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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重生,大半要歸功于她的祖母。 這會兒祖母和姨祖母齊齊病倒在床,也是上輩子沒有的事兒,所以她行事越發(fā)謹慎。 就是羊毛不能照著一只羊薅,哪怕這只羊又傻毛又特別多,隨便薅毛都不跑,她依舊要謹慎。 如今祖母拖著病體布下了轉(zhuǎn)運陣,可以吸取這些權(quán)貴高官子女身上的若干氣運來填補自家的虧損,不敢說事成之后自家會恢復興旺發(fā)達,起碼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不順:東鄉(xiāng)侯不得不致仕,把爵位和官位都讓了出來,她父親靜文侯也多少受了點牽連。 洛云秀好歹也是當過皇后的人,主持一個在自家舉辦的冬季賞花會自然游刃有余,哪怕她心里裝著許多事兒。 話說她偶爾心不在焉,笑得也不發(fā)自真心,落在燕釗眼里,頗為不是滋味。 當年周宓讓末帝搶進宮,燕家父子三個的日子就不太好過——這也是之前燕翡和燕銘都十分疼愛燕釗的關(guān)鍵原因,父子都覺得虧欠了他。親爹寵著,大哥讓著,一來二去燕釗就養(yǎng)出了小霸王脾氣。 親媽不在家的十幾年里,他也沒過過苦日子。 不過親媽帶著小妹回來,即使新君還沒登基,更不曾論功行賞,燕家已然成了除宗親之外“第一熱灶”——這里的宗親主要指的是皇子們,虞崢的叔伯兄弟對他的大業(yè)委實幫助有限,甚至有不少人全力在拖后腿,對此虞氏族老們都心里有數(shù)且很有自知之明。 扯遠了,反正就是燕釗如今是京里貨真價實,鮮少有人敢招惹的小霸王。此時他見到洛云秀略帶愁容的樣子,跟周圍正閑聊的幾個小伙伴打了聲招呼,就直奔心上人去了。 小伙伴們免不了捧高踩低,但對燕釗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其中跟燕釗最投緣的小哥上前幾步,阻攔他道,“洛大姑娘早就許給九殿下了!” 燕釗不聾不瞎,怎么會不知道這個! 只是心上人幾次欲言又止,燕釗不能視而不見。他道了聲“我心里有數(shù)”便抬腳走了過去。 說起來燕釗對洛云秀真不是單純的喜歡。從燕釗懂事起,就只有洛云秀讓他體會和感受到什么是溫柔和體貼。 燕釗的確樂意娶洛云秀為妻,但又沒有“勢在必得”或者“非她不可”的心態(tài)。 但燕釗對洛云秀復雜的感情,小伙伴們并不知道,他們望著燕釗走遠,默契地對視一眼,都覺得有必要跟燕釗他哥通個氣兒。 卻說燕釗在洛云秀眼前站定,洛云秀抬眼做出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故意調(diào)侃,“你我有日子沒見,還以為你要和我生分了?!表槑е宵c眼藥。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洛云秀都選擇吊著燕釗不放。 重生后她更是認定燕釗乃是無敵猛將,她和九殿下無論奪嫡還是登基后都需要燕釗這份助力。 燕翡要急流勇退不要緊,兩個兒子選擇跟著不同的皇子,洛云秀只要想一想到時候燕翡夫婦的處境就忍不住想笑。 另外生死之仇她可沒忘,只不過她隱藏得很好而已。 燕釗臉都紅了,但他不會不知道好歹,“我母親和妹子先后病倒,這陣子我父親又押著我讀書習武,難得出來?!?/br> 洛云秀點了點頭,柔聲道,“正該如此。”她和燕釗說話根本不避著人,就為營造出兩人“坦坦蕩蕩”無不可對人言的樣子,“終于相逢,最該闔家團圓,親親厚厚地相處呢?!?/br> 說到這個,燕釗就抱怨起來,“父母大哥都圍著我妹子轉(zhuǎn)?!?/br> 洛云秀繼續(xù)挑撥,“三姑娘和燕大將軍分別十多年,哪有不嬌寵的道理?” 言外之意就是燕釗你和你母親也分別了十多年,怎么他們就不疼你了呢。 燕釗真就若有所思起來,頓了頓才道,“我是不能跟我meimei比哈。” 靜文侯府跟燕家離得不遠,贏澤聽了餅子的轉(zhuǎn)播,無奈道,“洛云秀綠茶段位真心不夠?!?/br> 餅子道:“人家要做皇子妃,以后還要當皇后,太綠茶也不合適?!?/br> 九殿下虞道衡如今能對未婚妻吊著燕釗的舉動睜一眼閉一眼,那是因為作為虞崢的兒子和小米氏的親外孫,他知道的真相不比洛云秀少。 贏澤笑道:“所以說半吊子最坑人,從米氏姐妹到虞道衡和洛云秀,篤信氣運就是一切,洛云秀按說吃了這么一次大虧,居然還沒醒悟,硬要繼續(xù)往錯路上走,一路狂奔不回頭?!?/br> 從別人那兒取巧得到的氣運,猶如海市蜃樓,看著光鮮,實則全無根基可言,遇上任何需要消耗氣運的大事件,這些虛浮的并不真正屬于他們的氣運就會飛速消失無蹤,同時天道只要不是死的,就會適時降下天罰。 總之就是德不配位,一定沒有好下場。 “所以我悄悄把許側(cè)妃妄為而弄出的虧空引導了到了東鄉(xiāng)侯府和靜文侯府,讓這兩家平攤一下,也是因勢利導,天道該給我點兒獎勵的?!?/br> 餅子接話道:“起碼不能再計較咱們說它眼瞎哈?!?/br> 男女主的確是天道欽定的,不過要是男女主自己作死翻車,大多數(shù)情況下它都會順其自然,基本不會在規(guī)則之外出手干預。 洛云秀重生,實際上這個世界往前倒了一段帶子,天道自然提供了點方便,結(jié)果洛云秀不爭氣,它頗為失望也就不肯再偏心了。 順便一提,洛云秀以為自己重生都是米氏姐妹數(shù)十年如一日為后代積攢氣運的關(guān)系,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她在投生在這個世界之前就是個兼具大氣運和大功德的大佬,而燕釗才是一直砸本土輪回的本地人。 傍晚時分,燕釗從靜文侯府回來,換了常服就來向父母請安。 燕翡和周宓夫婦都守著小女兒,于是燕釗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關(guān)照一下他的小meimei。 贏澤看了看便宜二哥:靜文侯老太太和洛云秀倒是知道羊毛不能可著一只羊薅,但對著一只羊一個地方猛薅也不行??! 燕釗的氣運,在贏澤眼里就是后座和尾巴一起光禿禿的大綿羊……燕釗以這副尊榮在天師眼前一過,天師能視而不見就見鬼了。 在這個世界她真能客串一下朝陽群眾。 等贏澤找到合適的機會時,已是第二年的春天,虞崢登基,許檜封后,立五皇子虞道衍為太子,天師成為國師之后。 而這個時候,燕釗的氣運……就是綿羊更禿了一點。禿到國師瞪了眼睛,直接道,“胡鬧!” 國師挑了個好日子,稟告過帝后,就在摘星樓里做法追根溯源去了:靜文侯老太太大米氏比較謹慎,但小米氏就沒能逃得過。 許家作為皇后和麗妃的娘家,封賞的旨意還沒到,老東鄉(xiāng)侯忍耐不住,來了一出苦rou計。 他染了風寒臥病在床,虞道衍和虞道衡兄弟都要上門探病。 然后兄弟倆親眼看見老東鄉(xiāng)侯書案上那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