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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真的不是白眼狼,細究起來,他們最開始收養(yǎng)我的時候也沒跟我明說,我以為就是普通的收養(yǎng),等我長大了懂事了能賺錢了再好好孝敬他們。要是他們最開始和我說,我們可以收養(yǎng)你,但是你以后的事業(yè)和婚姻都聽得我們的,我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卻反悔,那才叫白眼狼……” 蘇棉歪著腦袋,又說:“可是如果當(dāng)初他們真的和我這么說了,我覺得我也許也會答應(yīng)的……那里的日子太苦了,我其實不怕吃苦,可是我害怕,盡管已經(jīng)過去十幾年了,可是被生父打罵的記憶卻一直沒有忘記過,還有我的生母離開的那一日,她覺得日子過不下去了,一根繩子吊在了門口。我至今還記得她的死狀,曾經(jīng)有許多個日日夜夜,我一閉眼就是我生母死時的模樣……但這也不是我害怕的東西,我害怕的是舉目無親,害怕的是被隔壁家強行拐去當(dāng)一個傻子的童養(yǎng)媳……” 蘇棉忽然不說話了。 對面又默默地遞來了一杯酒。 蘇棉抓著酒杯,也沒喝。 她低低地笑了聲。 “……也是呢,其實站在我父母的角度上,也是可以理解白眼狼三個字,畢竟在那樣的地方將我拯救了出來,還給予了優(yōu)渥的生活和教育,我又有什么不滿意的呢?何必去追逐精神上的自由?也不必要去奢求有父母疼自己,能活著已經(jīng)很不錯了?!?/br> 她仰脖,又將酒杯的酒一飲而盡。 酒杯放下的時候,她眼前已經(jīng)晃得不行,對面的人影也在搖搖晃晃,興許是燈光太過昏暗,她甚至看不清對面的臉,只依稀看到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 她迷迷糊糊地說:“詞詞,你什么時候買了件黑色的風(fēng)衣?” 對面的人也沒有回她。 蘇棉想站起來,再看清楚一點,可惜剛站起,身體就開始搖搖欲墜。 此時,一道溫暖的力度落在了她的腰間,穩(wěn)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她整個人順勢依偎了過去,嗅了嗅,依稀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可是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只剩白眼狼三個字,其余半點想不起來。 她說:“我不是白眼狼?!?/br> 秦明遠低頭看著她。 她又說:“我不是白眼狼?!?/br> 秦明遠知道蘇棉是蘇家的養(yǎng)女,卻不知道蘇棉是從什么地方被領(lǐng)養(yǎng)過來的,他原以為是孤兒院之類的地方,沒想到不是。 他從未想過,蘇棉的原生家庭竟然在貧困的山區(qū)里,她的生父生母還給她帶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他從不知道,她的過去竟然如此艱難。 秦明遠覺得自己對蘇棉的了解似乎從未全面過。 她的過去,她的心思,她的情緒,他都沒有真正地了解過。 他只是一味地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從而忽略了太多的東西。 她小聲地啜泣:“我不是白眼狼?!?/br> 秦明遠的心一下子疼了起來,比知道蘇棉不愛他時還要疼。 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說道:“你不是白眼狼,別聽他們瞎說?!?/br> “那我是什么?” “你做得很好了,沒有人可以責(zé)怪你?!?/br> 蘇棉覺得自己難過了一整天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 蘇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 只覺頭疼欲裂。 她緩緩地睜眼。 落入她眼里的是臥室里有幾分陌生的天花板, 她呆呆地看了幾秒鐘,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她的家。 也不知是不是紫東華府的天花板看習(xí)慣了,現(xiàn)在看月茗公館的房子的天花板,差點兒沒認出來。 隔壁有輕微的呼吸聲響起。 她艱難地扭頭望去。 是她家閨蜜詞詞毫無形象的睡姿,再往遠一點, 是林玲兒四平八仰地睡在地毯上, 蓋了條毛毯,懷里還抱著一個半人高的娃娃, 嘴里疑似念念有詞。 她只聽清了“神仙jiejie”四個字, 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夢。 蘇棉看到此景此景,才勉強想起了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她約了姐妹去喝酒, 后來想透氣,出去露臺, 沒想到碰到一對夫妻吵架反而觸景生情,又開始借酒消愁, 后來詞詞來了, 安慰了她…… 再后來…… 蘇棉就沒什么印象了。 她頭疼地起了床, 去廚房泡了杯蜂蜜水,緩緩喝下后,才覺得胸口舒服了一點。 沒多久, 唐詞詞和林玲兒也醒了。 唐詞詞第一句話就說:“你昨晚真是嚇死我了,我在包廂里等了十分鐘,你沒回來, 給你電話你也沒接,我就出去找你了,找了半天沒找著……” 蘇棉說:“我不是在露臺嗎?” 唐詞詞說:“什么露臺?寶貝,你是喝傻了嗎?你昨晚是被服務(wù)員送回來的?!?/br> “包廂走出去之后不是有個露臺嗎?” “哦,那個露臺,春寒料峭的,又燈光昏暗,不是偷情找刺激的小情侶誰會去啊……我昨天晚上沒找著你,差點兒去喊俱樂部的老板去調(diào)監(jiān)控了,玲兒也喝多了,我也擔(dān)心她,就想著回去找個服務(wù)生幫忙盯著再去找你,沒想到一回去,就正好碰見服務(wù)生架著醉醺醺的你回來了。服務(wù)生說你喝多了,沒找著自己的包廂……” 蘇棉聽得一愣一愣的。 可是她依稀記得昨天夜里詞詞和她說—— “你不是白眼狼,別聽他們瞎說?!?/br> “你做得很好了,沒有人可以責(zé)怪你?!?/br> ……難道是做夢? 蘇棉實在想不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宿醉過后,今天起來她已經(jīng)沒有那么難過了。窗外的陽光明媚,灑落進來鋪上一層光暈。 蘇棉的心情莫名地爆炸好。 她給林玲兒泡了杯蜂蜜水,又下廚做了點簡單的早餐,煮了三碗面,下了點丸子和香腸,還煎了三個蛋。 早餐吃過后,她才送她們下樓。 林玲兒朝她揮手:“要喝酒繼續(xù)找我呀,我酒量超好?!?/br> 昨天負責(zé)善后的唐詞詞想翻白眼,喝多了抱著小鮮rou瘋狂罵自己的經(jīng)紀人到底哪里來的自信說自己酒量好?她說:“你今天可長得心吧,小心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