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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酒氣都散了一些,腦袋也沒那么暈了。 有侍者過來, 問:“小姐需要喝什么?” 蘇棉也不大好意思占著桌子不消費, 正好這會兒沒那么暈了,她隨意往酒單的雞尾酒區(qū)域一指:“一杯?!?/br> 侍者收走酒單。 露臺上靜悄悄的。 俱樂部在高層, 往外一看, 是萬家燈火。 蘇棉伸手揉了揉額xue。 在包廂里的時候, 有詞詞和林玲兒, 還有兩個男人在, 也算熱鬧。熱鬧熱鬧著, 也忘記去思考一些不愉快的事兒?,F(xiàn)在安靜下來,她頓時有種萬籟俱寂的錯覺,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 冷不防的, 有人推開了露臺的門。 她抬眼望去,還沒來得及看清人影,就聽到一道拔高的女聲—— “我說了幾遍,我不喜歡你來這些地方喝酒?!?/br> 男人低聲說:“真的只是公事?!?/br> “公事?我他媽的都看到有女人在里面了!白色短裙,他媽的連大腿根都擋不住,就在你身邊!你敢說你什么歪心思都沒有動?” “真的沒有,是朋友硬塞過來的,她就坐在我旁邊喝酒,我連看都沒看她一眼?!?/br> “你摸著你的良心,這話你信嗎?” …… 蘇棉察覺到自己聽到了一對情侶的墻角。 他們吵得激烈,似乎絲毫沒察覺到她的存在。 “真的沒有,這個地方也不是我想來的,合作項目的老板非要來這里,我也沒有辦法,為了賺錢也不容易,這筆生意談成了,年底我們就能換一個好點的學區(qū)房,給我們女兒更好的環(huán)境?!?/br> 女人的聲音終于有一絲動搖:“真的?” “真的!不騙你!媳婦兒,除非是避不開的公事,不然我肯定不會一個人出來喝酒,我喝酒的時間,還不如多陪陪你和女兒。那女人真的是朋友喊來的,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我避不開,但我真的一眼都沒看她……” 蘇棉正想提醒他們露臺上不止他們夫妻倆的時候,女人的手機響了。 女人接通。 蘇棉這個角度,正好可以見到女人手機屏幕里出現(xiàn)了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小女孩抱著毛絨絨的熊玩偶,軟糯軟糯地喊著:“mama,爸爸。” 剛剛還處于劍拔弩張狀態(tài)的女人聲音頓柔:“棉棉做完作業(yè)了沒有?” “做完啦,棉棉想爸爸和mama啦?!?/br> 男人的聲音也溫柔下來:“爸爸也想棉棉?!?/br> “爸爸今晚可以給棉棉講故事嗎?” 男人說:“爸爸今天要工作,周末和mama帶棉棉去動物園看你喜歡的梅花鹿好不好?” “?。『?!棉棉要看鹿鹿!” 隨后,女人叮囑了小女孩身邊的保姆。 夫妻倆誰也沒注意到角落里的蘇棉,視頻通話一結束,兩人匆匆離去。 蘇棉有些羨慕。 很小很小的時候,在貧困的山村里,她也不敢奢望去動物園,畢竟那時候也沒這個概念,就盼著自己的親生父母可以多疼自己一點,少一些打罵。 再后來,被柴晴和蘇建超收養(yǎng)了。 她在蘇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也不敢出錯。柴晴請人教了她識字念書,她也有了動物園的概念。兒童繪本里的小孩都有爸爸mama帶著去,但她也不敢奢想忙得腳不沾地且鮮少歸家的蘇建超和柴晴會帶她去。 蘇棉覺得自己活得不夠通透,二十好幾的人,接受過命運洗禮的自己,還會去奢求親情,還會因為蘇建超和柴晴而難過。 沒有了利用價值的自己,于他們兩人而言,可能就只是一枚棄子。 其實也沒什么好難過的。 她早該在兩年前,他們用恩情逼迫自己嫁給秦明遠時就該醒悟。 她這輩子大概和親情無緣了。 蘇棉長嘆一聲。 侍者端來了雞尾酒。 蘇棉又喊住他,多喊了幾杯酒,又讓他去通知包廂里的唐詞詞,讓她別擔心她,她在外面靜一靜就回去。 侍者問:“請問是哪個包廂?” 蘇棉想了想,說:“好像是005吧?!?/br> 侍者應聲離去。 蘇棉默默地對自己說:“難過是有期限的,今晚一過再也不要為這些事情難過?!?/br> 蘇棉估摸著唐詞詞和林玲兒過一會能到,這兒又是私人俱樂部,比一般的酒吧安全得多,也沒太擔心,端起侍者剛剛送過來的雞尾酒,仰頭就喝了半杯。 她其實不愛喝酒,但是有時候酒真的能一醉解千愁。 盡管能預料到第二天頭痛欲裂,可是能在短暫的一夜里忘記掉這些難過,蘇棉覺得值得。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 她覺得自己像是醉了,又像是沒醉,酒精仿佛麻痹了小腦,讓她昏昏沉沉,可是還是想繼續(xù)喝。她伸手去夠桌上的酒杯,剛要碰著,卻碰了個空。 她察覺到有人在對面坐了下來。 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嘟囔著說道:“詞詞,把酒給我,我要喝,我就難過最后一次。” 對面的唐詞詞沉默了會,無聲地把酒遞給了她。 蘇棉也沒看唐詞詞,嘬了幾口酒,又說:“詞詞你知道嗎!我剛剛看到有一對夫妻吵架,然后他們的女兒彈了視頻過來,夫妻倆的語氣立馬變得溫柔,那個小女孩也叫棉棉。她父母說帶她去動物園,她可開心了,嚷嚷著棉棉喜歡鹿鹿……” 蘇棉似乎有些累了,單手撐著腦袋,又說:“我也喜歡鹿鹿,可是我沒有爸爸mama帶我去看過。我父母今天知道我和秦明遠離婚后,態(tài)度都變了,還罵我白眼狼……” 她吸吸鼻子說:“我才不是白眼狼,我都答應他們犧牲自己的婚姻嫁給秦明遠了,兩年的時間呢,我遵守了承諾,最開始的時候,不管秦明遠怎么挑剔我,怎么找碴,我都忍下來了……” 她又捧著酒杯,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露臺上的角落里燈光昏暗,幾乎看不大清對面的人影。 蘇棉眼角的余光望去,也沒看清,又嘆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我是白眼狼嗎?” 對面遲遲沒回復。 蘇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