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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別看陽光燦爛,卻能冷到凍手。您皮膚嫩得掐出水,一出門吹冷風(fēng)便通紅,窩在房中暖和多好?!?/br> 上輩子在京城呆過兩年,姚妍自然知道冬天有多冷,可若一直呆在房中,就沒法給有心人下手機會了,她那臭墨豈不是排不上用場? “景元,跟jiejie堆雪人去,咱們南邊可沒有這好玩之事。” 姚景元雖從父母去世后乖巧沉默許多,但從小也是愛玩愛鬧的少爺,一聽jiejie招呼,哪里還忍得住。 兩位小主子一出門,嬤嬤丫鬟的自然就全部跟上來,呼啦啦院子里熱鬧起來。 堆雪人、打雪仗,兩姐弟玩得不亦樂乎,跑跑鬧鬧中將郁氣散發(fā)出去許多,人也活泛起來。 劉嬤嬤見小主子開心了,自然也不攔著,大不了一會給他們二人多搓搓手搓搓腳就是了。 鬧夠了,也快到了晌午十分,姚妍帶著弟弟溜著墻邊走,到了西廂房處,聽到屋中好像有一點動靜。 姚妍好奇道:“院子里還有人住?” 驛站不小,有一個大院子、四個小跨院,還有后罩一溜大通鋪,方便給各級家眷及所帶奴仆居住。 不過因驛站炭火錢少,且冬日里來往官員家眷更少。為了省下炭火補貼一下家中,驛曹和雜役們一商議,便只開了大院子,其他小院都鎖住了。 姚妍一行住的便是大院的北房,坐北朝南屬于正房。她還以為要見到那人,總要想法子探一探幾個小院子,沒想到西廂房竟然有人! 雜役小哥十分不好意思,拱手討?zhàn)垼骸皩嵲趯Σ蛔」媚铮蹅兌绽镆?guī)矩便是只有大院子才供應(yīng)炭火。昨兒那位壯士雖只是羽林衛(wèi)低階小將,但也不好得罪,只好安排他住進了西廂房?!?/br> 姚妍心下念佛,真是老天助她!“我怎聽到里面有呻/吟聲,難不成這位壯士病倒了?不行,爹爹說過,日行一善必有后福,且人在旅途理應(yīng)互相關(guān)照,我進去一看?!闭f著便推門而人。 雜役:“……”這位姑娘應(yīng)有十四五歲了,還真是不知道避嫌?!昂?,姑娘隨意?!?/br> 劉嬤嬤:“……”姑娘平日里最是文靜嫻熟,怎么出門一趟讓她越來越看不懂,連闖男人房都這樣利索。不敢多想,趕緊隨著進了房。 西廂房并不大,進去隔著屏風(fēng)便是床了。一進屋,呻/吟聲便更加明顯了,似乎是極力隱忍壓抑痛苦一般。 這男人側(cè)躺在床上,門一開照進一束光,正好打在他臉上。他眉心一皺,人卻未醒。劍眉長眼、高挺鼻梁,長相俊朗卻有些硬,看著便不好相處。 不過他此時整個面龐通紅,倒是顯得柔和溫順了許多。 姚妍心下笑,這人明明是皇上第三子安王,非要裝羽林衛(wèi)小將,一個人出來辦事,快要燒死了都沒人管。 具體這男人經(jīng)歷了什么,為了什么冒雪趕路她不關(guān)心,她只知道,此人日后高高在上。只要結(jié)交上他,成為他的恩人,她們姐弟二人便此生無憂了。 冰涼涼小手摸了摸安王額頭,姚妍嘆氣:“再燒下去就糊涂了。這位小哥,麻煩您到附近請個郎中可好?驛站中是否有酒,擦拭一下后背也是好的。” 親自將五錠銀子放到雜役手中,“雪天路滑,麻煩您了??晌覀兛偛荒苎郾牨牽慈怂涝谶@里,回頭京城找過來,驛站麻煩也大。一般郎中信不過,去濟南府請個名醫(yī)可好?一切診金,我來承擔(dān)?!彼齼墒罏槿耍缫阎罌]有銀子買不通的人。 莫說有銀子拿,便是沒有,驛站也不能放任人死了。無故死人,上峰會追究的。雜役去了濟南府,驛曹去拿燒刀子,房中便只有自己人了。 