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論文。找別人寫吧，侯島覺得有辱研究生的身份；自己寫吧，他又不熟悉內(nèi)容，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去做相關(guān)的了解才可能寫出的。

    馬藝德并沒意識到他的心理有什么變化，仍然在不停地向他做介紹：“就是這些，挺簡單的！你也知道，現(xiàn)今大學(xué)畢業(yè)生的論文是走過場。就麻煩你抽時間幫幫忙吧！不需要像你們研究生寫的論文那樣深奧，能文通句順就行了……”

    “呵呵，就這要求??！不難不難。星期天晚上，我就發(fā)到你的電子郵箱吧！”

    “好，好！不過，你不要急，有一個多月時間。你先忙你自個兒的事，把這件事記在心上就行！”馬藝德見侯島要急著給他辦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因為這是遠遠超越其內(nèi)心的期望值的。

    “哈哈，沒什么。我辦事你放心?！焙顛u正說著，手機響了。

    是狄麗麗發(fā)的短信，問他現(xiàn)在在哪里，晚上回不回去吃飯。

    靠，才五點半，就問他回不回去吃晚飯。難道那些女人看A片上癮，還要他早點回去做飯侍候她們不成？他看完手機就憤憤地想道。

    想了一分鐘后，他就一邊與馬藝德聊天，一邊回了一條信息：還早呢，我在外面有事，不回來吃晚飯了，你們開心地玩吧！

    “怎么啦？媳婦找？你這么一會兒，她就離不開？你們挺黏糊的！”馬藝德瞇起眼睛，神情詭秘地說。

    “呵呵，有女人的男人，脖子上有一根無形的繩！無可奈何??！”侯島也立即笑著說，“走到哪里，她都會牽掛著的……”

    “呵呵，小侯，該打電話時還要打電話啊，否則女友生氣，你可就麻煩嘍……”馬藝德立即笑著說。見了侯島，他總是一臉笑，今天侯島答應(yīng)了幫他，他能不在臉上掛著笑容嗎？

    “看你說的，我會怕老婆嗎？我是誰啊！……對了，我老婆以前是學(xué)會計專業(yè)的。我先把你這論文的題目和要求與她說一說。這樣，說不一定她能提出一些好建議的！”與馬藝德閑聊時，他突然記起了狄麗麗讀的本科是會計專業(yè)。

    “呵呵，那怎么好意思麻煩你媳婦……”

    “沒什么的。你就盡管放心吧！”侯島說著，撥通了狄麗麗的電話。

    狄麗麗在電話響了后就立即接了。

    在電話里，侯島把那篇論文的情況給她說了，要她事先上網(wǎng)找一點相關(guān)的資料。她一再問為什么要寫那樣的論文，但他并不做解釋，說回來后再說，現(xiàn)在有急事要掛電話。

    說罷，他就掛了電話，并關(guān)掉了手機。

    馬藝德見事情辦妥，就收拾好了辦公桌上的東西，然后拉著侯島說：“哥們兒好久沒在一起，今晚痛快喝一杯！”

    “算了吧！你還是回家陪陪嫂子！”

    “呃！這是什么話？我今天找你來，主要目的就是請你喝酒，你卻要推辭，是不是剛才說找你幫忙，就不高興了？我是性格直爽的人，不會拐彎子。我要找你幫忙就會事先說明，絕對不會在喝酒喝時提出來的。今天怎么說，你也得給我面子。好長時間沒在一起了，一起喝一杯，不醉不歸！”

    話說到了這份上，侯島就不得不答應(yīng)他的請求，因為如果繼續(xù)推辭的話，肯定顯得特別生分，就隨著他一起往學(xué)校外走。

    在路上，他們邊走邊聊，遇到了以前的學(xué)生付小國。付小國是“著名”的調(diào)皮搗亂大王，用北京土話說就是“貝兒皮”?！柏悆浩ぁ钡母缎抢蠋焸兛扌Σ坏玫膶W(xué)生，即使惹事的大刺頭兒，又是免費的笑料兒。侯島擔(dān)任其班主任期間，被付小國折騰得頭痛，并不怎么喜歡他。

    見到他們，付小國老遠就嬉皮笑臉地說：“馬老師，侯老師，到成人保健去啊？”

    “……”

    學(xué)生見了老師，怎么開口就說這樣的話？老師在學(xué)生眼里成了什么？出學(xué)校就是到成人保健去，老師是要賣避孕套去嫖，還是要賣器具自慰呢？想到這些，侯島瞪了付小國一眼，并沒有理會他。一個故意無中生有，讓老師難堪的學(xué)生，理會他是不是助長其氣焰呢？……

    就在侯島深想時，馬老師卻笑著對付小國說：“付小國，你小子真是邪得很，要引導(dǎo)老師到成人保健去啊……”

    “我不是看你們往那邊走嗎？我以為你們?nèi)コ扇吮＝∧?！”付小國立即嘻皮笑臉地說。

    “哪有成人保健??？你弄得挺清楚的！”馬老師也笑著回答他說。

    “那不是！”付小國立即指著不遠處的一家成人保健，笑著對他們說，“你們要去，還假裝不知道?。　?/br>
    “哦，我怎么不知道呢！”馬老師笑著說，隨后又指了指他們背后的那個方向，笑著說，“那邊還有個監(jiān)獄呢！”

