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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魂飛湮滅明風(fēng)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說少了又怕他覺得自己沒有真心,太yin`蕩了怕蘇儀誤會他只想要這個,太矜持了又怕蘇儀覺得他拿著端著,不愿付出身體。

宣明一直沒什么安全感,也不清楚自己在這段關(guān)系里該主動到什么地步。他太在乎這份感情,太不想毀了這段關(guān)系,因此束手束腳,反倒什么也不敢說、不敢做。

希望有一天,能夠毫無顧慮地追求你、占有你,就如同你毫無顧慮地追求我一樣。

蘇儀的眸色深沉復(fù)雜,不清楚在想些什么,只是握緊他的腰。這次兩人誰也不急了,緩插慢頂,難分難舍,舌頭一直沒分開。

云`雨漸歇,宣明側(cè)躺在床上望著蘇儀的臥房。蘇儀從背后摟著他,手指在他的發(fā)絲纏繞,若有所思地低頭看著。

臥房連著書房,此刻相連的門開著,書房里什么也能看得見。那里有個書櫥,書房宣明嗜書如命,天文地理無所不看,蘇儀比宣明看得少,而且這地方又新,房間里的書簡自然也不多。書房的另外一側(cè)卻有些奇特,那是個深色的架子,有古玩,有擺設(shè),但上面擺的要都是貴重的之類倒也罷了,卻摻了些生銹破舊之物,卻也不算年代久遠(yuǎn),與架子上其他的東西格格不入。

宣明坐了起來:“你那架子上擺了些什么?”

蘇儀淡淡笑著,不說話。

宣明隨意包上件衣服下了床,瘸著慢慢走到那架子的跟前。與他一般高的那一層是件冬衣,破舊帶血,宣明拿下來看了看,說道:“這是誰的?”

蘇儀緩緩來到他身邊,嘴角仍舊帶笑,目光卻是與平時全然不同的莊重:“這是我十七歲那年剛?cè)胲姷亩?,一個兄弟見我冷得受不住才送我的,后來我跟他成了莫逆之交?!?/br>
“他人呢?”

“戰(zhàn)死了。”蘇儀摸著那冬衣,緩緩地說,“冬衣暖和,我那年冬天才沒凍死。他本就不是戰(zhàn)場上廝殺的人,心地善良,連條狗也不忍心殺,他不應(yīng)該打仗,適合老老實(shí)實(shí)地過日子?!?/br>
宣明默然無語,又拿起另外一柄劍,劍身銹跡斑斑,實(shí)在看不出是貴重之物:“這是你的?”

“是我的一個部下。忠心耿耿,辦事周到,臨死前托我照顧他的妻兒?!?/br>
“他人呢?”明明隱約猜到了答案,還是忍不住想問。

“戰(zhàn)死了,一連殺了十多個人,最后還是不敵,連尸體都難以辨認(rèn)?!?/br>
宣明低頭望過去,架子上放了十幾件大小不一的舊物,有絹帛,有衣物,也有兵器。他拿起一個酒樽:“這個,是誰的?”

“我剛?cè)胲姇r仰慕的一個將領(lǐng),威風(fēng)凜凜,武藝高強(qiáng),打仗時從未敗過。”蘇儀摸了摸那酒樽,轉(zhuǎn)頭看著他,“他提拔我做了他的前鋒,死前把這酒杯送給我?!闭f著他笑了笑:“他把酒樽給我時,你猜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說,蘇儀,能喝酒時就喝酒,喜歡誰就娶進(jìn)門,別等著靠著,指不定哪天就會死呢?!?/br>
宣明安靜了片刻,說道:“也是戰(zhàn)死了?”

