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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比之前,多了幾個新用顏料添上去的,歪歪扭扭的字跡—— 我們都曾經,熾熱而又努力地愛過一個人。 那是她用右手拿著刷子寫的字。 季清延,換手寫字真的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我以后再也不會嘲笑你寫字難看了。 沉重的展廳門被關上,將那份獨有的安靜與走廊里下晚課的吵鬧隔絕,只是空中,仍然余留著一份未全部散去的嘆息。 五年了,你會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后媽餅:誤會解開了,是該回來了 新一章零點更新 ☆、星球宇航員61號 你還相信愛情嗎? 從學校到Livehouse的地鐵, 倪漾需要換乘三次。以往都是和朋友一起去的,你一言我一語的, 也就消磨了時間??蛇@次,自己一人過去的倪漾只能倚在車廂不開門的那側車門邊, 百般無聊地刷著手機。 那天的微博熱搜, 就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話題。 不用點開也知道, 熱搜底下會有多少的營銷號復制著已經看了許許多多遍的句子。 倪漾收起手機, 側過身來望著玻璃外不斷倒退變換的廣告牌, 歪頭將耳朵里的耳機又塞緊了一些。 與其說是相信愛情,不若說…… 是相信他。 Livehouse在文化中心的二層,出了地鐵口要經過一個大大的十字路口。 這里算是B市的城中心, 路上行人不多,大多都是來看Live的。倪漾雙手插著大衣口袋, 跟著人群一起等著那紅綠燈,突然嗤笑了一聲。 曾經覺得紅綠燈里一個人走路的小人孤單的她, 最后還是一個人走過了無數的路口。而那個曾經和他一起并肩的人,目前,只是她人生路上暫時的風景。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Live, 也不是她第一次來這個場地。 倪漾輕車熟路地過了安檢,調出二維碼, 手背上被蓋了一個隱形的圖案。 這個場地一直以熱出名,她剛一進場,就把大衣外套脫掉寄存在儲物箱里。她低頭給何榆發(fā)了一條自己已經到了的消息,才走到吧臺要了瓶最簡單的酒。 她也是上了大學才知道的, 自己的酒量足夠讓她在每一次勸酒式的同學會里成為最清醒的那個人。 只是抿第一口的時候,她永遠都是不太適應的,辣得刺激眼睛。 第一次去聽Live的時候,帶她去的朋友告訴她,如果你想跟著蹦,就盡量站到前面去。如果你只是來聽歌的,就在人群外面倚著柱子靠著墻,也舒服得多。 倪漾就是后者。 還沒開場,她望著前面黑壓壓的人群,找了個干凈的墻面靠著,一手拿著酒,一手玩著手機…… 無非就是不停地刷著朋友圈,點進她自己的,又點進季清延的。 她有的時候覺得朋友圈是個好東西,有的時候又持相反的觀點。 如果她能像空間一樣可以看到訪客,那她就能知道想見他的信息有沒有傳達給她。但她又懼怕,假如真的能看到訪客,那個界面一直是零,會不會是更加糟糕的結果? 正發(fā)呆著,隨著歡呼聲響起,那剛剛還黑暗的舞臺亮起了藍色的光。 鍵盤輕輕地發(fā)出幾個音的聲響,溫柔而又繾綣。 而人群,就像那海浪一樣,跟著節(jié)奏小幅度地搖擺。 ——在那個島嶼,灑滿了繁星。擁有我和你,再沒有失落。 是她很喜歡的,棱鏡最近的新歌——。 幾乎是前奏剛剛響起,主唱的聲音還沒有出來,就連鼓點也沒有加入時,她的鼻尖幾乎酸得讓看向舞臺的眼睛亮得反光,泛著水花。 她記得她前陣子看到聽歌軟件的關注音樂人新歌提醒時,還和何榆揶揄,問她你猜島嶼心情知道棱鏡寫了一首嗎? 結果,樂了不過十秒,甚至是還沒有收到何榆的回復。她又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淦,我的眼淚不值錢。 她從墻邊起身,走到擁擠后方較為稀疏的人群之中。 來都來了,就享受這一切吧。 半仰著頭,她嘴角是肆意的笑容,和周圍的人一起在這首歌的最后大聲地齊唱著。Live的魅力,就在于現(xiàn)場的感染力。 它和演唱會不同,演唱會的地方太大了,太空曠了,你會覺得自己特別特別的渺小。但在livehouse,你和有著相同志趣的人站在一起,沒有人會介意你唱歌是不是跑掉,沒有人介意應援的格式,什么時候該尖叫什么時候不應該。 你可以肆意地在任意的角落里和這些人狂歡,可以把所有的情緒,在鼓點達到頂峰的那一刻宣泄而出。 “學姐?”只是這一次,有一個聲音有些突兀。 正跟著歡呼的倪漾被這一聲過于正式的打招呼聲拉回現(xiàn)實,她偏過頭去,一雙漂亮的淺棕色眼睛里還帶著些迷茫。 剛上大學不久的男生青澀地笑笑,揚了一下手中和她一樣的酒:“學姐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倪漾搖搖頭,臉上的笑容依舊,“我和朋友一起來的?!?/br> “哦?!毙W弟低低應了一聲,抬頭灌了一口酒,卻突然笑了。 他在邊上站了那么久了,怎么沒有看見她的朋友。 今天的倪漾特意化了比較濃的妝,但也說不上妖冶。長長的卷發(fā)被利落地用發(fā)圈扎了起來,露出漂亮的脖頸。 她的頭微微揚著,優(yōu)越的側臉輪廓在不同燈光的一明一暗中,因為那雙亮亮的眼睛,而更加的讓人不自覺地被吸引。 “我說你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卑膳_邊,一個滿口B市腔調的男人瞅了旁邊的朋友,好笑地打了個響指,“看別人怎么搭訕小姑娘啊?” 等身邊那人半皺著眉飛過來一個冷冷的眼神,那男人才好笑地笑著拍拍他的后背:“季清延,這是livehouse,又不是小酒吧,沒事的?!?/br> 被叫了名字的男人靠在吧臺邊,一只胳膊架在吧臺上,手里拿著自己的那杯酒,沒有說話。他穿著寬松的黑色針織毛衣和黑色工裝褲,一只腿傾斜地支著,腳上的馬丁靴顯得他的腿更加修長。 他的目光從剛剛和旁邊的人聊過一個無關痛癢的話題后,就一直停留在不遠處的那個女生身上。 剛開始,季清延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那高高的扎起來的馬尾雖然燙了卷,但卻和記憶中的樣子重合在了一起。 當她偏過頭去和別人說話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因為那熟悉的輪廓而狂跳了起來。 每一個響聲,都清晰有力。 那心跳聲,甚至比過了這震耳欲聾的音響。 身邊所有的聲音在心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