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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驚詫:“的確是這樣,不過那個老乞丐弄臟的是萍萍的衣服。為了賠不是,他還送了我們一壇葡萄酒。不過萍萍素來不喜歡飲酒,我就把它打發(fā)給了下人。”三寶道:“那我們方才遇到的阿,阿翠與二柱,他們夫妻不就是...妖怪嗎?”“不一定?!鄙虿慈巛p笑道:“僅僅憑借相似的名字來做出判斷,未免太過草率。我覺得我們應該先順著眼下的線索找下去?!?/br>“線索?”錢老板不解,問道:“什么線索?”江移舟從錢老板手里拿過沈泊如的手帕,仔細疊好,放進懷里:“正巧,我們手上有一壇阿翠夫婦釀造的葡萄酒,還沒有開封。這是個線索,可以順著查一下阿翠夫婦的來歷?!?/br>沈泊如淡淡道:“還有剛剛幻境里面的那些無頭石像,有幾個女子做的是反彈琵琶的樣子?,F(xiàn)實中,就算是極擅長琵琶的大家,也不會用這樣的姿勢去彈,根本彈不好聲音的。這個動作,只會出現(xiàn)在壁畫之中,用來表現(xiàn)畫中飛天飄然輕柔的樣子?!?/br>“奉先寺的古壁畫,我們也要去看一看?!?/br>錢老板:“所以兩位仙師要怎么查?兩個線索,分開查嗎?”沈泊如搖頭:“兩個妖怪藏在暗處,且身份不明,眼下這種情況,還是不要分開的好?!?/br>微風吹動紗簾,錢萍萍的身影動了動,像是在研墨。錢老板還有些猶豫:“那...那我便聽幾位仙師的吧?!?/br>沈泊如側目注視江移舟,因為對著陽光,一雙眼眸被映照出琥珀那樣明亮的顏色。他唇邊笑意淺淺,溫聲道:“走吧?!?/br>江移舟也笑:“走?!?/br>兩個人并沒有說要去哪里,彼此間一個眼神,似乎交代了全部。三寶見怪不怪,蹦蹦噠噠地跟上去。錢老板則一頭霧水地走在他們身后。江移舟回到客棧拎上了那壇才買下的葡萄酒,同沈泊如一起前往城郊的小酒館。洛陽城中,四月的風吹開十里柔情,道旁青草送著行人向城外而去。光景爛漫。然而沈泊如他們還沒有走到,遠遠便瞧見小酒館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圍著好些個人,其中不乏官差。沈泊如停下腳步,皺眉道:“出事了。”他聽見身前有人壓低了嗓音說道:“阿翠婆婆他們夫妻兩個平日里挺好的,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頭都被割掉了,血濺得滿地都是。”“可不要再說了,最近城里城外都不太平。先是牡丹花期推遲,伊水龍吟,再到眼下丟腦袋,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全趕在一起,今天還是早早回家的好?!?/br>“丟腦袋?”“你不知道么?洛陽城出了一對偷人腦袋的妖怪,專門挑好看的下手。我聽說,錢小姐的頭也被他們偷了。說來奇怪,別人丟了頭都能活,就阿翠夫妻兩個,橫死家中。”錢老板也聽見他們的交談聲,用力咳嗽一聲。那些人瞧見錢老板過來,忙像個鵪鶉那般低下,老老實實閉上嘴。少傾,幾名官差從小酒館里抬出兩個人來。這兩個人被白布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實,但肩膀以上的白布軟軟塌陷下去,顯然是沒有頭顱,勉勉強強能看出是個人來。周圍的人聞到濃烈的血腥氣,臉色難看了幾分,忍不住掩住了口鼻。沈泊如三人在張家村里轉了一圈,已是百毒不侵,這點味道還可以接受。抬著阿翠夫婦尸體的幾人自他們身前走過,倏爾大風刮來,掀起白布一角,露出尸體脖頸處的一小段斷口來。不少人見狀,都用袖子遮住眼睛。沈泊如看見,阿翠婆婆脖頸處的斷口很齊,看樣子是一把很快的刀,一下割掉了阿翠婆婆的頭。這樣整齊的斷口,沈泊如只在張家村大舅哥的身上見過。大舅哥也是沒有頭的。沈泊如抬眼望了望頭頂青天,微微嘆息。隨即唇邊又浮現(xiàn)出那種寧靜笑意。但是他的眼神卻不是寧靜的,一如浩渺無際的滄海,波瀾暗涌。他忽然想握住自己的刀,擦干凈刀鋒。片刻后,沈泊如垂下眼,嗤笑一聲:“有意思?!?/br>“阿沈?什么有意思?”“可能要見到老朋友了,覺得有些意思?!?/br>作者有話要說:關于南宮翠花和東方鐵柱這兩個名字,我也很絕望。我渣基三有個親友知道我在寫文,要當龍?zhí)?。他當龍?zhí)拙退懔?,偏偏要當采花大盜,叫東方鐵柱。還要一個叫南宮翠花的情緣,我怎么勸都不行,就要這兩個名字,就當采花大盜,尋死覓活。可難為死我了,就沖他這審美,活該單身汪汪汪。第33章春秋筆(6)“先走吧,現(xiàn)在人多眼雜,不好調(diào)查。”沈泊如拍了下還在發(fā)呆的錢老板,笑道:“去奉先寺瞧一瞧吧。”錢老板攔了沈泊如一下:“仙長,那這阿翠夫婦的來歷,就不查了嗎......”“要查,但不是白天。“此話怎講?”江移舟嘿然一笑:“向活人打聽事情要在白天,而向死人打聽事情,當然要在晚上?!?/br>“仙,仙長......!”錢老板聽了這話,說話結巴起來。他抬手抹去額頭冷汗,深吸一口氣,像是什么都豁出去了的樣子,決然道:“只要仙長能幫我抓到妖怪,別說和死人說話,就算讓我來換萍萍的頭,我也愿意!”“還不至于?!鄙虿慈缱龀鲆粋€邀請手勢,“還請錢老板帶路,去奉先寺。”他們口中說的“奉先寺”,并不是位于城郊龍門的九個俗名“奉先寺”巨大佛像。佛像原名為大盧舍那像龕,因為唐朝時屬于皇家寺院“奉先寺”,才被人如此稱呼。沈泊如幾人要去的,是那個曾經(jīng)的皇家寺院。奉先寺距離洛陽城中有些距離,他們趕到時,已是黃昏。風吹去天空云翳,霞光瞬間放亮,驚飛了三兩只山雀。廟宇新修不久,院墻上朱色的漆還紅亮亮的。此刻天□□晚,山道上人跡寥寥,僅有一位年歲尚幼的小沙彌彎著腰,雙手持帚,認認真真地掃著地。小沙彌見四人走來,單手施禮:“幾位施主,還請回吧?!?/br>江移舟道:“嘖,你這小和尚說話有點意思,我們還沒有說來干什么,你就讓我們回去?”小沙彌再行一禮,答道:“天馬上就要黑了,最近城里不安全,施主還是早些回家的好?!?/br>他不過六七歲,卻一板一眼地說著文縐縐地話,模樣不顯古板,倒顯可愛。江移舟有心逗他,又問:“怎么不安全?”“出家人不打誑語,我不敢亂說。”“有偷人腦袋的妖怪?”小沙彌緊閉著嘴巴沒說話,用力點了點頭。沈泊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