淺一灘,忽然自言自語,“藥量不能少?!闭f罷,大義凜然的一仰頭,嘴里含著藥便順勢咬上溫良良的唇,須臾間,藥汁渡進溫良良嘴里,顧紹禎用拇指擦了擦唇,按壓下心頭的異樣。

    宋昱琮聽從他的謀劃,向慶安帝請命,親赴滎陽和寧邑處置瘟疫,隨行帶了七八個太醫(yī),信誓旦旦的保證,必能遏制住局勢惡化。

    兩城危難,宋昱琮自然知道其中厲害干系,此事愈演愈烈,若處置不當,引發(fā)一連串的禍患,恐慶安帝回過神來,厭惡他的好大喜功。

    顧紹禎起身倒了盞茶,上好的碧螺春,清香拂面。

    當初宋昱琮領兵,采取的是圍城攻打,為的便是將皇后一黨趕盡殺絕,此番瘟疫橫行,自然跟當初腐尸泛濫有關。若想不被上書彈劾,他必須繼續(xù)圍城困堵,不讓瘟疫過快傳播。

    這本就是個刀尖行走的差事,爭議良多。顧全大局,顧紹禎以為,絕無可能有更好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