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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了下來。 您心軟,卻不能不為顧家著想,二公子的確出生便帶不祥之氣,不僅病氣纏身,還克死了祖父和親生母親,老爺,為了顧家,您要三思啊?!?/br> 說罷,腦袋砰的一聲叩到地上,同行的人倒吸了口涼氣,再看顧紹禎時,面上皆帶了幾絲琢磨和疑慮。 顧紹禎神色如常,摸著扳指的手輕輕一扣,在心里不緊不慢的說道,“三,二,一...” “老爺,夫人,不好了,祠堂著火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冬天最不能得什么,最不能得病啊,醫(yī)院人滿為患那,腦大 ☆、013 那小廝跑的很是迅猛,臨近跟前一頭扎在地上,焦灼萬分的臉上糊了一層煙灰,他身形伶俐,寬大的袍子套著精瘦的軀干,手掌燙的起了燎泡,卻不管不顧,抬起頭來急促促的喊道。 “老爺,祠堂著火了?!?/br> 蘇郁忍住即將勾起的嘴角,故作緊張的拽住顧淮卿的胳膊,痛惜一聲,“天爺啊..” 身子軟軟一癱,正好跌進(jìn)顧淮卿的懷里,那人連忙扶住她肩膀,回頭對著小廝追問。 “現(xiàn)下如何?” “已經(jīng)撲滅了,只是,只是有一塊靈牌被燒了...”小廝支支吾吾,很是為難的樣子。 蘇郁抬起巾帕擦了擦眼圈,撫著顧淮卿的胸口,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癟了癟嘴,將目光投向圍觀的賓客身上。 今日賓客多半是顧淮卿官場同僚,且有適齡女兒的人家。方才一通喊叫,將前廳的女眷齊齊召了過來,全都站在院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妥。 顧紹禎依舊目不斜視的轉(zhuǎn)動拇指上的扳指,時不時用余光掃一眼顧淮卿的反應(yīng),兩人初見,本應(yīng)是一番父子情深的場景,可是那人情緒,皆被蘇郁舉動所支配,顯然在后宅是個不拿主意的。 “老爺,前些日子我連夜噩夢,身子不爽,小廚房的鍋無端炸裂,我總想著,好歹二公子能回來,便是再有不適,只消我將苦水咽到肚里,也無妨。 可今日事情太過離奇古怪,二公子一回府,明秀死了,祠堂大夫人的靈牌燒了....” 那小廝抬起頭,嘴巴只張開卻未發(fā)出動靜,滴溜溜的眼珠轉(zhuǎn)了一圈,見蘇郁還未講完,便封了嘴巴,垂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關(guān)于二公子回府一事,我覺得,還是慎重行事才好。 前不久我夢魘纏身,又不便與老爺細(xì)說,便在京郊買了一處宅院,若不然,先讓二公子搬到那里小住,擇日找個高僧做做法事,去去晦氣,再搬進(jìn)府里,也是為著顧家著想?!?/br> 周遭無人開口,倒是有個圓潤的婦人附和了一句,“顧夫人真是個體貼大度的母親?!?/br> 她是吏部尚書家眷,有意與顧家結(jié)親,方才與蘇郁聊得很是投機(jī),便忘卻了旁人家事不便多嘴的道理,幫腔說了一句。 就在此時,一陣?yán)滹L(fēng)莫名刮了起來,卷積著院中的花瓣,一片片的旋到上空,又兀的停住,唰啦啦的墜落在明秀身上。 顧紹禎微微勾起唇角,狹長的眼眸映著水光涔涔,帶了些許陰鷙的涼氣。