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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狗尾以續(xù)余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

分卷閱讀33

    氣,又見棻與芬同音,便改喚白棻?,F(xiàn)新詩集出版在即,秦覃的吹捧雖十分止癢,小情侶仍是要落幾天的小別離。

而秦父秦母,見平日食不言寢不語的兒子,現(xiàn)在吃飯,竟會把手機擱在碗旁,當即試探:“這……小秦同志,談對象了?”

秦覃一筷子夾歪,也不知是何處漏了粉紅色的餡,只好端正回答:“是的?!庇忠姼改妇挂验_始籌謀家宴款待了,他無奈道:“其實不用這么急的……”

白棻惱了:“兒子,你該不會是隨便玩玩而已?你爸認識我的第三天,就把我往你秦家門里拽了!”可想呀,自家兒子什么性子,白棻曉得,和秦爸是同一個月餅?zāi)W哟脸鰜淼?,便改口問道:“是人家娃娃不愿意??/br>
秦覃蔫蔫點頭。

雖則情兒倆的事不好管,但見自家萬般好的兒子,在感情里一副劣勢的興頭,白棻怎么會樂意:“兒子呀,是不是人家沒那么歡喜你?。俊?/br>
可一說完,秦覃就像是謝了的冬瓜花,還能沒結(jié)成果,白棻又心疼了:“本來兩個男娃娃湊一塊,就挺苦的了……你什么時候領(lǐng)人回來,媽就什么時候見!”

而大秦同志全程:“臣附議?!币搽y怪能養(yǎng)出,秦覃這種秉性的孩子。

飯后,伍阮祺拿著文件登門。秦父秦母對他甚是熟稔,好生招呼過,才放人進書房談事。

秦覃:“小阮,我昨天給你的圖紙,是設(shè)計師修改過的,直接交給工匠吧,看看多久能出成品?!?/br>
伍阮祺稍作夷由,先答道:“工匠說,大約需要半個月時間?!苯又鴮徤鞯卣f:“秦總,你是確定要做這個戒指嗎?”

秦覃放下手里的報表,蓋上鋼筆的筆蓋,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昨天給我的,霍東遲和家樺的資料,我都看了?!?/br>
然后,他驀地一笑,轉(zhuǎn)而淡淡地說:“吶,小阮,你還記得,五年前我去孤兒院,把你接出來那一晚嗎……”

帶走伍阮祺那天,秦覃見人死氣沉沉,就提議去電影院看電影,想哄哄對方。

也就是這一晚,秦覃隨手買了部青春電影的票,無意間看見了銀幕里的陳家樺。自此,二元一次方程的X,有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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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那天,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陳家樺這個人。我開始忍不住,去想很多很多。”

“我甚至都想好了,等到我和他都七老八十,我就替他染頭發(fā)。他會罵我笨手笨腳。我還會替他推輪椅,再被他嫌棄,老了沒力氣了。也還是要帶他去出去溜圈,怕他悶著?!?/br>
“你現(xiàn)在告訴我,他在騙我,他有一個舊情人,是他的初戀。我都不可能放手了?!?/br>
“可能就是……想當一個冤大頭吧?!?/br>
秦覃以手搓臉,自嘲地說:“呵,我話太多了……小阮你就當是蟲叫,聽過就算了吧?!?/br>
伍阮祺聞言一抖,抬起頭來:“不是蟲叫,秦總是遺傳了白阿姨,像個詩人?!鼻伛α耍骸靶∪?,你是在調(diào)侃我嗎?”

