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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縷縷,暖金生輝。蕭臨逸本該一早就起身,但看著身邊兩只手攥著他袖擺睡得香甜的裴以安,到底還是沒忍心拂開。門外小丫鬟敲門,“世子,該起了。”裴以安聽到聲響,好看的柳眉微蹙,下意識抓著蕭臨逸的手蹭。蕭臨逸安撫地在他頭頂親親。裴以安閉著眼睛掙扎了一會,還是坐起了身子。門外的侍女如游龍一般一個個走進(jìn)屋內(nèi)。為首的侍女走上前嫣然一笑,“世子,奴婢含櫻伺候您更衣?!?/br>蕭臨逸只顧摟著裴以安,絲毫沒有挑開床幔的意思。裴以安聽到侍女的聲音后就徹底清醒了。手肘往后頂頂蕭臨逸,“起來吧。”蕭臨逸保持著環(huán)抱他的姿勢沒動,“你才是這內(nèi)院的主子,他們等著你是應(yīng)該的。”含櫻的臉色終于由紅轉(zhuǎn)白,又逐漸暗淡。看著里面伸出一只細(xì)白的手臂,輕輕勾開了床幔。眼淚終于盈滿了眼眶。蕭臨逸卻當(dāng)她是透明人。他從前并不在意內(nèi)院這些各懷心思的女人,橫豎翻不起大浪。有了裴以安之后才明白,愛一個人,是用盡心力的去對待,舍不得他受一點(diǎn)點(diǎn)的委屈。裴以安看著僅著白色中衣,給自己一件件穿衣衫,一點(diǎn)點(diǎn)撫平衣角褶皺的蕭臨逸。認(rèn)真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他再不會以為自己對這個男人只是暫時的委身求全,眼前人的一切都讓他著迷。于是這個男人的快樂就是他的喜悅,這個男人悲傷的過往是他的心痛??吹接信藳_著這人笑他會心生醋意。是醋意沒錯。裴以安怔怔地感受著心里陌生的情感。他居然會嫉妒。嫉妒女人可以自然而然的誘惑蕭臨逸,嫉妒她們可以生孩子。裴以安閉上眼,他是真的愛上了這個人。他一直是個很膽小的人。因?yàn)槟懶?,所以永遠(yuǎn)小心的不肯交付真心。怕了那種被人cao縱,一著錯,滿盤輸?shù)臒o力感??墒沁@次,真心早就淪陷了。從見到蕭臨逸的那天起,就放下了心防。心里的隔閡,從一開始就潰不成軍。“逸......”裴以安反身抱緊了蕭臨逸的脖子,腦袋擱在他肩窩里,緊緊貼著蕭臨逸的側(cè)頸。“別讓我賭輸。”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偏偏蕭臨逸聽懂了。不顧一旁侍女還在,把懷里的人更用力地扣在懷里。“我保證?!?/br>......“奴才見過世子,世子妃。”來領(lǐng)路的小太監(jiān)低著頭,微微抬眼。他是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睿王世子,傳說那是個征戰(zhàn)四方的大將軍。小太監(jiān)在心里幻想著一個身材魁梧臉掛刀疤的青年。神游之間,看見一個高挺俊美的青年避開了馬凳從馬車上優(yōu)雅地跳下,回身兩手去扶車上的人。裴以安小小地勾著嘴角,順著蕭臨逸的力道跳下了馬車。眼前鑾殿威嚴(yán),金碧輝煌。身邊人得手卻一直溫?zé)嵊辛?。將他的手緊緊,緊緊地攥在手心。作者有話要說:愛你們么么噠第17章文帝第十七章文帝一抬頭撞進(jìn)一雙深邃的黑瞳里,小太監(jiān)趕緊移開目光。“世子,世子妃這邊請?!?/br>裴以安一襲大紅繡金線的宮裝,袖口衣襟的金銀繡線針腳密密匝匝。腰間綴著素色的流蘇,更添幾分俊氣。臉色比之前紅潤了兩分,襯著殷紅的長袍,顏色比平日要艷麗三分。