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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一個好人。好人,就意味著他首先要當一個好男人,當他父親的好兒子,當他妻子的好丈夫,當他兒子的好父親,這才是他這一生本該有的軌跡。然而,莫須友的出現(xiàn)將這他畢生要勵志踐行的事給打破了,如果,是如果說,他李文甲真的選擇了這條路,生兒育女是不用想的,光是他父親那一關(guān),想想就足以令人發(fā)寒??膳紶栂胂胱约?,他真的是對莫須友那么的排斥厭惡嗎,捫心自問,當然不是,但他真的能夠接受莫須友嗎?這下李文甲不敢捫心自問了,即便他問了,自己也無法給出自己一個答案。所以在莫須友處理事務(wù)的這幾天,李文甲表現(xiàn)的十分好學(xué),每天都鉆在圖書館里,但那時的圖書館關(guān)于這方面的文獻資料很是稀少,連續(xù)翻了幾天,也沒有找到什么有價值的訊息。相反的,有一些書籍明確的指出這個“不正?!?,但是至于真的怎么不正常卻沒有說過,李文甲從前做事向來喜歡自己獨斷,省的聽旁人的啰嗦,可現(xiàn)在他真的想找個人問問,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滿大街的人來人往,大家都行色匆匆,李文甲隨處找了個臺階坐了下來,神色恍惚的看著這來去的人們,以前在他小的時候,他喜歡坐在田邊的溝壑旁,觀察地里拉犁的牛,坡上吃草的羊,水中睡覺的鴨,動物從來對于自己的本性毫無掩飾,不知道曲意逢迎,不知道求同存異,喜怒哀樂全都會表現(xiàn)出來,而現(xiàn)在,他看了好幾百號的人,可他不知道笑的人是不是真正的快樂,哭的人是不是知道為什么會傷心,外表華麗的人內(nèi)在的靈魂是否一如其表,一旁拾荒的人是不是也擁有一顆偉大的心靈?李文甲感覺自己的腦容量已經(jīng)到了極限,他突然涌出了一股傷心的情緒,就像自己小學(xué)那道解不出來的難題一樣,那時做不出來便不讀書了,現(xiàn)在呢?就在李文甲這幾天頭疼腦熱的時候,莫須友也沒有閑著,他飛快的把這些事情給處理掉,本來被撞死那家人也就是為了錢,一旦人有了明確的要求,那么一切都好辦的多,李文甲和他表弟家一共湊了一些錢出來,莫須友將他表弟的工作、家庭情況調(diào)查的分外清楚,密密麻麻的整理出了一沓資料,在與那家人交涉的時候,一開始他們還嫌錢少,覺得還能多要點出來。可當莫須友把李文甲表弟的情況擺出來的時候,那家人就有了些動搖,再者李文甲家族都是世代習(xí)武的,其中不乏一些“跑江湖”的,其實這都沒什么,可莫須友說的他們像是一群黑社會一樣,還拿出了一些夾雜著狠話的談判錄音,那家人一看這樣,也知道這群悍匪不太好惹,也就見好就收了。其實他們沒有想過,當時莫須友指點他們錄音獅子大開口,也可以指點李文甲表弟他們有針對性的說話,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人在事中迷,真的清醒了未必真的是件好事。當這里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時,莫須友還要回f事做一些后續(xù)工作,臨走前,他約李文甲出來吃頓飯,算做是告別了。這一頓飯吃的并不算沉悶,李文甲似乎是在故意找話題,將莫須友這段時間的情況問了一個遍,從他的學(xué)習(xí)成績、工作單位、發(fā)展情況,甚至一日三餐吃什么,住的地方貴不貴之類的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像個長輩一樣關(guān)懷備至,無一漏缺。大概是莫須友回答的比較簡明扼要,而李文甲跟上的速度又差了一截,很快的,兩個人就陷入一種沉默的氣憤中去。李文甲一看這樣,干脆叫上了瓶白酒。幾杯酒一下肚,他很快就又重新振作了起來,將剛才問過的事情又挨個問了一遍。“這些我都回答過了,”莫須友終于被他這復(fù)讀機似的的提問弄得有些頂不住了,干脆以一句話結(jié)束了這場尬聊,接下來,換他來掌控主動權(quán)了。“我待會就要走了,可能這段時間我們不能見面了?!蹦氂验_口說道。“哦,沒有,年輕人事業(yè)最重要?!焙攘司频睦钗募渍f話之間都帶了幾分豪氣。“分離是短暫的,李大哥,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蹦氂岩步o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的瞬間眉頭有些微皺,但還是忍著緩緩咽了下去。李文甲望著他一動的喉結(jié)有些愣了,但很快回過神來,覺得自己真的是有些醉了。“那時候,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答案,我認準一個人,很難再會放棄,李大哥,我覺得你也是這樣的人。”莫須友看著他,眼神毫不避諱的說道。李文甲這才覺得莫須友這幾句話怎么好像再跟自己下套一樣,就好像是一個丈夫臨走前對自己的小媳婦囑咐:我很快會回來,你不要擔(dān)心,我出去之后不會胡來的,我相信你也不會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樣的人,”李文甲連喝了幾杯酒,惆悵的說道:“我以前知道我是什么人,現(xiàn)在又糊涂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就更不清楚了?!?/br>“有時間的,慢慢了解?!蹦氂蚜粝铝艘粋€高深莫測的笑容,看了一下手表,起身準備離開,他路過李文甲時,對著他的耳朵,用只有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我愛你。”說完就大步走了,李文甲這回真的是滿臉通紅,他真的覺得自己像一個被人糟蹋過的小媳婦,然后那個人甜言蜜語的哄著自己,看著自己的這一身肌rou,李文甲突然覺得要它們有何用,兩句話就敗給莫須友了,這是他生平最后悔自己沒有好好讀書的一次。后來,李文甲真的就沒有見過莫須友了,是真的一次聯(lián)系都沒有,他突然覺得這一切都跟個夢境一樣,那么的不真實,甚至那個晚上,他也懷疑究竟是不是真的,其實李文甲不是沒有想過去找莫須友,可是一旦找了,自己見到他之后又要做什么呢?李文甲這段日子很是愁苦,本來正值壯年的歲數(shù)白頭發(fā)都長了一大片,年底的時候,他將車隊解散了,覺得是時候落葉歸根,回家去看看了,也不知道老爺子怎么樣了,想到老爺子,李文甲就一陣發(fā)憷。大約是從小被打到大,即便現(xiàn)在老爺子已經(jīng)將近花甲,武力值是絕對無法和自己相比了,但是冥冥之中,總有一股力量牽制了李文甲,使他一見到老爺子就自動的繳械投降,所以在回家的時候,他還真的打扮了一番,生怕讓老爺子覺得自己落魄了,丟他老人家的面子。家鄉(xiāng)的冬天分外的寒冷,當李文甲踏著皚皚白雪回到家時,發(fā)現(xiàn)家里分外的干凈整潔,就連桌子上也擺滿了一大桌子菜,李文甲很詫異,老爺子怎么老了老了突然轉(zhuǎn)性了,變得跟個田螺爺爺一樣,以前這些事一般都是自己回來做的,今年怎么這么特殊,難道是知道自己在外打拼不易嗎?他還沒轉(zhuǎn)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