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0
,汪文臣手上的蘋果也沒削完......他尷尬的只想把這蘋果扔垃圾桶里不給媳婦兒吃了,硬著頭皮對季明玦說:“那個,忻忻不在,不如......” “叔叔阿姨?!奔久鳙i果斷的說:“我是來找你們的。” 這就是故意要避開汪忻的意思了,兩個人都是一愣。 “既然阿姨要休息,我就長話短說?!奔久鳙i也不打馬虎眼,直接了當(dāng)?shù)膹碾S身帶來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雙手遞給汪文臣,語氣客客氣氣的:“有些東西想給叔叔阿姨看一下。” 汪文臣狐疑的接過去,和寧夢兩個人頭碰頭的看起來。越看,兩個人的神情就越凝重,到最后竟然是面如土色的驚恐了。寧夢終于第一次正視她一向瞧不起的季明玦,聲音微微發(fā)顫:“這、這是......季東城他、這是真的么?!” “東西已經(jīng)上交到警務(wù)處了。”季明玦淡淡的說:“這是復(fù)印件?!?/br> “這些東西......”汪文臣盯著他,聲音有些發(fā)沉:“你給我們看是什么意思?” 都是千年的狐貍,汪文臣打眼一看就知道這些東西是找內(nèi)部的人破解過的私密文件,保密程度在沒出警調(diào)查之前基本上是跟高考試卷一樣的級別,為什么季明玦敢給他們看? “季家并不干凈,不只是季東城?!奔久鳙i聲音沉靜,簡單卻精準(zhǔn)的說出了重點:“假如汪家和季家有什么商業(yè)上的糾葛,我建議還是盡早撤出,我不會騙人的?!?/br> 這次他來,已經(jīng)是屬于違反規(guī)定的行為了,是一種超出范疇的提醒,只因為他們是汪忻的父母。在聞宿去內(nèi)網(wǎng)通過唐滿提供的資料訊息查了一下季家這些年的底,發(fā)現(xiàn)里面真是有的文章——不只是偷稅漏稅的季東勝,挪用公款販毒的季東城,甚至還有很多利用特權(quán)的細小環(huán)節(jié),例如往下數(shù)小輩里季明琛學(xué)術(shù)研究造假,往上數(shù)還有這次季卓海早年撞了人的事件。 上報警務(wù)處之后,這些罪證自然都會一一清清楚楚的落實,季家就是觸一發(fā)而動全身......泥菩薩過江,保不住了。 寧夢看了那些資料之后,只感覺心冷手動,牙齒都不自覺的上下打顫,看著季明玦,說話的時候都‘咯吱咯吱’的:“那、那會怎么樣?” 季明玦只說了四個字:“公事公辦。” 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沒有包不住火的紙,天子犯法且與庶民同罪,更不用說區(qū)區(qū)的一個季家了。在這些樁樁件件的罪證面前,財閥壟斷一切的季家也只是‘區(qū)區(qū)’兩個字了。 只是他給汪文臣和寧夢透了這個消息,就說明他們汪家是可以脫身的。畢竟這么多年,他們也只是和季家有一些小生意上的往來,受過不少幫忙,但到底是規(guī)矩的生意人的。 二人半晌后才平靜下來,抬眼看向季明玦。 “你是不是......”寧夢看著她這么多年都在貶低,反對,看輕的少年,哦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青年了。她看著季明玦,心底莫名生了積分愧疚和羞恥,輕聲問:“這么多年都在等著這一刻?” 季明玦背井離鄉(xiāng),進了特戰(zhàn)學(xué)校,進了特種大隊,這些年來的苦是不是......都是為了今時今日?這得是如何堅韌不拔的心性,才能一個人這么多年對抗著那個山一樣的大家族,大多數(shù)人怕是只要看一眼就覺得烏云壓頂了才對。 寧夢忽然覺得之前的自己很可笑——□□裸的現(xiàn)實擺在這里,她之前居然以為季明玦真的是一條喪家之犬,充其量也不過是偶爾會咬一口人的狗罷了。那成想,他是一批真正的狼。 她之前居然以為這樣的人護不住汪忻,她難道不天真不可笑么? 然而季明玦的回答卻出人意料:“不是,我有事情要拜托叔叔阿姨?!?/br> “大概幾天后,警務(wù)處就要派人了,季家人犯事的只是一部分人,并非所有,所以......”季明玦恍惚中眼神里似乎是閃過一絲痛楚,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說下去:“所以我想讓叔叔阿姨,幫我勸勸忻忻。” 二人一怔。 “如果上面保不住我,請她放棄我。” 在小姑娘面前,有些殘忍的真相不忍心說,但總要面對,總要有人為這場結(jié)局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季明玦知道這份證據(jù)交上去后,沒有落網(wǎng)的季家人勢必不會放過他,大概就是一個魚死網(wǎng)破罷了,他付出一切換得季家傾頹,他求仁得仁,無所畏懼。 只是汪忻不能跟著他一起受苦,他不舍得......小姑娘為他哭。 “請說我去出任務(wù)了吧,任務(wù)有的時候會出很久的,她知道?!奔久鳙i竟然淺淺的笑了一下,笑容里是難得的釋然,然后他在汪文臣和寧夢的震驚中沉默半晌,又說:“但如果有百分之一的幾率我活著,渡過這次難關(guān),請叔叔阿姨......放心把忻忻交給我?!?/br> “我能讓她這輩子平安喜樂,衣食無憂,比誰都開心?!?/br> 這大概是季明玦對著這輩子對著汪忻以外的人,說過最多話的一天了。男人的一字一句,都是誠懇的仿佛刻在石頭上的痕跡一樣用力深邃,讓人靈魂發(fā)顫。季明玦在二十六歲這年,用自己的命做一個賭局,就賭一個活下來的希望,賭一個未來的喜樂安穩(wěn)。 他當(dāng)然也可以一直這樣繼續(xù)下去,只不過如果他慫了,不把資料交上去混個現(xiàn)世茍活,季明玦覺得他這輩子也就白活了,他對鄭玉芝的誓言也就白立了。其實本來就不該糾結(jié)的,一條爛命而而,和季家玉石俱焚當(dāng)然是不會猶豫,只是塵世間畢竟有舍不得的一抹柔軟。 他的小姑娘。 在昨天交上去資料之前,他居然還可恥的猶豫了片刻。季明玦在想,這次動蕩后哪怕是他活下來,小姑娘還會愛他么? “我明白你們的顧慮?!奔久鳙i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平時絕對不會表露出來的,但此時壓抑不住的難得的苦澀,誠實的對汪忻的父母說:“但我愛她?!?/br> 汪忻回來的時候,站在病房外面聽到的就是季明玦最后這兩句話。她眼圈一紅,半晌后還是尊重了季明玦的意見沒有進去打擾,而是悄悄溜到無人的走廊里撥通聞桑的電話—— “桑桑。”汪忻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樣,柔軟的聲音里有著一絲哽咽:“我好愛他哦?!?/br> 聞桑當(dāng)然知道她這莫名一句說的是誰,她愣了半晌,聲音放柔盡量戲謔的安撫她:“忻忻,怎么了?干嘛又故意過來撒狗糧?” “除了你和優(yōu)優(yōu)?!蓖粜妹蛄嗣虼剑偷偷牡溃骸皼]人能說?!?/br> 季明玦現(xiàn)在對著她的父母說愛她,她也只是好想找個人,宣泄一下自己罷了。 ☆、傾頹 季東城被捕的那天, 幾乎是全城戒嚴(yán)的恐怖級別,后來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