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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又道:“當初我病重之時,你說家里頭有事,我便讓你走了。后來又托了我嫡母,說是家事解決完了,又回到我身邊?!?/br> 嬤嬤訕笑道:“卻……卻是如此?!?/br> 茵茵說道:“不過今日,你既然想走,我不會留。將來我是好是壞,都與你無關,你是好是壞,也與我無關。從今往后,我們的主仆情分,就此了結(jié)了?!?/br> 嬤嬤一愣,想要分辯兩句,轉(zhuǎn)念一想,她去跟著夫人,總比跟著這將要去那閻羅殿的七姑娘要強。將來七姑娘即便能活下來,也就是個名號好聽些,日子又哪里會過得好?那煜王即便看在她是陳府出來的,給些許顏面,對她身邊的下人,又怎會好? 這么一想,她忙不迭點頭道:“姑娘說得在理,只奴婢不能服侍姑娘,心中愧疚,回去定會日日替姑娘祈福,惟愿姑娘將來順風順水?!?/br> 茵茵冷笑一聲,說道:“不必了,我到惟愿你回去之后,將我忘得干干凈凈?!?/br> 嬤嬤又訕笑一聲,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當然也沒留下來的必要,便行了禮,轉(zhuǎn)身走了。 茵茵沉吟片刻,看了流云一眼,說道:“你去喊所有人過來,今日若是想走的,便都放走?!?/br> 流云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點點頭,立刻便召集所有下人過來,說道:“今日咱們便要去東苑了,若是不愿意跟著去的,現(xiàn)下走,姑娘絕不會處罰。若過了今日再想走,哼哼,自己看著辦!” 沒一會兒,流云便嘟嘟囔囔走進來:“都是一群沒良心的東西!平日里姑娘待你們可不薄?!?/br> 銀心正好烹了茶奉給茵茵,茵茵接過,只笑道:“我待她們不薄,卻也不厚啊?!?/br> 流云鼓著嘴說道:“可是姑娘,留下的丫鬟都太小了,將來能跟著您去的大丫鬟,只奴婢和銀心。更氣人的是,除了粗使婆子,其他的全都走了,將來姑娘連個掌事的嬤嬤都沒。” 茵茵抬起頭蹙眉說道:“你可說錯了,你不是家生子,又沒家人,除了我沒地方去,我自然是要將你帶走。但銀心是家生子,老子娘都在莊子上,我可沒打算帶她去。” 銀心一愣,撲騰跪下說道:“姑娘,奴婢是姑娘您的丫鬟,自然是您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啊。何況……何況姑娘對奴婢有大恩,此生除了姑娘身邊,奴婢哪兒也不會去的?!?/br> 這是說當時銀心娘親犯了錯,一家子要被趕去莊子上,是茵茵見了銀心可憐,才將她留在身邊做二等丫鬟的。 茵茵笑道:“如今你爹娘在莊子上做得好,還有個哥哥很是能干。我是想著,明兒將你送到莊子上去,你們一家子也能團聚?!?/br> 銀心搖搖頭:“姑娘,流云jiejie說得對,您身邊就沒什么貼心人,又是去那種地方,奴婢一定要跟著姑娘的?!?/br> 茵茵打趣道:“你不害怕?” 銀心說道:“奴婢不怕,奴婢能跟著姑娘,就什么都不怕。” 茵茵沒有再說,只伸手握住她的手:“好,你放心,只要我在,就護得住你們兩個。” 第二日是分家的日子,三房的主母早早的都去了外院,與常伯一起查對賬冊。何氏是一個頭兩個大,事情太匆忙,好多帳,她壓根沒來得及核對檢查,里頭是個什么樣兒,她心中門兒清,可也來不及重做了。 茵茵早早的醒過來,伸了伸懶腰,新的地方,新的生活。大伯母余氏平日不顯山露水,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并非一般溫吞的人,即便今日忙碌,也知道囑咐長媳朱氏,要將茵茵院里的人都配齊了。 流云服侍她洗漱之后,說道:“說是今日分家,估摸著一時半會還不成呢。正廳那帳,一時半會可是理不清啊。” 茵茵“唔”了聲,說道:“那正好,我昨夜寫了個東西,你出門幫我辦個事兒。” 流云詫異道:“姑娘,稿子不必這么早就交的,您晚上熬了夜?而且奴婢今日要理院子吶,剛搬過來,事情也不少呢?!?/br> 茵茵說道:“如今有銀心了,你別什么事情都自己來,多多放著叫她做,她也該學著了?!?/br> 流云走到書桌前,細細看著姑娘寫的東西,眼睛卻是越來越亮,忙走到她身邊,小聲說道:“姑娘這是要出手了?” 茵茵頷首:“是,不過這件事情要快,越快越好,畢竟宣傳也需得些時日。記得先找人將稿子謄抄,原稿務必要銷毀,萬萬不可叫人尋到源頭了?!?/br> 流云答應了,歡喜的將那字稿疊好放入懷中,忙不迭去交代今日要安頓的事情,一應由銀心處理,還義正言辭,說是要考驗她的水準。 銀心聽說流云要走,急得滿頭大汗,卻不得不在新來的嬤嬤丫鬟面前裝作若無其事——昨日姑娘已經(jīng)報了大夫人,說是提她做一等丫鬟吶。 等大嫂來請,茵茵才出門,流云不在,銀心要忙,她身邊連個丫鬟都不曾帶上。 只出門的時候,便遇著八meimei。大房的嫡女都已經(jīng)出嫁了,只剩下八meimei這么個閨女在家,她自幼在嫡母跟前長大的,如同嫡女一般。只因上回的事情,總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討好似的看著茵茵笑了笑。 茵茵也不理會,兜自低頭跟著她們走。 大嫂朱氏倒是笑語晏晏,兩個meimei都不得罪,只充分展示自己圓滑的本事,將二人帶到正廳。 老太爺已經(jīng)到了,茵茵囫圇行了禮,便走到祖父跟前,只細細關心他飲食與睡眠可好。 大房眾人沒什么表情,茵茵在老太爺跟前得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二房的臉一個賽一個黑。何氏忙著應對兩個妯娌接二連三的盤問,陳勁松雖說心中不愉快,想著這個女兒馬上就要嫁去煜王府受苦了,便也不計較。 可陳穎婷與陳媛媛,卻嫉妒得眼睛都紅了,一個跟死人差不多的人,祖父依舊待她如從前一般好,這便算了。自從她答應嫁去煜王府之后,整個人都高傲起來,見了姐妹也只是草草行禮,平素里的乖巧是全然不見了。且瞧她如今穿衣打扮,真是日日不重樣,回回都能讓人眼前一亮,恨不能叫所有人都曉得她長得有多好。 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哼! 老太爺與茵茵談笑兩句,便開口說道:“如今人都到齊了,便開始分家吧?,F(xiàn)銀一分為二,大房一份二房一份。三房孩子尚小,花銷不大,在田莊鋪子以及暫且不方便折現(xiàn)的物件里頭抵?!?/br> 三房都應了,常伯方道:“老太爺,只是這賬面上的現(xiàn)銀,與實際上的不相符,隔了約莫有兩千倆。” 何氏死咬嘴唇,不敢吭聲,兩個妯娌平日看著不顯山露水,今天上午倒是發(fā)揮出萬般本事,火眼金睛,便是賬目上微小的不對,也能瞅出來。 老太爺“嗯”了聲:“賬目上欠的,從二房分得的家產(chǎn)上來補便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