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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充州毗鄰的荊州交州仍舊陷于危難,不知大家可愿將這些糧草獻出,平荊州交州兩地之難?” 底下是一片沉寂,不過片刻,便有人帶頭說道:“太子殿下,草民愿意!” 經(jīng)歷過地動,已是感同身受,更何況,他們雖身為充州人,卻有不少姻親都在荊州交州兩地。 若是沒有太子的臣僚許大人的幫助,這糧草,終究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即便此刻殿下不問他們的意見,直接將糧草送到兩州,他們也不敢說一個字。 可殿下還是問了,少有當權(quán)者如此謙遜示下,如今靖王與太子誰更用心已是不言而喻。 眾人心中無不感嘆,大燕有如此儲君,未來必然一片光明。 有人贊成,自然也有人反對,只是大勢已定,反對的那撥人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一時也算是再無異議。 充州,交州兩地知州現(xiàn)下還留在此處,他們瞧見這樣的場景,哪里還能不明白,靖王當日的推脫是故意的,心中除了對太子的感激,更多的,卻是對靖王的心寒。 現(xiàn)下已是夜深,興師動眾之后,眾人也都疲乏了,紛紛回去睡個回籠覺。 等人散盡了,周懷祀才從暗處出來,他望著面前身形偉岸的兄長,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竟張口說道:“皇兄,你沒贏我?!?/br> 周懷禛離去的步伐一頓,他并不回頭,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是嗎?那孤在燕京等你,等你贏回來?!?/br> 周懷祀英俊的臉蒼白起來,又咳嗽了幾聲,他瞧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撫著自己的胸口,終究還是有了一絲不甘。 倘若沈皇后沒對他母妃做出那樣的事,他的身子也不會一生下來就孱弱至此,也不會從一出生,就與那個位置絕緣。 韓偓知曉殿下今日的心情不大好,他本以為,殿下處理完荊州交州的糧草之難,會回驛站歇息,可他卻錯了。 只見殿下三步兩步到了馬廄,有只馬兒聽見腳步聲,微微哼了幾聲,韓偓認出來,那是飛鸞。 飛鸞是汗血寶馬,原為番邦進貢,日行千里,其汗如血,跟著殿下上過戰(zhàn)場,極通靈性。 韓偓也尋了自己的馬出來,眼見殿下翻身上馬,他也忍不住上了馬,嘴里卻不放心地問道:“殿下,這大半夜的,您這是去哪里???” 冰冷的月色落在周懷禛身上,他眉目微揚,語調(diào)中透露出不為人察覺的,隱秘的喜悅,“回京?!?/br> 韓偓臉色一僵,差點從駿馬上跌落下來。 殿下這是有多心急?左右明日賑災(zāi)事宜就可圓滿結(jié)束,武安王也從充州南面趕回來,等著明日再走不好嗎?! 盡管心中腹誹,韓偓還是跟了上去,他一想到回京能瞧見徐妙錦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高興瞬間充斥了心房。 這倒提醒了他,殿下如此匆忙回京,恐怕是對汝陽郡主相思成疾了。 汝陽郡主四個字出現(xiàn)在腦海里,韓偓又瞬間驚恐,他忍不住喊道:“殿下,微臣瞞了您一件事,現(xiàn)在坦白,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孤要回京了,呦呦高不高興? 作者君:明天除夕夜的糖,不一般的甜,哈哈哈(?ω?)hiahiahia,祝小仙女們新年快樂,萬事如意……(此處省略一萬字祝福語) 感謝小仙女“少壯不努力”的營養(yǎng)液鴨! ☆、第二十八章 眨眼間春光已是謝了一半, 半樹桃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 露出盈盈的粉色,小徑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霧色里露出個人影來, 正是玉團。 玉錦手里端著面盆從里屋出來, 瞧見玉團匆忙的模樣, 問道:“出了何事, 慌成這樣?” 玉團圓乎乎的臉上因喘氣露出一抹紅潤, 她頓了頓, 說道:“我方才才出了二門,便見皇后娘娘身邊的女官朝咱們院子來了, 身后還跟著不少宮人?!?/br> 玉錦眉頭一跳, 將手里的面盆遞給玉團,囑咐道:“我先進去給郡主梳妝, 以免待會兒接娘娘的懿旨顯得怠慢, 你在外頭拖一會兒, 知道了嗎?” 往日這個時辰,郡主早就起身了, 只是今日不知怎得,睡得這樣遲。 玉錦掀了門簾進屋, 累絲鑲紅石熏爐里燃著沉水香,煙氣飄渺,一室靜謐。 她悄悄走近了,喚了聲:“郡主, 該起身了?!?/br> 床榻里的人并未有動靜。 玉錦無奈,只得分開綠紗簾帳,便見美人香臉半開,嬌色旖旎,衣衫不知何時微微散開,露出細膩嫩白的肌膚。 玉錦微微嘆息一聲,便知曉郡主昨晚又發(fā)汗了,怕冷又畏熱,還好沒將錦被踢開,若不然又要得一場風(fēng)寒。 玉錦心中憐惜,卻也知道,等會兒皇后娘娘多半是要召郡主入宮的,眼下的確不能再睡了。 她將姑娘的衣衫攬好,又湊近喚了聲,“郡主,皇后娘娘派人來了,咱們該起來了?!?/br> “皇后”兩個字終究是觸動了謝娉婷的心事,她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了片刻,幽幽轉(zhuǎn)醒。 小腹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緊緊咬住了朱唇,緩了好一會兒才將這痛捱過去。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每逢月事就腹痛的毛病,是怎樣都治不好了。 玉錦瞧見郡主蒼白的臉色,心神慌了慌,她只想了半瞬,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郡主昨夜定是來了月事,又怕麻煩守夜的下人,才沒叫人熬湯藥,女子來了月事易乏,正因如此,郡主才起得比往常晚了些。 玉錦微微心疼,她說道:“郡主,奴婢叫人煮些紅糖姜茶來,您這模樣,等會兒見了皇后娘娘,也不大好啊?!?/br> 謝娉婷長睫微顫,杏眼里還帶著晨起時的迷茫困倦,她又閉了眼,嘟囔道:“是……不大好啊?!?/br> 本想再瞇一會兒,可瞬時又覺得哪里不對勁,皇后兩個字遲鈍地在腦海里回旋兩遍,她頓時就清醒了大半。 她猛地睜開明亮的杏眼,黛眉微蹙,竟是直接下了榻,著急道:“是皇后娘娘派人來了?我……” 她還什么都沒準備,如此倉促,謝娉婷瞧著銅鏡里面色蒼白的自己,素手忍不住撫了撫面頰,慌張道:“玉錦,快,我要梳洗?!?/br> 上次退婚一事,皇后娘娘恐怕心中已經(jīng)對她全無好感,倘若這次帶著這副病弱面孔去,別說娘娘,她自己都嫌棄自己。 玉錦應(yīng)了一聲,又匆匆去外間吩咐小女使煮些紅糖姜茶來。 凈面梳妝完畢,鏡中女子云鬢娥娥,朱翠溢彩,面若曉月,朱唇一點紅,恍若仙子一般。 謝娉婷蹙了蹙眉,她站起身來,轉(zhuǎn)了一圈,忐忑地問道:“玉錦,你瞧瞧,還有哪里不妥當,這衣衫的顏色會不會太艷麗了?” 她從前拜見皇后娘娘時的穿著打扮,都是隨自己的心意,從來未曾考慮過,娘娘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