蕭臨逸照舊一身玄青色的衣袍,式樣到是比常服繁瑣一些。嘴角吟著笑的蕭臨逸比平日更有人氣兒一些,越發(fā)顯得俊挺不凡。蕭臨逸微微偏頭,握住裴以安的手,“安安,我在這?!?/br>裴以安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指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緊緊攥著他的手。蕭臨逸的手一如第一次在大街上悄悄十指相扣時那樣,粗糙,又給人安心的溫暖。莫名的,心底的淡淡不安被蕭臨逸掌心的溫度燙化了,一點(diǎn)一點(diǎn)順著心口流逝。“嗯?!迸嵋园蔡ь^對著蕭臨逸安撫一笑。“煩請公公帶路?!?/br>......琉青瓦墻,瓊樓玉階。裴以安暗自咋舌,皇帝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一個面帶褶皺的,微微發(fā)福的中年太監(jiān)手里搭著浮塵,對著兩人一笑,“快進(jìn)去吧,皇上在內(nèi)殿批折子呢?!?/br>蕭臨逸緊緊握了一下裴以安的手,然后松開。“多謝福壽公公?!?/br>福壽微微一點(diǎn)頭,“世子多禮了?!?/br>輕輕在內(nèi)殿門上扣了三下,“皇上,睿王世子攜世子妃求見?!?/br>裴以安暗自撇嘴,明明是皇帝要見他們,偏偏說的像是他們死乞白賴往上貼似的,果然是萬惡的地主階級。靜默了一會兒,里面才傳來一個嚴(yán)肅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進(jìn)來吧?!?/br>裴以安亦步亦趨地跟在蕭臨逸身后,斂眉垂眸,一副溫順柔和的無害樣子。“臣蕭臨逸攜妻子裴氏以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平身吧。賜座?!?/br>裴以安也終于有機(jī)會打量這位少年得志大事父皇撐腰小事母后打點(diǎn)的皇命順?biāo)旌妹睦匣实邸D侨艘簧砻鼽S色的皇袍,正襟危坐于大殿之上。臉上的威嚴(yán)與睿王如出一轍,卻又帶著那么點(diǎn)帝王威嚴(yán)天成的矛盾感。也許就是皇位來的太容易,這位皇帝的優(yōu)柔寡斷與患得患失才會隨著歲月增長越來越厲害,也因此錯失忠良,疑心賢臣。這樣的人......不適合做皇帝。裴以安垂下眼簾,細(xì)密且軟長的睫毛乖乖貼著眼瞼。為帝者思慮過甚,左右逃不過眾叛親離,永無翻身之日的后果。“世子妃抬起頭來給朕瞧瞧?!?/br>“是?!迸嵋园补矶?,跪在大殿中央,微抬下顎,低垂眼簾。梁文帝看著跪在殿下的少年,手緊緊抓著下身的裙擺,將紅色的袍角捏出了道道褶皺,下顎因?yàn)榫o張微微顫抖的模樣,在心里默默點(diǎn)頭。“世子妃快起吧。來人,取兩只千年血參來給世子妃補(bǔ)身子?!?/br>蕭臨逸直接跪倒裴以安身邊,“臣謝陛下賞賜,陛下萬安?!?/br>皇帝庫里的藥材可都是各路郡進(jìn)獻(xiàn)的好東西,正好拿來給小兔子補(bǔ)身子。文帝看了看蕭臨逸的神色,滿意點(diǎn)頭。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對裴以安好,都無所謂,只要睿王世子沒有嫡子,睿王一脈就翻不了天。心里石頭落了地,文帝就收了正襟危坐那副模樣,緩緩向后靠了靠,伸手撫著前額。蕭臨逸收了老皇帝兩支血參,識趣地請辭。文帝也就順勢放他二人離宮。......蕭臨逸牽著裴以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