蘇儀望著他:“得了瘟疫?!彼钢茏由系膸准|西:“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死于瘟疫?!?/br>
宣明說不出話來。這架子上的東西都是他有所懷念的人所有,蘇儀看似灑脫,什么都不在意,其實(shí)什么都在意,也什么都忘不了。

宣明低了頭,隨手拿起一個樣式簡單的木盒。樣式雖簡單,但木質(zhì)沉重,做工細(xì)致,放在手里極是舒服。他不曉得里面是什么東西,把木盒打開一看,里面卻是個絹帛所制的護(hù)身符,折成三角的形狀,泛著黃邊,顏色已經(jīng)開始褪了。宣明把符放在手心,不禁覺得有些古怪。這符不尋常,而且看起來熟悉,怎么看都像是師父七八年前親手所制的。

護(hù)身符似乎被人反復(fù)在手里揉`捏,表層有些脫落變薄。宣明看著手里的符,皺著眉低頭不語。

“這又是誰給你的?”許久,宣明有些不敢肯定地開口,“這人也死了么?”

蘇儀把那護(hù)身符接過來把玩,也不抬頭看他,若無其事地說:“這是九年前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給我的。”

蘇儀停頓一下,嘴角帶著笑:“那小男孩是個書呆子,心血來潮為我算了一卦,擔(dān)心自己算得不對,又不敢明說,良心不安,最后把這個護(hù)身符送給了我,勉強(qiáng)讓他自己安心。”

宣明皺起眉。這事聽起來很慫,像是他自己能做出來的,但他十四歲之前的記憶有些亂,實(shí)在沒什么印象。

“再好的護(hù)身符,五年之后也會沒什么用處了?!毙髦荒苷f說自己知道的事。

蘇儀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的表情還是空白,繼續(xù)道:“你知道我的身世么?”

“略聽說過一些?!毙饔蟹执绲攸c(diǎn)頭。其實(shí)他何止是聽說過,自從知道他就是朝陽侯蘇儀之后,宣明把蘇家能找到的歷史全都研究透徹,連這一代的家譜也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蘇儀像是陷入到悠悠回憶之中:“記得我遇到小男孩的那年,已經(jīng)在京城待了一年,本想著報(bào)仇雪恨,卻只是自不量力,一事無成。小男孩說我在京城里沒有出路,必須得走。于是我痛下決心,聽了小男孩的話,出了京城向著東南方而去。這段期間,我曾餓得皮包骨頭,遇到過饑荒、瘟疫、殺人的劫匪,我?guī)状味茧U(xiǎn)些去見閻王,多少次都頻臨絕境,卻就是硬`挺著沒有死。”

蘇儀摸著生銹的酒樽:“那年的瘟疫死了好多人,我在床上躺了四五天,氣都快沒有了,連大夫也不管我了,最后卻不知怎的,又自己慢慢好了?!?/br>
宣明專注地聽著,握住他的手。

“別人都說我作戰(zhàn)勇猛,有如神助,其實(shí)不是。”蘇儀微笑看著他,“自從家中出事開始,我每得到的一樣?xùn)|西,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上陣殺敵,我用性命冒險(xiǎn);為皇帝出謀劃策,隨時要擔(dān)心腦袋搬家;軍士們擁護(hù),那是因?yàn)槲屹p罰得當(dāng)。宣明,這些年沒人平白無故給我什么,只有那一次?!?/br>
蘇儀頓了頓,說道:“只有九年前的那一張護(hù)身符,和那一個離開京城去東南方的提點(diǎn),是天上掉下來的?!?/br>
宣明低頭不語。

蘇儀又笑著說:“這男孩對我有恩,于是我一直惦記著他。只是報(bào)恩也就罷了,偏偏我又忘不了,那小男孩長得多好看。就算扭了腳有些狼狽,也搖頭晃腦引經(jīng)據(jù)典,有意思得很?!?/br>
宣明皺著眉紅了臉,有些模糊的記憶沖上腦門,斷斷續(xù)續(xù),似是而非,讓他手心出了汗。

“我一直沒忘了他,很想看看他長大之后成了什么國色天香的模樣,但后來我報(bào)仇雪恨,卻怎么也找不到他了。”蘇儀低下頭,拉住他的手,“那時我雖然遺憾,但也不至于太執(zhí)著,而且事務(wù)繁忙,于是暫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