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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禹池白南征有功,加封王爵之位,賜留住宮中的殊榮;鎮(zhèn)南將軍元慎封大將軍,位在三公之上;而肅王隋淵作為此役最大的功臣,隋禎給了他一塊封地,位處南方。這日,白澤迎著凜冽北風(fēng)來到了春熙堂,相熟的宮婢玉斐出來迎接他。“這天寒地凍的,公子身子不好,怎么就過來了呢?”“小皇子百日,我哪能不過來。你家娘娘呢?”“屋內(nèi)呢。天冷,我家娘娘都懶得動彈?!闭f著引白澤在前廳坐下,自己去后面請主子。這是他第二次來春熙堂,曾經(jīng)的班婕妤因為延綿子嗣有功,現(xiàn)已封了妃,賜號欣。欣妃很快被玉斐扶了出來,她一身素面妝花刻絲的窄袖棉服,雖然屋里燒著地龍點著炭盆,但她還是披了一件厚實的白裘,整個人毛茸茸,圓滾滾的。兩人相互見了禮,白澤把封好的百日禮奉上,欣妃客氣道:“你還送什么禮?!?/br>白澤但笑不語,欣妃便叫玉斐把小皇子抱出來給白澤看看。小皇子足月而誕,但欣妃生產(chǎn)時遭人算計難產(chǎn),小皇子在母親肚里多呆了一刻,險些夭折,出生后稍顯體弱,加之是皇上的第一個兒子,眼下很是受寵。奶娘抱著小皇子,欣妃動手拆了白澤的百日禮,是一塊水晶環(huán)佩。欣妃拎著那塊水晶璧在小皇子面前晃了晃:“看你珮哥哥多好,送了你這樣一件寶貝?!?/br>小皇子像是聽懂了,笑瞇著眼吐了個口水泡泡。欣妃愛憐地刮了刮小皇子的鼻子,親手將那塊兒水晶璧給他系上了。白澤嘴角含笑,淡淡看著,將算計的眸光深斂眼底。小皇子不易受風(fēng),很快被抱了回去,欣妃坐在塌上,看著玉斐來回忙活著給白澤端點心,忍不住調(diào)笑:“看看,你才來了兩次就收買了我身邊的丫鬟,上趕著給你送吃的?!?/br>白澤坐在一邊,接過安康遞來的暖爐捂在手中,道:“可我至今還想著娘娘的黃金盞呢?!?/br>欣妃也想起了這回事,忍不住笑道:“那時本想欺辱于你,誰成想你上來就夸我漂亮,夸完自己的臉倒紅了,那模樣很是可愛,倒叫我不忍下手了?!?/br>白澤也笑:“娘娘確實漂亮,當(dāng)時記得娘娘身邊有個叫竹書的丫鬟,怎么沒見著了?”欣妃神情淡下來,隨意攏了攏披風(fēng):“噢,你說那丫頭。她原是戚妃指來伺候我的,但我見她似乎還留戀舊主,幾月前便將她遣了回去,也算全了她的念想?!?/br>“娘娘仁心?!?/br>“我哪里仁心?就你嘴甜?!?/br>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色隱隱黑下來,白澤便起身告辭了。欣妃將他送至門口,寒風(fēng)侵肌,白澤衣著單薄,越發(fā)顯得身形纖瘦。她忍不住叫住他:“今晚皇上要在清宴宮給承兒設(shè)百日宴,你也一道來吧。”白澤驀地愣了一會兒神,說:“百日宴,那便是家宴了,我就不去了?!?/br>欣妃聞言忙走近幾步:“正因為是家宴你才要去啊?!?/br>白澤垂眸:“娘娘說笑了,既是家宴,哪里有我去唐突的道理?如今天下已平,貪官已治,好不容易得來這海清河晏的盛世,我又何必辜負(fù)皇上圣名,惹百姓閑話呢?”“可是……”“天冷路滑,我得趁夜黑前回宮,看天色也不早了,娘娘趕緊回屋裝扮去吧,作為小皇子的生母,百日宴可不能隨意了。”