白棻的詩作,大多在歌頌飛蛾撲火般的愛情。讀者卻不知,執(zhí)筆的人不是飛蛾,而是一只金絲雀。

白棻的水平,說實話,很一般,也是仰仗秦父,不遺余力出錢,才堪在詩人圈子里,留有一席之地。在秦父看來,妻子的文學夢,大抵是要比幾個臭錢,貴重得多。

秦覃繼續(xù)道:“照我說的,把戒指的做工要求,交代給工匠吧。最遲9月中旬要出成品。畢竟那陣子,電影節(jié)該出結(jié)果了?!?/br>
如果陳家樺拿到影帝,戒指就是賀禮。如果陳家樺沒拿影帝,戒指就是安慰。

除卻剛才那句,伍阮祺一直很安靜,安靜得吊詭,直到最后猛地開口,不再喚秦總,而是:“秦哥……”

“秦哥,你還真是勇往直前呢?!币仓挥袕奈此み^的人,才能這樣勇敢了。

伍阮祺:“我會好好交代工匠的,你放心?!闭f完,他稍稍欠身,便退出了書房。

關(guān)上門后,走過幾步,伍阮祺忽然靠在走廊墻上,拳頭緊握著,使得血管流通不暢,手指半紅半白,分界線明顯。不由得想,如果把塑料袋套在頭上,抽盡氧氣,是不是脖子上也會出現(xiàn)這樣一條痕。

瞧見伍阮祺的臉色,差得像是淹過海水,白棻邀請道:“小阮啊,要不先在阿姨這住一晚吧。你看,天都黑透透了。”

從孤兒院出來后,伍阮祺在秦家,寄住不足半年,就去念大學了。白棻與他不親近,卻全心憐惜。秦家人不信佛,沒有割rou喂鷹,可他們信奉“種善因得善果”?,F(xiàn)在,T大畢業(yè)的高材生,甘愿在秦氏當個總裁特助,白棻認為,這就是他們秦家收獲的善果子。

伍阮祺拒絕了白棻的提議。

他開車上高速,路燈一盞接一盞,由點連成直線,沒有起點,也沒有盡頭。

最終,他將車停在城郊的一棟連體舊樓前。建筑體上釘了幾個掉漆的紅大字:市中心孤兒院。

伍阮祺才一走近大堂,一群孩子便將他圍了個里外三層。孩子小的才兩歲,蘿卜腿控制著學步車,自由馳騁。大的有十三四了,長手長腳的,反而因為怕羞,只站在包圍圈外踱步。

伍阮祺拍拍孩子們的頭,不作過久停留,穿過大堂和中室,來到了后廚。他站在一名剝蒜皮的雜工跟前,雙手插袋,不發(fā)一言。

而這名雜工,正正是蓄起胡渣子的程躍。他見是伍阮祺來了,放下蒜瓣,用圍裙擦擦手,恭順地喊了一聲:“少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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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阮祺點頭,又閑話問道:“這段時間,在孤兒院里過得還行么?”程躍笑笑說:“哎,哪有什么行不行的。以前怎么住,現(xiàn)在就怎么住唄。”

“嗯。”半蹲下腰,伍阮祺在水池旁,抓起一把逗號似的蒜角,開始扒膜。程躍見狀,急眼攔下:“別別,你可是堂堂阮家大少爺,做這些干什么?!?/br>
一剎黑面,伍阮祺將蒜頭“咚”扔進水池,而后沉聲道:“我現(xiàn)在姓伍。記牢了,以后別說岔。”

程躍一激靈,忙道:“是是是?!笨稍掚m應(yīng)是,程躍私下仍止不住想起,很多年前,那個風光的阮家。

當時,阮家扎根西北,不捎說一個秦覃,便是秦覃仨發(fā)小——“飲食一條街街霸”,“rou丸太子爺”和“連鎖超市地主仔”,全加一塊,再開個平方,也斷然比不上阮家的分量。

伍阮祺,不,應(yīng)該是阮祺,年幼時所處的層面,甚至乎可以說,憑秦家“民營實業(yè)家”的身價,是無法接觸到的。

只可惜,盛極而后衰。在阮祺十六歲時,變天了。

一閉眼一睜眼,阮家被吞,阮母、meimei死于非命,阮父失蹤,而阮祺唯有裝作失智,隱匿在孤兒院,才逃過一劫。

他什么都沒了,身邊只剩下,一個從小給他當狗騎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