    “馬老師，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付小國還是沒有聽懂他說的什么話，繼續(xù)笑著問道。

    “自己想去吧！”馬老師說著就準備走。

    侯島不愿意在路上與這樣的頑皮孩子浪費時間，趁機說：“這孩子，怎么這樣對老師說話？算了吧，懶得理會他。我們就到前面的西廂館里去吧！”

    “行，西廂館還不錯，每天人挺很多的！我們就去西廂館吧！”馬老師用一個極其溫柔而惡毒的比喻回擊了付小國后，就急忙想離開，雖然付小國并沒有聽懂他說的那句話。

    “老師再見！”付小國半天都沒聽懂馬老師說的什么，見他們要急著走，大大咧咧的他還笑著與他們打招呼。

    “再見！”

    看到剛才一幕，侯島雖沒有說話，但內(nèi)心感到莫名的悲哀：以前的學(xué)生仗著小聰明耍老師，結(jié)果被老師巧妙詛咒了，還聽不懂其話，還笑著與其打招呼，都是聰明惹得禍啊，現(xiàn)在不缺乏聰明的孩子，卻有不少仗著小聰明不好好學(xué)知識的孩子……

    想著想著，他們很快就到了西廂館。他們在一個角落的桌子面前坐下來了，點了幾個菜，要了幾瓶啤酒，邊聊邊吃。

    他們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酒，不知不覺地過了幾個小時。大約九點左右，馬藝德老婆打來電話催他回去。

    見此，侯島主動要求撤。于是，他們在西廂館門口分開了。

    第32章：就在這里做嗎

    與馬藝德分別后，侯島醉乎乎地走在那條街上。

    夜風(fēng)吹在他臉上，陣陣清涼鉆進了他的每個毛孔，徹底爽到他心里。因此他既不想坐公車回去，也不想打車回去，而是走在街道旁邊的人行道上，享受著夜風(fēng)賞賜給他的清爽，欣賞著車水流龍的夜景……

    在或明或暗的街燈照耀下，伴隨著嘈雜的聲音，他一個人醉醺醺地在街邊走著，毫無目的地兩邊張望著。他感覺到很愜意，因為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在他眼里變得縹緲起來，一晃一晃的，因為在街邊的人行道上，兩邊的樹綠意蔥茸，被燈光照射得斑斑駁駁的，街兩邊閃爍的紅燈一映襯，就讓人感覺到這一切很曖昧、很誘惑，讓人聯(lián)想到了紅燈區(qū)……

    幾輛出租車在他身邊經(jīng)過時都有意減慢了速度，但他不乘坐他們的出租車，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出租車只好立即開走。他心里明白，他今夜已經(jīng)喝高了，醉意朦朧的他更需要晚風(fēng)吹拂，更需要晚風(fēng)冰涼的吻，因為那種吹拂、那種吻能讓他保持著清醒，哪怕只有一絲清醒，他就能克制住不醉倒！

    走了一會兒，他覺得腳有些酸，就在街道旁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休息一會兒再回去！喝了酒，在晚風(fēng)吹拂下休息一會兒，也是非常愜意的事情，何況他的腳酸痛，繼續(xù)走起來不舒服呢！

    石椅被樹蔭遮著，只有少量的燈光照射在上面，像豹子皮一樣斑斑駁駁的，只是顏色稍微淡一些而已。他走到石椅旁，見周圍沒人，干脆就躺在上面睡了起來。在大城市，一個人的形象重要，尤其是知識層級較高的人注意形象。侯島的知識層次雖算得上高，但他喝高了，而且還殘留有農(nóng)民習(xí)慣，因此也顧不了那么多就在石椅上睡了！不過，侯島這種行為是發(fā)生在晚上，縱然不雅觀，也很少人看到，也影響不了市容，丟不了他的形象。

    他橫躺在石椅上，看著街道上來往的車輛和人群，驀然感覺到北京很小，小得只有他身邊躺下的那一塊兒，因為其他的再大再廣也與他沒有絲毫聯(lián)系。

    ……

    “大哥，打炮么？”一個手里提著小包、化著淡妝的中年女人走到了他睡的石椅旁，輕聲地問他，嘴幾乎貼近了他的臉。

    “你到別處去找椅子坐吧！我剛睡下呢！”侯島沒聽清楚她說什么，以為是她說他不應(yīng)該躺在石椅上，要他讓一個位子，心里感到有些不自在，就胡亂地應(yīng)付了一句，想將她打發(fā)走。

    “大哥，打炮么？打炮！”她見侯島沒聽清楚，再輕聲重復(fù)了一遍。

    “說什么？我沒聽清楚，你說大聲一點，行不行？拜托你，我不喜歡別人說話吞吞吐吐的！”侯島不怎么的，對她不耐煩起來了。當(dāng)然，他以為是對方想坐他睡著的那張石椅，而不是向他推銷那個。

