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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只單單給你留了一座醉春樓???”周波似乎也很無奈,低低的嘆了口氣:“這醉春樓也不是他留給我的,是我自己搶來的?!?/br>亓官晏挑了挑眉毛:“若是周老板不介意,我與顧莊主愿聞其詳。”周波似乎也是一肚子苦水沒地方說,唉聲嘆氣了一會兒,而后開口道:“二位都不是三七鎮(zhèn)上的,對我家可能不太了解,父親的夫人只有一位那便是如意夫人,別的連妾都稱不上,只能算得上是通房罷了,周家沒有嫡子,全是庶出,身份自然不如如意夫人來的尊貴。我父親喜愛如意夫人,自然事事順著她來,生前便把大部分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到了如意夫人的名下,如今驟然過世,我們兄弟幾個才發(fā)現(xiàn),這個周家都沒什么能夠留給我們的?!?/br>亓官晏安撫道:“你也別太傷心了,好歹你如今還有個醉春樓在,過過瀟灑的日子還是足夠的。不像周濤公子,已經(jīng)……”周波似是一驚,沉默了片刻后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所以我才希望二位能夠盤下這醉春樓,當初分家,三弟拿了銀兩便離開了三七鎮(zhèn),我還笑他傻,如今卻是被困在了這里,日日不得安眠,就怕父親也討厭我,來尋我的麻煩了。”顧琊問道:“那日死的,果真只有周濤公子么?”周波愣怔了一下,而后壓低聲音道:“其實不止大哥一人……那個小院中的人,全都死了,死狀可怖,那天晚上撬開院門時,里頭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尸體,地上的血水都浸到了泥土里,所有人都嚇壞了,第二日一早周家的人便開始離開周家大宅了?!?/br>亓官晏轉(zhuǎn)頭看向了顧琊,顧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亓官晏又開口問周波:“那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情況么?果真是怨靈索命么?”周波似乎是有些驚懼,臉色煞白,連嘴唇都褪了血色,哆哆嗦嗦的答道:“那天晚上,快接近子時了,如意夫人見大哥還沒到靈堂來不禁有些氣惱,又有人說大哥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與新來的婢女行那齷齪之事,如意夫人氣不過,便帶著一眾家眷和奴仆去了大哥的院子,想讓大哥在眾人面前下個臉,也好長長記性……”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接著說道:“可是不曾想剛剛靠近那小院就聽見了大哥在院子里撕心裂肺的喊著‘爹!爹!’間或還傳來一些奴仆和婢女的尖叫聲,大家直覺不對,便往那院子里沖,卻發(fā)現(xiàn)院子的大門被上了鎖,還是從里面鎖上的,一時間都有些驚疑,我們家……除了我爹別的人武功都很稀松平常,也沒人敢翻過院墻往里面去,如意夫人便讓大家撬鎖,撬鎖的時候里頭的聲音就漸漸弱了,好不容易撬開了鎖,里面就是一副駭人至極的景象?!?/br>亓官晏被他說的也有些不寒而栗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頭:“若真是這么駭人,周家人紛紛離開三七鎮(zhèn)倒也是正常的了?!?/br>顧琊往前坐直了身體,一只手貼上了亓官晏的后腰,傳了一點內(nèi)力過去,安撫的輕輕拍了拍他:“所以,其實是死了一個小院的人么?”周波點頭答道:“是啊!大哥那個小院里的都死了?!?/br>顧琊皺著眉頭又問:“有沒有什么人以前在你大哥院子里做事,但是卻沒有死的?”周波沉吟了片刻答道:“似乎是有一個,姓陸,原本在大哥的院子里做雜役,那天晚上正好缺人手搬新的燭臺,便讓他去搬燭臺了,所以逃過一劫?!?/br>亓官晏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桌面:“也就是說,你大哥的小院子里,除了這個去搬燭臺的,其余人都沒有出來,分明已經(jīng)快到了子時,卻都還留在你大哥的院子里是么?”周波答道:“是啊,大哥的院子里人其實不多,一共兩個大丫鬟四個小丫鬟還有四個雜役,那幾個丫頭若是要陪著大哥也就算了,那三個雜役也沒有出來,實在是有些奇怪。”顧琊與亓官晏對視了一眼,覺得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便扯開了話題問了問醉春樓的情況,大抵是些開業(yè)了幾年,里頭有幾個姑娘,多少活契多少死契之類,又扯了會兒價格,顧琊覺得似乎也問的差不多了,便推脫說讓林軒再來談上一談,打算起身告辭。亓官晏卻突然問道:“不知道綠蘿姑娘是什么時候來的醉春樓呢?”周波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這么一問,稍微想了想答道:“應(yīng)該是三年前吧?不過她向來只壓場子,不出去做事的?!必凉訇烫袅颂裘济骸霸瓉砣绱?。”周波湊近了露出個猥瑣的笑容來:“怎么?看上綠蘿了?”亓官晏連忙拱手道:“這倒不是,只覺得綠蘿姑娘舉手投足頗有大家之范,不像是風(fēng)塵女子。”周波聳了聳肩,似乎也覺得綠蘿有些可惜,不論她是清倌紅倌,在風(fēng)塵里面轉(zhuǎn)了一圈的,總是回不去了的:“是挺可惜?!?/br>亓官晏便跟著顧琊走出了房門,出去的時候他狀似戀戀不舍的問了一句:“綠蘿,不是姑娘的本名吧?”周波回憶了一下答道:“的確不是,我曾看過她的賣身契,她原名曲瓊?!?/br>“曲瓊?”亓官晏贊道:“好名字,姓曲?”周波搖了搖頭:“姓孟。”三七鎮(zhèn)雖然不大,卻擠滿了來來往往的江湖人士,一時間倒是像要把這小鎮(zhèn)細長狹窄的街道撐破一樣。三七鎮(zhèn)上不少人都與周家有些關(guān)系,如今周云峰死后都不安寧,不少人家紛紛搬離了三七鎮(zhèn),偏偏搬走的人還沒有進來的人多,穿著各個門派不同服飾的人來來去去,竟是有了幾分武林大會的意思。這些人里面,恐怕來找麒麟劍和藏寶圖的是絕大部分,還有一小部分是為了渾水摸魚撈些油水,真正想要查清楚這件事情的,恐怕只有顧琊這一行人。“周波……你怎么看?”亓官晏見顧琊冷著張臉一路都沉默的很,不禁忍不住先一步打開了僵局,這副模樣的顧琊他倒是從沒見過,與傳聞中的不近人情似乎稍微貼切了一點,只是見過了顧琊平時的模樣,如今有些吃不消他的高冷起來。顧琊似乎有些猶疑的答道:“他與陸堯說的話倒是有幾分相似,只是陸堯的話里真假摻半,也不知道這周波的話能信得幾分……周濤院子里的人都死了,肯定不會沒有原因,若真是宋衍下手,要么是他與周濤有些過節(jié),要么是周濤發(fā)現(xiàn)了他的行徑,他想殺人滅口,只是我想不通,為何要連著那一個院子的人都一起殺害,難不成那些人各個都知道他的秘密么?”話音落下,兩人都沉默了片刻,這個話題太過沉重,畢竟是十條人命,如今死的不清不楚的,實在有些叫人無奈。雖說江湖人見到血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會真的取人性命,官府雖然不管江湖之事,但是也不能鬧得太兇,當時麒麟山莊的事情可是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