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2
實在不行放棄他也沒什么。就是說起來,此人算是世家里領頭的,倘若真能逼他簽字,接下來咱們也就容易多了?!?/br>“說不服就動些粗的?!辟趧t一臉淡然道,一面從容地給那支轉(zhuǎn)輪手槍裝上了子彈,“他家總不能也私藏槍械吧?尋常護院的手段,再快也快不過這東西,除非他們個個都不怕死?!?/br>這悍勇,這語氣,直聽得靳晟一愣一愣的,按捺不住聯(lián)想起,這人的架勢怎么越來越像裴行瞻痞氣發(fā)作時候的德行了?果然,世上還是存在近墨者黑這類事的……等到仝則這邊開始行動上了,裴謹卻還沒回軍機。他算策劃妥當了,連是否真要逼宮業(yè)已在他擬定好的規(guī)劃中。只是王連生那句“你會后悔,會輸?shù)靡粩⊥康亍?,在之后卻給了他一個莫名的提示,諸多紛亂里頭,他似乎還沒顧得上理會一個關(guān)鍵之人——他那個看上去除了玩女人,一事無成的大哥裴詮。正想著,便有裴府上的下人火急火燎地打馬追上了他,“三爺,大爺請您趕緊回家一趟,說有要事和您商量?!?/br>“李管家呢?”裴謹掀開車簾蹙眉問。來人氣喘吁吁道,“李爺……李爺一大早就被大爺叫去了,在書房一直沒出來,大爺才打發(fā)小的來請三爺。”裴謹眉心又是一跳,一貫很靈的預感倏地冒將上來——莫非那黃雀不是別人,而是平日里廢物點心一樣的裴詮?如果真是那樣,也只能怪他太過疏忽大意了。許久沒有回家去,這時甫一進門,見闔府上下并沒有絲毫異常,而裴詮人在正堂,兀自滿面含笑地在等待著他。裴詮生得溫潤,笑起來不見陰鷙猙獰,反而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好久不見了,我說侯爺真是大忙人,要不是圣躬違和各部各司事務都停擺了,我還真有點害怕見不著你。”裴謹凝視他問,“太太呢?”裴詮怔了一下,略有些皮笑rou不笑的回道,“素日也不見你多孝敬太太,今天總算是想起來了?你猜我在想什么,莫非還真有母子連心這種事不成?”看來預感果然還是應驗了,裴謹心下一沉,佯裝淡定地問,“你想怎么樣,直接說罷?!?/br>“要不,我還是讓你先見見真佛?”裴詮笑笑,轉(zhuǎn)頭示意下人,少頃便從內(nèi)間里帶出了兩個人。一個是薛氏,另一個是裴熠。和想象中一樣,二人的確被人控制了,只是又比想象中要好一些,眼見兩個人能行動也能說話,至少打眼望上去并沒什么特別不對的地方。“三叔!”裴熠到底年紀小,耐不住又驚又怕,在見到救星的一剎那忍不住喊了出來,“我和祖母都被下了藥,我們……我們都中毒了?!?/br>第102章裴熠的話才說完,薛氏忽然出聲斥道,“慌什么?平常怎么教你的,臨事而懼,卻不可臨事畏懼,坐下來,別給你三叔添堵?!?/br>她說完,率先鎮(zhèn)定落座。對身后站著的一群人視而不見,端看氣度依然有素日的當家主母風范。裴詮被她冷戾眼風掃過,習慣性的吞咽了一口吐沫,隨即想起這女人已成為一條落網(wǎng)之魚,不過是在強裝而已。“瞧太太這么鎮(zhèn)定,那我也就安心了?!?/br>裴詮冷笑說完,轉(zhuǎn)頭對正抓起裴熠手腕號脈的裴謹言道,“三弟呀,我可是好久沒這么叫你了,咱們也好久都沒聚在一起。其實我呢不過是希望你能走上正途——要說皇位,從前可是你替當今算計來的,現(xiàn)在再還回去自是理所應當,你說是這話有沒有道理?”裴謹修長的手指搭在侄子的手腕上,心下一沉,嘴里閑閑地問,“想要兵權(quán)虎符?那請轉(zhuǎn)告王爺,等他得了那個位子,只管向我要就是,這道程序他沒和你說清楚么?”裴詮皺了下眉,哼道,“三弟氣勢這么足,我自己有幾斤幾兩也還清楚。那些東西我要不來,如今只是要你一封親筆書信,叫西山大營和衛(wèi)戍區(qū)的人退到城外三十里去,沒有皇帝敕命,不得踏進城門一步。”言罷,他又笑了下,“這要求,好像不難做到吧?”裴謹沒吭氣,對方要求全數(shù)兵力退守,之后再將他困在家中,接下來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改朝換代天翻地覆的了,等明天太陽再升起時,京都只怕要換了新天地。再看那兩個中了毒的至親,他方才摸過脈息,什么毒他探查不出,但裴熠明顯已身無半點氣力,只是明面上瞧不出來什么端倪。偏巧此時梵先生又被困在宮里,無人施救,時機真是掐得再好不過!這一波又一波算計,他躲過了前頭,卻還是沒能放防備住自家后院起火。見裴謹不說話,眼睛只看著薛氏和裴熠,裴詮愈發(fā)施施然道,“三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咱們沒什么時間猶豫了。藥效在六個時辰之內(nèi)不會發(fā)作,發(fā)作起來那可是大羅金仙人都救不回來的。有些事當斷則斷。要說親娘和親侄子,和一枚虎符相比,哪頭份量更重?”頓了頓,他再道,“王爺承諾絕不反攻倒算,你畢竟是對大燕有功之臣,過去的事一筆勾銷,往后你還是堂堂正正的一品侯爺?!?/br>裴謹望著他,端起了一臉的莫測高深,其實是在掂量他的話——六個時辰,看裴詮那有恃無恐的德行,應該不會也不敢在這時點騙他。裴詮好似猜到他在想什么,連忙說道,“我哪敢騙你,你的人起手就能要了我的命。我活得再窩囊,也還不至于想死。公主殿下都答應了,事成之后讓陛下冊封我做她的駙馬爺?!?/br>好像也不在乎什么小人得志嘴臉,他繼續(xù)喋喋不休道,“聽說這藥是苗疆進上來的,不知用的什么巫術(shù),就是梵先生也難在六個時辰內(nèi)配出解藥來。如今解藥并不在我手上,但只要你的人退出城外,那頭解藥立馬送到。如果你非要殺我,那咱們一家?guī)卓诰屯瑫r上路,我是沒話好說的,可孝哥兒才多大???連外頭世界什么樣都沒來得及見,不是太虧得慌?你好歹也該替二弟唯一的獨苗想想。”一直沒吭聲的薛氏聞言,驀然冷冷道,“你的親衛(wèi)守在外頭,不拿下這個罪大惡極之人還等什么?你平日里就是這么帶兵打仗的?”話音明顯中氣不足,這廂裴熠也聽明白了,淚花嚼在眼眶里,顫聲道,“三叔有要緊的事做,不能因為我們誤了那些大事,當斷則斷,三叔你快下令吧。”人質(zhì)個個視死如歸,聽得裴詮眼角抽搐,“還都不怕死了?你們知道那是怎么個死法么?這藥里加了一味馬錢子,要說死狀可是不大體面?!?/br>“人都有一死,三郎,要不是我咬不動舌頭,定然不會允許這一幕發(fā)生?!毖κ夏抗庥挠?,氣息不穩(wěn)的道,“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