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二,還是一片素縞,只多了些香火的味道,味道極淡,幾乎是要聞不出來了。整個院子都冷清的厲害,一絲人聲也無,不論是周云峰的幾個姬妾還是周家的奴仆,連影子都沒有一個。江百齡開口問道:“夫人可還在家里?”小雜役答道:“如意夫人么?昨天晚上便乘著馬車走了,恐怕不會再回來了?!?/br>江百齡一愣:“周大俠還未出三七吧?”小雜役笑道:“這位姑娘恐怕不知道,頭七那晚整個周家都不得安寧,夫人怕老爺怨恨太深,早早的結(jié)了工錢遣散了周家下人,怕我們這些人被牽連到,本來我也打算今日就走的。”此話一出,連同著林軒也奇怪起來:“所以如今的周家是空了么?”“是啊,”小雜役點了點頭:“二少爺前幾日買下了醉春樓,這幾日一直宿在那里,三少爺則是帶著他生母離開了三七鎮(zhèn),也不知道去哪里過日子了,其他幾個小姐也是,大多都已經(jīng)離開三七鎮(zhèn)了,有幾個沒有生孩子的姨娘,都已經(jīng)談好改嫁的人了。”聽他這么一說一行人都只覺得心下一涼,偌大的一個周家,到了后來竟是連一個守靈的都沒有,只剩下這個馬上也要離開的小雜役。顏修文似乎是捕捉到了小奴役話中的重點:“那你們家大少爺呢?”小雜役從二少爺開始講起,周云峰的大兒子卻是一字未提,里面想必是有些蹊蹺的。小雜役舔了舔嘴唇:“我方才說,老爺頭七那天回來過,而且鬧得整個三七鎮(zhèn)都不得安寧吧……大少爺就是在那天晚上慘死的。”他一說完,幾人的背后立刻沁出了冷汗,在這庭院中走動更覺冷風(fēng)簌簌,一時間竟是都能理解為什么如意夫人會讓周家人都搬出去,若真是有這般可怖的兇靈,他們還還守著這宅子,才叫人心下恐慌。江百齡似乎是有些不能接受,訥訥道:“大少爺?不是周大俠的親兒子么?怎么也……”小雜役點了點頭:“聽說是因為氣惱大少爺不肯為他追兇,反而急著分了周家的家財,原本想要教訓(xùn)大少爺一頓,未曾想失了手殺了人?!薄奥犝f?”林軒問道:“你不是親眼所見的兇靈殺人么?”小雜役道:“的確不是親眼所見,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應(yīng)該在靈堂守靈,快到子時大少爺還未來,如意夫人氣不過,便帶著人去了大少爺?shù)脑鹤?。誰知道在院子外就聽到大少爺在里面哭喊著叫道‘爹!爹!’可院子門被反鎖,等找人撬開了才發(fā)現(xiàn),大少爺已經(jīng)死在院子里了?!?/br>聽他說完幾個人更覺一陣涼風(fēng)吹過,尤其是江百齡,她抬右手揉了揉左臂上的布料,尷尬的笑道:“咳,這兒感覺有些冷啊?!?/br>卻聽林軒突然出聲道:“莊主和晏公子呢!”聽他這么一說,顏修文和江百齡俱是一驚,回頭一看果然只剩下他們走來時一條長長的走廊,顧琊和亓官晏不知所蹤。原本他們?nèi)耸菍傧拢咴陬欑鸷拓凉訇痰纳砗?,繞進院子里的時候顧琊不動聲色的和他們交換了個位置,方便他們向那小雜役套話,誰知道不過是走進了這個院子,轉(zhuǎn)了一個彎,顧琊和亓官晏竟是消失無蹤了。江百齡當(dāng)下打了激靈,她在江湖上也時常被人稱作是女中豪杰,如今卻被這陰惻惻的氛圍嚇到,說起話來都有些磕磕絆絆:“今,今天不是三七吧……”小雜役道:“不是……恐怕是這兒的路太曲折,顧莊主和那位公子走錯了,我一會兒再去尋他們就是?!苯冽g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往林軒和顏修文中間擠了擠,林軒和顏修文都知道她心里害怕,便當(dāng)作是沒發(fā)現(xiàn)一樣讓她站在中間,一左一右的夾著她。也怪不得江百齡這么害怕,周家的院子實在太幽邃冷清了一些,分明如今正是盛夏,大白天的,院子里卻照不到一點陽光,樹蔭太過濃重,遮掩了大部分的光線,一點熱氣也沒有,一陣風(fēng)吹過,樹冠便發(fā)出“沙沙”的聲音,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只剩了他們幾個活人,更詭異的是竟連蟬鳴聲都沒有聽見。江百齡故意走慢了幾步,引著林軒和顏修文都落在了那小雜役的后面,壓低了聲音問身邊的人:“莊主,他們沒事吧?”顏修文往她耳邊湊了湊,輕聲答道:“你別太擔(dān)心了,哪里有什么鬼神妖怪,恐怕是什么人在搞鬼,既然是人,那就更沒什么好怕的了,莊主的武功獨步武林,排名雖然沒有更替,功力肯定又更精進了,比他還強的基本上都是武林中歸隱許久的老前輩了,哪里會來這里折騰我們?!?/br>江百齡白著臉點了點頭,良久又問:“我們也不會有事的吧?”林軒也湊近她耳邊悄聲道:“你可比我和顏大夫的身手好多啦,只要你沒事,我們就都不會有事的?!?/br>第12章十二“顧莊主,我們這是要往哪里去?”亓官晏壓低了聲音問道,方才那小雜役帶著林軒三人拐進了一間小院,顧琊卻一把抓住了他往原路折返了回來,站在了另一個院子的門口。亓官晏雖然不曾聽到那小雜役說了周云峰頭七的事情,卻也覺得這宅子異常冷清,叫人害怕。顧琊轉(zhuǎn)過頭,輕輕比了個手勢示意他收聲,而后貼著墻根往他們所在位置一旁的小院里看過去。那院子位置很好,而且看上去先前里頭布置的應(yīng)該也很不錯,原本的院門應(yīng)該是被鎖了起來的,如今不知道被誰撬開了鎖,就在風(fēng)中被吹的開開闔闔。亓官晏下意識的便貼在了顧琊身上,也探頭往里面看去。入目的便是地上一大攤干涸的血跡,亓官晏睜大了眼睛,一臉驚疑的看向了顧琊,壓低了聲線道:“我記得周云峰不是死在書房中的么?這又是誰的血?”顧琊也皺著眉頭,他先前從前面的回廊路過,只覺得此處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實在在意便折了過來,誰知入目的卻是這般駭人的景象。院子里面沒有活人的氣息,顧琊皺了皺眉,輕輕扯了扯亓官晏的手:“進去看看?!?/br>亓官晏便點了點頭跟在了顧琊后面。院子里面如今已經(jīng)空了,大抵是被逃走的仆從順走了不少東西,只剩下了帶不走的石凳石桌還留在那里,院子里的石板路上是大灘大灘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在了那里,也沒有人來此處收拾,光看那血跡蔓延的地方,便知當(dāng)時的情況一定極其慘烈。“這又是誰的血?”亓官晏蹲了下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地面和那些石凳石桌:“上面都沒什么劍痕刮痕,應(yīng)該死前沒有什么爭斗。”顧琊皺眉道:“這般可怖的手法,死者卻沒有與他爭斗……”亓官晏打了個寒顫,湊到了顧琊身邊:“要么是實力相差太大,要么是……死者毫無戰(zhàn)意……”顧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