劉嬤嬤有些生氣:“姑娘太冒險了,這人病了咱們出手相助也不是不行,可您何必親自在這里?!倍⒅媚锬琴N在男人額頭的纖纖玉手,恨不能去撕下來。 姚妍可不管這個,重來一世,在她心中名節(jié)可沒有實惠重要。笑著繼續(xù)安排:“阿牛,你一會留下替這位公子用燒刀子搓搓后背,務(wù)必半個時辰來一回,喂水喂藥也伺候好了。文琪你負(fù)責(zé)熬藥,幫襯阿牛一把?!?/br> 阿牛是弟弟小廝,名字雖土氣,人卻激靈,還算得用。 而此時,安王曲哲浩半睡半醒昏昏沉沉,只感覺燒的靈魂就要出竅,卻突然被一冰涼涼之物覆了上來,舒坦了一點點。 耳邊聲音若有若無,但他覺得有一清泉般聲音在緩緩低語,如幼時生病后母妃哄他一般,溫柔安靜,讓他安心。 拿到藥酒,阿牛便要開始搓背。需要解衣衫,姚妍自然不好再留下。還沒垮過門檻,便聽阿牛“啊”了一聲。 姚妍停步:“怎么了?” 阿牛聲音哆哆嗦嗦:“姑娘,這位公子背上全是傷……”他只是小廝,平時端茶倒水還成,真沒見過這樣血腥場面,不免有些害怕。 劉嬤嬤抓住姚妍胳膊:“姑娘,我們已經(jīng)盡力而為??煽此@樣子,明顯不是好惹之人。若他背后還有仇家,難免連我們也盯上?!?/br> 知道嬤嬤是為自己好,可姚妍笑著將她手拿開,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嬤嬤,我想起爹爹一個人上京后無緣無故去了,心里便難受。時常想,若是爹爹能得好心人相助,是不是結(jié)果便不同。我雖不認(rèn)識這人,可看他孤單單趕路可憐,不出手相助良心難安。” 姚景元跟隨jiejie腳步,“嬤嬤,圣人說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看到了,明知可能有危險,還是該做?!?/br> 兩位主子都這樣堅定,且抬出老爺來,劉嬤嬤哪里好攔,只好讓人都閉緊了嘴,莫將這里的事情傳出去。 姚妍自認(rèn)見過許多血腥,但看到安王后背一條又深又長的刀口,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若是再深幾分,怕是無法活命了。 前世聽說安王差點在濟南府去了半條命,當(dāng)時只道夸張,原來竟比外人傳的更兇險。早知道是刀傷,便該請個擅長跌打損傷的郎中來。 好在巧了,雜役小哥請來的郎中便擅長這些。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對姚妍解釋:“姑娘實在對不住,仁仲堂最擅長風(fēng)寒的大夫到大戶人家出診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只好請了這位。雖然主要是治療跌打損傷正骨,但聽說治療風(fēng)寒也還好?!?/br> 阿彌陀佛!姚妍又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他:“拿去喝酒?!?/br> 那小哥連連擺手,人躥了出去。他都拿了仙女jiejie好幾回銀子了,再拿可就不地道了。 姚妍笑,這位心地還行,不是那等貪得無厭的。 郎中將傷口處理一番,又寫下方子,留下幾貼膏藥?!岸啻蟪鸲啻蠛蓿车眠@樣狠。好在這是冬日,rou不容易腐爛,若是炎炎夏日,早都沒命了。不過燒得太厲害,若是一直燒下去,即使命留著,腦子也傻了?!?/br> 姚妍:“……”她救人可不是因為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