他捏著巾帕拭了拭嘴角,又挑眉看著蘇郁,寡淡的面上浮起一絲嘲笑。 “蘇姨娘,裝的累不累?” 此言一出,官眷們面面相覷,皆有些想離開的意味。顧家內(nèi)宅之事,原本就是心知肚明,誰都不愿挑破的秘密。卻沒成想,一個自小流放到金陵城不受寵的病秧子,初一見面,便這般凌厲不留情面的當(dāng)眾捅破。 不僅蘇郁難堪,便是她們,也不知該如何收場才好。 顧淮卿拍了拍蘇郁的肩膀,再看顧紹禎之時,面上不由帶了些肅穆責(zé)備之意,他清了清嗓子,很是嚴(yán)肅的責(zé)道。 “竟是這般沒有規(guī)矩,你母親想方設(shè)法替你周全,還不是為了避諱你不祥的出身....” “為我周全?”顧紹禎鄙薄的語氣里含了絲絲挑釁,他負(fù)手轉(zhuǎn)了一圈,俊逸的臉上愈發(fā)不耐煩起來,他以巾帕按住口鼻,揮手指了指明秀腰間,朱桑立時跑了過去,蹲下掀開明秀的衣裳,低頭仔細(xì)查找什么。 顧淮卿上前一步,氣的渾身哆嗦,因有賓客在場,不得不壓制住那份激動,盡量平緩了語氣問道,“你這是要作甚?” 顧紹禎斜瞟向他,嫌棄的翻白垂下長睫,“看看蘇姨娘是為我周全,還是為她的兒子遮掩?” “二公子,我知你多年委屈,心中怨我。可你克母克祖父,為著顧府大局,老爺才不得不把你送到金陵城將養(yǎng)。你污蔑我便罷了,為何還要扯上你的大哥?” 蘇郁情緒激動,眼眶通紅,不覺拔了音調(diào),扶風(fēng)弱柳的身子幾欲昏厥。她要當(dāng)著眾人的面,力證清白,也要讓旁人都看看,這個養(yǎng)在金陵的二公子,有多不祥。 顧紹禎擰眉移了巾帕,嘲道,“聒噪!” 現(xiàn)下周遭俱是一片吸氣聲,從前只聽傳言,顧家二公子體弱多病,是個災(zāi)星,便以為他應(yīng)是孱弱不能自理的才對。 可眼下這人,性情乖戾,盛氣凌人,一口一個姨娘,朝著蘇郁的心窩子狠戳,分明就是不想承她情面的意思。 “老爺...”蘇郁輕輕跺了跺腳,顧淮卿拍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撫了幾句,剛要再開口,便見朱桑從明秀腰間扯了一樣?xùn)|西下來,他直起身子右手往前一遞。 瑩潤雪白的玉佩在光照下透亮水滑,蘇郁跟顧淮卿頓時愣住,玉佩背面刻著“禮”字,正是顧紹禮的貼身之物。 電光火石間,蘇郁忽然反應(yīng)過來,她抹了把淚,走上前與其余官眷解釋致歉,想要散了宴席,悄悄將此事壓下來處理。 顧紹禎憑空指著玉佩,寒星似的光芒一閃而過,他字字清晰,分毫不差的落到賓客耳中,“禮,是顧紹禮的禮嗎?” 吏部尚書瞬間涼了半截,與夫人對視一眼,二人皆搖了搖頭。 顧紹禎逼近蘇郁,居高臨下垂眉睥睨,復(fù)又追問道。 “大哥的玉佩送給了丫鬟?” “你莫要編排你的大哥!”蘇郁逼急,上前想要拽住顧紹禎的胳膊,那人煩惡的扭了下身子,蘇郁撲了空,一腳踩在明秀胳膊上,鞋底生滑,登時跌倒砸在了明秀身上。 冰涼惡臭的觸覺甫一傳來,蘇郁便連連作嘔,忙不迭的往后掙扎著坐了起來。 “二公子,你將自己的不祥牽連到旁人身上,便是親大哥也不能幸免嗎?難道今日祠堂里大夫人的靈牌無故被燒,與你無關(guān)?!” 跪著的小廝仿佛大夢初醒一般,跪行著來到中央,朗聲道,“回老爺夫人,被燒的靈牌,不是大夫人的,是記在二房名下的二爺?!?/br> 那便是蘇郁的親弟弟,原名蘇敏,后記在二房名下,隨了顧姓,更名為顧淮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