欣妃一時被他堵得無言,只能看著一主一仆兩人漸漸走遠(yuǎn)了。這人,初見時純稚可愛,再見時清雅孤寂。她不知道他和皇帝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他現(xiàn)在這樣子怪叫人心疼的,可她幫不了他什么,只能時常叫他過來走動走動,免得他一個人待在那偏遠(yuǎn)的懷陽宮里覺得寂寞,然而白澤顧忌著男女有別,這么久了只來了兩次。她默默立著看了一會兒,知道玉斐過來催她梳妝,這才轉(zhuǎn)身回了房,對鏡裝扮起來。而這邊,白澤才離開春熙堂沒多久便遇到了故人。他停下行了一禮,叫道:“肅王。”隋淵穿著一身佛頭青的刻絲白貂皮襖,行在凜冽北風(fēng)中都熱得冒汗,見白澤一身單薄的緞綾長衫,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大冬天的,怎么穿這樣少?”白澤退開一步,道:“看著少而已,王爺是去參加百日宴嗎?”隋淵沒說話,拽過試圖退后的白澤,一把抱起,同時斜飛一眼制住想要阻止的安康:“程小公子體弱,天寒地凍又不好行走,我代勞幾步,不妨吧?”安康:“……”白澤:“……”噢,我可憐的小康兒。隋淵一路把白澤抱回了懷陽殿,發(fā)現(xiàn)偌大的殿內(nèi)竟沒幾個奴才,屋子里也冷得可怕。他把白澤塞進(jìn)被窩,又給他拿了幾床褥子捂著,而后才在床邊坐下。“主線任務(wù)的進(jìn)度已到百分之八十了,你還在刷愧疚值?”白澤在被子里拱了拱,舒服得直嘆氣:“是啊。娘誒,這里的冬天怎么這么冷?”隋淵斜了他一眼:“上京位置偏北,年里無春秋,冬天本來就要冷一些?!?/br>白澤猛點頭:“是啊是啊!不過這里冷是冷,卻不怎么下雪?!?/br>隋淵說:“你還有心思管天氣,任務(wù)不做了?”這回?fù)Q白澤斜他:“你替皇帝平定四方,又助他一統(tǒng)天下,他卻在南謝滅國后給了你一塊遠(yuǎn)在江南的封地,你還沒看清他是什么人嗎?”先帝賜給隋淵的封地在西北,他駐守多年,已有自己的勢力。但現(xiàn)在隋禎以犒賞之名重新給他封了一塊兒地,年后就要前往,雖然這塊封地要比原來大,土地也富碩,但也意味著隋淵要放棄經(jīng)營了多年的西北舊地,到一個全是南謝遺民的地方重新來過,說到底皇帝還是不信任他。“帝王多疑,我知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做?”隋淵問。“你這次攻打南謝,有沒有見過那位封了異姓王的太傅?”白澤反問。“見了,一個身體孱弱的病秧子,但能在南謝蟄伏三年,又設(shè)計掌控了南謝的司天監(jiān),最后和我們的軍隊里應(yīng)外合拿下南謝,可見是個心性堅定的?!?/br>“外貌呢?氣質(zhì)又如何?”“面如冠玉,氣質(zhì)清雅?!?/br>白澤笑了,下巴點點放在床邊的一卷畫,示意隋淵打開來看。“這是皇帝清醒那天,皇后巴巴送來的?!?/br>“這個人……”“我猜就是那位面如冠玉、氣質(zhì)清雅的太傅。”白澤接話,“大概是我消瘦了之后和這位太傅有幾分相似,皇后就拿這幅畫來誆我,想讓我以為自己不過是個替身。”“所以你打算將計就計?”“沒錯!”白澤沖他挑眉一笑,“皇帝賜你一塊封地,你覺得是多疑,在我看來卻是無情。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