    “打炮！打炮，大哥！”她的嘴幾乎貼近他的耳朵，但她的聲音依然很小，僅僅是他能聽清楚而已，站在米之外只會看到他們“親吻”，是聽不出他們在說話的。

    打炮！侯島一聽，馬上意識到遇到傳說中的“皮條客”，意識到了有人拉他去嫖。頓時，艾滋病、淋病、尖銳濕尤等等原來只在一些電線桿廣告上看過的一系列花柳病，很快閃到了他的大腦里，比放光盤時快進的鏡頭還閃現(xiàn)得快。

    短暫半分鐘思考，他不禁流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大半。很快，他故作鎮(zhèn)定地對她說：“大姐，你在開玩笑吧？我剛喝了酒，耳朵里在嗡嗡響，聽不清楚你說什么。你不會是尋我開心的吧？”

    “真的，大哥。打炮吧，安全得很！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她看出了他的緊張，認為他是次遇到這種情況，認為他有心理顧慮，就笑著安慰他說，“包你舒服，包你安全！”

    聽到她這么一說，他一下子從石椅上翻身坐了起來，朝著她上下仔細大量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臉上幾乎沒什么血色，而且年齡不小，臉上的rou都明顯的松弛了，雖然她化過妝，但粉脂掩飾不住年齡。他心里略略一估計，她至少也有45歲，現(xiàn)在對他說出這種話，肯定是個“皮條客”，從介紹這種生意中抽頭的。

    “安全？”他不知道怎么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也跟著她的話題說了下去，“那小姐呢？小姐在哪里？漂亮不漂亮？……”

    “我就是?。　彼茌p松地回答說，臉上并沒有絲毫羞澀，大概是職業(yè)原因造成的吧。

    “開什么玩笑？你是來尋我開心的吧？”他大吃一驚，汗又出了不少。原來，他認為她只是“皮條客”，因為她那么老，又是化的淡妝，與傳說中的“小姐”化濃妝是大不一樣的，怎么她就是小姐呢？

    “真的，就是我！我包你安全！我包你舒服！我包你滿意！”她盯著他的眼睛，認為他已經(jīng)有那個意向，只是嫌她不夠漂亮年輕而已，“便宜，僅僅50！”

    “你先坐下來吧！”他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總感覺到她不像小姐，因為她的言里語間雖流露著對生活重壓的無奈，但對未來還是充滿著無限希望的，一個對未來充滿無限希望的女人怎么會去做小姐這種幾乎沒有未來的職業(yè)呢？此時，侯島的酒已經(jīng)醒了一大半，不管她愿不愿意，一下子將她拉到身邊坐了下來，想搞清楚她究竟是不是尋他開心。

    “大哥，不坐了。跟我來吧！就在前面！”她認為他已經(jīng)同意了與她交易，并沒有坐下來，而是直截了當(dāng)催促他快去將生意做成。

    “先坐一會兒再說吧！我對你還是很感興趣的！”在她準備走時，侯島把她拉得坐了下來。

    “大哥，到底做不做？要做，就跟我走；要不做，我就去找別人……”

    “……”侯島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掏出50塊錢遞給她，并把她拉在身邊坐了下來。

    “在這里做嗎？大哥！”她帶著幾分疑惑輕聲地問他道。她已經(jīng)是風(fēng)月場的老手，知道有些客人有特殊的癖好，喜歡追求新鮮和刺激，因此見他給錢就認為他想在那里就地做。

    “是，就在這里坐！”

    “啊！”她稍微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在他身邊坐下來了，雖然她不愿意在大街邊做，但好不容易找到的客戶，不愿意放棄，只好將就一點，留心一點。她坐在他身邊，靠在他身上，引導(dǎo)他的手在她身上撫摸，同時用手去撫摸他兩腿間的roubang棒，很顯然她以為他要求在街邊樹林下打炮。

    在她靠近時，他驀然發(fā)現(xiàn)她臉上有皺紋，手上還有繭，比他開始推測的要老得多；驀然發(fā)現(xiàn)她的手已經(jīng)在他兩腿間撫摸，就推開了她那引導(dǎo)他去撫摸她身子的手，就推開了她那撫摸他兩腿間roubang棒的手，說：“手放規(guī)矩點！我讓你在這里坐，是想聽聽你的故事，沒其他的！”

    “怎么啦，大哥，不愿意做了？”她聽了他的話，像晴天霹靂一樣，非常驚訝地看著他，好像他是個怪物似的。

    “做什么？zuoai？不是，我是讓你坐在這里，給我講講你的故事！我想聽聽你的故事，想了解一下你！”侯島見她誤解了他，就慌忙不迭地向她解釋說。

    “哦，是坐，不是做！”她像發(fā)現(xiàn)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回答說，“你是在開玩笑吧？”

    “沒有。是坐在這里的坐，不是zuoai的做！我想聽聽你的故事，想了解一下你！你給我講一下吧，拿錢權(quán)當(dāng)是我做了給你的！”他見她此時才明白，就笑著對她