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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完成…厲雷看著灰蒙蒙的天,四周的山壓迫感越來越重,他本來已打算睡下,卻心煩意亂地坐起身。突然,他聽到不遠處的灌木叢里傳來一點奇異的聲響,他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睛在灌木林搜尋著,并矯捷地單膝撐起身子。厲雷盡量放慢了呼吸,專注地傾聽,那聲音還在繼續(xù),像是在灌木林中行進。聲音輕微但是富有節(jié)奏,即使是動物,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大體積的。厲雷輕輕拾起一根燃著的木柴,身體緊繃。灌木林里的動靜停了一下,在暗處看不分明,過了好久,厲雷突然聽到里邊兒傳來一個雄渾有力的人聲:“朋友,我沒有惡意,能不能借個火暖暖身子?”厲雷怔了怔,卻聽得對方繼續(xù)開口:“那我就出來了?”接著便依稀看到灌木林抖索了一下,一個高大的人影從里邊兒鉆出來。厲雷那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他難以想象,這么高大的一個老爺兒剛剛在灌木林里竟發(fā)出像小兔子一樣行進的聲音。“你好。”那人的雙手向兩邊攤開,慢慢向厲雷靠過來,他背個一個行囊,眼睛看著厲雷,“你放心,我沒有惡意?!?/br>厲雷借著火光終于看清了來人,只見他濃眉大眼,長著一張周正的臉龐,寬肩窄腰、身姿挺拔,背著一個迷彩的背囊。厲雷微微松下了緊繃的身體,開口道:“你好?!?/br>“我看到這里有火光,以為是一個認識的朋友,所以才找了過來。”迷彩背囊說道,“打擾你了?!?/br>厲雷沉默了一下,開口道:“你的那個朋友,是不是一個倒霉鬼?”2“原來你是楊銘的朋友?!泵圆时衬业男θ莶皇Ш┖瘢拔沂嵌∩?,我是楊將軍的警衛(wèi)員。”厲雷的丁山圍在火堆旁坐著,天已經(jīng)全黑,低低在壓在頭頂,起風了,樹枝搖曳出蕭條的聲音。“楊銘這幾個晚上一定很難熬?!倍∩降哪抗夥旁诤谄崞岬倪h方,說道,“今天下午,我以山南為圓心搜索了半公里,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明天我們擴大范圍分頭搜?!?/br>“你怎么知道他還活著?”厲雷問道。丁山頓了頓,說道:“我是說,找到他…或者他的尸體,反正,我一定要給領(lǐng)導(dǎo)一個交待的?!?/br>厲雷聞言怔了怔,片刻后開口道:“那你覺得,他有可能還活著嗎?”“楊銘的應(yīng)急能力很強、叢林作戰(zhàn)經(jīng)驗很豐富,如果沒有死,那一定是受了影響行動的傷,不然,他不會四天也走不出這里?!?/br>丁山繼續(xù)道:“入夜,我除了你燃起的火,在附近并沒有搜索到其他的火源,要么是他離我們很遠,要么就是他沒有能力生火??墒?,按照之前的假設(shè),如果他受了影響行動的傷,他又如何能走遠?照我推斷,楊銘如果沒有被泥石埋掉,那他一定就在這附近。他目前的狀況應(yīng)該是行動不便、無法生火,這幾天自然食不果腹,晚上更是最難熬的時刻,明天就是第四天,如果還沒法獲救,那任他體質(zhì)和意志力再強,傷痛不治和饑寒交迫就足以要他的命,而且,我沒還沒考慮可能出現(xiàn)的動物襲擊…這片山,野豬很多?!?/br>厲雷聞言心里也不禁感到有些沉重。這一刻,從丁山直接而形象的語言里,厲雷才感覺到了楊銘亟需獲取的緊迫感。“既然情況這么緊急,為什么楊將軍就派了你一個人過來?”厲雷問道。“人多了也無補于事?!倍∩秸f道,“領(lǐng)導(dǎo)心里也很清楚,這樣的情況下,楊銘如果能活著,找到他并不是難事,我一個人,最多不超過兩天…但如果在兩天的搜索周期內(nèi)還找不到他,那就不用再找了,我只能到F省軍區(qū)申請一條搜尋犬,來尋找他的埋尸點?!?/br>厲雷愣了愣,沒有說話。3第二天一早,厲雷和丁山便開始搜尋楊銘。厲雷按照丁山的指示進行尋找,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相處和交談,他感到丁山是一個很穩(wěn)重可靠的人,雖然只是楊將軍的警衛(wèi)員,可厲雷卻看得出來他體能優(yōu)異、身手不凡,而且具備很強的叢林作戰(zhàn)經(jīng)驗。“我們兵分兩路,重點搜索山南兩小時路程內(nèi)的扇形區(qū)域,”丁山交給厲雷一枚小型信號彈,“有情況的話用這個聯(lián)系我?!?/br>厲雷點點頭,沒有再等,轉(zhuǎn)身便走。丁山停留了一會兒,看著厲雷的背影,見他步伐有力,身姿矯健,這才轉(zhuǎn)身上路。4厲雷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喊著楊銘的名字,大概兩個小時后,他稍稍停下了腳步,從背囊里取出水喝了一口。手臂和小腿上有幾處刺痛,他查看了一下,只是擦傷,出血不多,不是很嚴重,他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細細處理。他一直沿著山腰的小溪邊緣尋找,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距出發(fā)地點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出了超過三公里,他不打算再往前走,而是換了個方向。嗓子有點疲勞,可是他忘了準備救生哨,于是他走過之處便用木棒用力敲擊樹干,三聲短三聲長,再三聲短。他覺得楊銘如果受了傷、失去了行動力、連火也沒有辦法生的話,那一定不會敢在水邊過夜,因為那里最容易聚集野獸,所以他拼了命也要遠離水源。思及此,厲雷不禁怪自己笨,剛剛不考慮周到,只知道悶著頭往前走。因為心急,所以速度一下不慢,厲雷微微感到體力的消耗,他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繼續(xù)向前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厲雷的腳步變得有些麻木,敲擊樹干的力氣也稍稍減弱。他抬頭看天,林立的樹木低低地向他壓過來,他不禁由楊銘的視角去想象,整個大自然蘊藏著無言又深沉的殺機,令陷身于此的人,孤獨、無助、無法拒絕,等待死亡的感覺那么真實地傳來。想到這里,厲雷一個激靈,又加快了腳步。突然,他隱隱地聽到敲擊樹干的聲音——或者,他早就聽到了,只是因為聲音較為虛弱,而他的體力消耗太大,反應(yīng)得有些遲鈍而一直沒有注意到。厲雷趕緊在就近的樹干上用力敲擊,不一會兒果然又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回應(yīng)。三聲短、三聲長,再三聲短。節(jié)奏不是那么明顯,聲音也有氣無力得無奈,可是,卻倔強地完成了全套。“楊銘!”厲雷扯開嗓子喊著,瞬間燃起的希望令他的眼睛激動地有些發(fā)紅——也許,自己真的能給葉佳寧一個完美的交待了!“楊銘!楊銘??!你在哪兒?”厲雷仔細辨認著敲擊聲傳過來的方位,循著聲源靠了過去。胡亂撥開雜生的叢草,無視它們長長的鋒利的葉刃在自己□□的皮膚上劃出一道道口子,厲雷步履凌亂地向前大步走著,終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