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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住。“我說小和尚,你把這個傻王爺扔到我院子后面那柴房去。”若水皺著眉,起身在二王爺受傷的腿上踹了兩下,見那人沒反應,嘀咕道:“就這點氣量,還在朝堂上混呢,難怪被人家擠兌的上山避難來?!?/br>回頭一看,道虛蹙著眉若有所思地盯著二王爺看,若水臉一沉,沒好氣地把道虛往外趕:“還看什么,趕緊動地方啊。我無名觀上上下下都是姑娘家,難不成你要她們抬這個豬一樣重的臭男人?還是說你要道爺我親自動手?”“你自己小心?!钡捞撋钌羁戳巳羲谎郏D而對妙善大師合十鞠躬,“小僧先退下了?!闭f完舒展開手臂將二王爺夾在腋下就這么出了門。若水聽得道虛一言,臉色明顯柔和了很多,待隨波退了出去才恭敬地對妙善大師道:“師父怎么看這事兒?”“他說自己是當朝二皇子,雍王安逸凡,母親是敬貴妃。我看他身上配著遠山芙蓉的玉佩,身份應當是可信的。他道他三弟為爭太子之位處處暗害于他,他母親為了讓他躲災把他送去枯榮寺,一路上他三弟追殺他,隨從都死光了?!?/br>柔和慈愛的目光靜靜地灑在若水身上,一時間妙善與若水都沒說話。若水坐回到椅子里,一手托腮,飽滿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豐潤的紅唇。鳳眸看向窗外,晦暗的光線下,瑩白的雪花依舊在風中飛舞著,盯著看久了不免有些眼花,紛紛擾擾的望不到頭也看不到底。這場雪不知何時開始下的,也不知何時才能停下來。“若水,你的道號為若水,你該明白是什么意思?!边€是妙善大師先開了口。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是她從小帶大的,他天資聰穎根骨奇秀,是個不世出的奇才,也正因為他是個奇才,妙善覺得,現(xiàn)在自己也看不透他了。“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垂下眼眸,若水輕聲念了一句,淺笑一聲,抬眼對妙善大師道:“師父,人可能不爭嗎?在朝之人爭權位,市井百姓爭好日子,江湖中人爭武功天下第一,而我們修道之人……哪個不是爭著成正果?”灼灼的目光逼得妙善大師下意識地錯開了眼,那個少年不是在狡辯更談不上挑釁,只是淡淡地陳述著一個疑問,仿佛是懵懂的孩童抓著大人的袖子追問一個個純真而可笑的問題。“為與不為,爭與不爭,是與不是,都在你自己心里?!?/br>“師父,我也就是這么說說而已,您大可不必擔心?!比羲酒饋?,對著妙善一揖,“徒兒先回去了,師父好好休息。過些日子師姐們就回來了,您很想她們吧。”提到幾個弟子,妙善大師臉上浮起輕暖的笑意。“修為高深如您亦或是苦禪大師,都還有放不下的東西。無論是自己的弟子還是珍貴的經(jīng)卷,又有什么不同呢。差一步就可飛升的您們尚且如此,更何況我……”若水翩然而去。隔著一扇門,妙善似乎仍然能看見風雪中少年輕盈靈動的身姿,踏過厚厚的積雪而不留下任何痕跡,仿佛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般。“哎……終究還是,摸不透你的心思啊……”若水回了上善苑便去了柴房??吹降捞撌致犜挼恼姘讯鯛斎拥搅瞬穹坷镞€站在門口默念著什么,若水萬分滿意地點點頭,走上前去攀住僧人的肩膀在那肌理柔韌的頸子上落下一吻夸贊道:“小和尚真是聽話。”“這人身上的咒你打算怎么處理?看上去不是等閑的人下的,不單單是算計好了時辰,效果也很是霸道。”道虛轉過身,眉頭依舊是皺著的,“今天我們回來時候看到的那群狼……那是人血的味道……”若水笑了下,伸出一指,在柴房門板的縫隙上緩緩劃過,勾著眼梢瞟著道虛怨道:“小和尚,你總是這么煞風景。你可還見過我對旁的人如此親昵過?偏生是你,總是對我冷冰冰的,活像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br>道虛沒答話,依舊用平湖一般的目光注視著若水,甚至沒有避開那道媚意nongnong的視線。“早就跟你說了,人又如何,與畜生有什么不一樣的嗎?狼可以吃野兔野雞,自然也能吃人。至于這個咒……下咒之后要七十二個時辰方會顯出效力來,對著普通人是無礙的,可若是對上修道修佛之人,那可就和鶴頂紅孔雀膽一般了?!弊焐线@么說著,倒也見不著若水著急,反而是貼進了道虛懷里,并起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挑上僧人的下巴,懶懶地問了句:“你,這一路上,沒叫我那些師侄們碰到這人吧?”“自是沒有。可隨波……”“嘖嘖,你對我那小師侄倒是關心,難道你不知道,隨波比你還大著一歲呢?!睈汉莺莸卦谏说南掳蜕弦Я艘豢冢粝聝膳盼⒓t的牙印子才略解了心頭的酸氣,“要不要我今晚再找?guī)讉€好好伺候你一番?”見道虛一如既往的裝木頭默念經(jīng)文,若水笑得莫測,推開了道虛,也不再說些有的沒的,自己就論起了正經(jīng)事。“有我?guī)煾冈谀擎?zhèn)著,隨波當然不會有事。”屈指在門板上敲了兩下,若水微微揚起了下頜,右手在玉石的傘柄上摩挲著,自負一笑,“這咒術算得上是奇技yin巧費了心思的,可要想傷到道爺我還早得很,要解了也不是什么難事兒。你不也在這柴房里加持過了嗎?就算你不愿意承認我也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對不對呀,小和尚?!?/br>“嗯?!?/br>原始沒指著道虛能夠回應的,卻沒想到對方這么干脆地認了,若水一愣,俊美的容顏如盛夏綻放的蓮花一般讓人望上一眼便覺得暖到了心底甜進了心窩。“心懷天下蒼生,方知一切有,一切無,眾生相,相便是空?!?/br>“你給我滾回屋里去。”沒吵沒鬧,若水轉過身指著自己寢房的方向平淡地說了一句,就是用詞不怎么客氣。“我還是在這幫你比較妥當。”道虛沒走。“用不著。真論起來,道爺我的修為在你之上,你我佛道不同路,你在這兒指不定還會拖累我。”白嫩的掌心中掐出一個法訣,道虛只覺得迎面而來一股罡勁,生生迫著自己退出了一丈開外。“你不要任性?!?/br>回答道虛的是重重的關門聲,若水獨自進了那間柴房。盤膝而坐,道虛轉動著手中的念珠閉目不語。偌大的上善苑里雪落無聲,幾株梅花散發(fā)著幽幽冷香,在傍晚里一切都顯得靜謐美好。唯有修為高深的人才能覺察出,那間不起眼兒的柴房里,似是有著什么兇殘的猛獸,正悄悄亮出鋒利的爪牙。摸約過了一個時辰,若水推門走了出來。門外一丈的位置依稀可見一個人打坐留下的痕跡,卻是看不到人了。一陣濃重的疲憊涌了上來,若水揉了揉太陽xue,回眸深深看了柴房一眼,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